巴达尔爽朗地哈哈大笑,说:“我巴达尔就是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皇上,巴达尔有个请求。”
“请讲。”穆元祯道。
巴达尔微笑道:“就是把这个聪明的女人送给本王,让她成为本王的王妃。”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唏嘘,这不是公然与皇上抢女人嘛。
穆元祯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深深地看着他,未置一词,但是别的大臣可就忍不住了,臣相便开了口:“巴达尔王爷,这恐怕不妥吧,那宁妃可是我大武国后宫……”
“好,朕答应你。”还没等臣相说完话,皇上竟答应了下来,这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巴达尔开口要人,到皇上答应此事,当中只隔了一句话的时间,足可想像,皇上根本就是答应得非常爽快。
在大家的错愕中,穆元祯便继续和巴达尔继续相谈,倒也甚欢。
“皇上真要将臣妾送于那巴达尔?”洛紫昕站立在一边,静静地凝视着皇上,眼眸中晃着轻易不可见的泪光。
穆元祯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语气却是如此坚定,说:“宁妃,朕知道这样是为难了你,只是希望你能以国家为重。”
“皇上……”洛紫昕深吸了口气,幽幽地道,“皇上就如此舍得臣妾?”
穆元祯走近了她,捧起她的脸,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珠:“朕当然心里难舍,想我们在黎州就种下了深情,如今要将你拱手送人,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朕不能再让国家再添风波了。所以,玉昕,原谅朕。”
这一声玉昕,让洛紫昕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却无言以对。这是圣旨,她不得不遵从。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太乾宫的,晃晃忽忽地便撞上了卫驿轩。
“娘娘,你没事吧?”卫驿轩的眼中露着担忧,欲言又止。
洛紫昕抬眼看了看他,说:“皇上,把我送给巴达尔了。”
卫驿轩微垂眸子,说:“皇上,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一口答应了。”
“在朝堂上的时候,皇上是不是一点都没犹豫过?”洛紫昕轻问。
卫驿轩没有回答,他真的很不忍心告诉她,皇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几乎只隔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把宁妃给送了人。不过虽然卫驿轩没有说出来,但是洛紫昕已经心里完全明白了。
她不过是微微一笑,便轻轻地越过了卫驿轩,朝清阳宫的方向行去。
“娘娘,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巴达尔吗?”惜如急得眼泪都要哭出来了,“皇上怎么就这么不念旧情呀。”
自从身份一世被揭后,洛紫昕对惜如也并不隐瞒,把她和皇上曾发生过的过往全部都告诉了惜如。所以,惜如怎么也想不通,既然皇上对主子如此“深情”,又怎么会轻易将娘娘送了人。
“皇上这会不会是缓兵之策?”惜如抱着幻想。
洛紫昕冷笑:“二天后,我便随着巴达尔一同离宫了。”
“什么?皇上真的这么狠心?”惜如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我只是宁妃罢了……”
洛紫昕此刻的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皇上追逐了多年,只是在追逐一个梦罢了,当他发现这个梦就在自己身边时,那兴奋感也不过就是一时,他感怀的不过是当年十岁的女孩,而不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洛紫昕。所以,现在的她,不过就是宁妃,一个皇上后宫的一个女人之一。
虽然这件事是关乎国家,是一场政治交易,可是如果皇上真爱她,完全可以找一个宫女代替,因为巴达尔只知道宁妃的名字,根本就没有见过宁妃本人,所以无论塞给他怎么样的女子,他都不会发现真相。
然而,皇上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直接便将她送了人。虽然卫驿轩没有把细节说给她听,可是父亲洛建赋却说了出来。当她知道皇上连眼睛都没眨一眨,便答应了巴达尔的请求,甚至当天就急着为她准备离宫行装,连一句体贴温存的话都没有,她便知道她在他的心里仅仅只是宁妃罢了。
所以那天,他说玉昕这两个字的时候,洛紫昕从心底感到悲哀。
穆元祯只会为了自己而活,只要任何事妨碍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抛弃。惠嫔、贤妃之流,当时哪一个不是被他宠在手心里的,不过都成了转眼云烟,恐怕现在再提起她们,他还会记得多少?就算自己曾经和皇上幼年时有过海誓山盟,到头来也不过是云烟一场。这便是帝王之情。
“娘娘,您真的打算就这样跟了巴达尔吗?”惜如看着洛紫昕,流下了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