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贵妃又转送给了皇后,还拿着她的名义?她与贵妃平日里交往并不多,两人的关系不算好可也不算敌对,何故贵妃要害她呢?
见洛紫昕不说话,皇后更是来气:“你可知道,本宫见着兰花就过敏,你这是故意想害本宫吗?”
“可是臣妾并没有送过花给皇后。”洛紫昕道。
“没有?贵妃可是说了,这花儿是你托她代送给本宫的,你敢说你没有?”皇后脸色一沉。
果然是贵妃,洛紫昕暗暗心惊,忙道:“皇后,臣妾冤枉,贵妃娘娘问臣妾讨要兰花,臣妾便送了她一盆,并非是让她代送皇后的。”
“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么说是意指贵妃诬陷你了?本宫看,就是你心存不轨。”皇后失了仪态,腾地一下站起身,怒这高着洛紫昕。
看起来皇后是铁了心认为这事儿便是她干的了,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是无用的。洛紫昕心里也微微明白,皇后酷恨兰花,并不是因为过敏,而是因为当年黎州的往事,皇后她不过是恨自己,所以不论她如何清白,这事儿都会牵怒于她。
果然,不出洛紫昕所料,皇后便又开了口:“本宫见不得兰花,今日你便去毁了所有的兰花。”
还未等洛紫昕有何反应,皇后便宣人进来:“来人,今日你们便去清阳宫砸了所有的兰花,一株都不准留。”
洛紫昕心里微微发寒,在这之前,皇后虽针对她,也都是暗着来,明里都是温柔可近。这一次,却是第一次与她正面这样的交锋,看来这位皇后已经按耐不住了,非要把她除去不可了。
不过洛紫昕心里也有着一份心思,既然皇后你如此对我,我本就有心思要夺了你这后位,那就看看鹿死谁手吧。
这么一想,眼眸中不期然地微露了些光芒,正好对上了皇后的犀利,这屋子里便突然有了一股微妙的气氛。
皇后派的人果真去了清阳宫,后院的所有兰花被一砸而空,还牵连到一边的其他花盆,弄得后院一片狼籍。
皇后还放了话,要严查清阳宫里所有的花草及物品,看一下有没有其他危险。这个举动摆明着就是针对宁妃,恐怕是不查出点东西,扣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弄死她,皇后是不会罢休的了。
洛紫昕看着后院那破坏的景象,心里倒也真心有些难过。她自小就喜欢兰花,在家的时候,家里也种了不少的兰花,如今,见着心爱的兰花被毁成这样,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娘娘,奴婢把它们收了吧。”惜如见洛紫昕眼中闪着痛心,不由叹了口气。
“不,不用收,就这样放着。”洛紫昕把目光从那堆狼藉中收回,淡淡地说,“皇上是不是今夜掌灯清阳宫?”
惜如点了点头,说:“是的,刚刚来传报过了。”
“那好的紧。”洛紫昕一挥袖子,眼神猛然变得凌厉了些,便回了屋里。
惜如微微缩了缩脖子,看起来今天主子心情很糟糕,平日里主子是很爱干净的,这回儿连打扫都不允许,一定是气大了。
这一晚,当穆元祯来到清阳宫的时候,没有让人宣报,径直便走进了屋子,然而却见到宁妃一个人坐在琴前弹奏,只是曲子委婉哀伤,面容愁色。
穆元祯心里一顿,便开了口:“爱妃今日有心事了?”
洛紫昕停了弹奏,抬眼一看,似乎一震,不过也只是一瞬,立刻便起身行了跪礼:“皇上吉祥,臣妾光顾着弹琴,没有注意到皇上已经进来了。”
皇上哈哈一笑,便扶她起身,抚了抚她鬓前的碎发:“不碍事,是朕没有让他们通报。只是,你看起来愁容满面,是不是有心事了?”
洛紫昕垂下了眼睑,点点头,眼圈有些泛红,说:“只是因为兰花被毁,心情郁结。”
“兰花被毁?这是怎么一回事,和朕说说。”穆元祯扶她坐下,顺便也坐在了她的身侧。
洛紫昕轻轻咬了咬下唇,却垂下头,揉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欲言又止。
“你不说,朕也知道,今日里听说皇后派人到清阳宫了是吗?”皇上深深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
洛紫昕心里微顿,她倒不知后宫里的这些事情这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是在说及皇后时,皇上的表情显得平淡,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波澜。
“皇上……臣妾不是怪皇后,臣妾只是痛心这些兰花,只是看不得自己心爱之物遭了这罪过。”洛紫昕微垂双眸,有些感伤地说,“臣妾从小就爱兰花,记得小时候住在黎州的时候,在亲戚家也种了很多兰花。臣妾还记得燕云湖畔还曾经用兰花花瓣做成花环,在地上围了一个大大的心字,当时我爹知道了,还笑臣妾痴傻。”
“什么?黎州燕云湖?”穆元祯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双眸放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