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是英雄大会的正日,孟家庄**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会。这英雄大会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其实鹿笑书并非是交游广阔之人。
这许多武林英豪之所以前来,有的是因为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有的是为了看看这新晋的风云人物鹿笑书,有的却是真心为了为了铲除魔教。“少林方丈,“智通大师”携少林众大师到!峨嵋掌门,“静明师太”携峨嵋众女侠到!武当掌门,“玄清真人”携武当众众大侠到!”
听得各大名门正派掌门亲来,鹿笑书连忙领四大长老前去相迎。鹿笑书道:“鄙人丐帮帮主鹿笑书,迎接来迟,还望各位武林前辈,各派师兄师姐恕罪!”众人皆是端详鹿笑书一番,只见眼前白衣男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当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众人连称不敢,分宾主入席。
众人入席后,“济州九友”月儿坐于正厅,四大长老陪坐于各厅。只见丐帮帮主鹿笑书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魏文公老帮主大半年前命丧于魔教之手,临终命在下接任丐帮帮主之位。尊老帮主遗言誓于魔教,不死不休。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铲除魔教。”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英雄大会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魔教日益壮大,武林中无数名门正派之人,死于魔教之手。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响应。“好好好,老叫花子真是没看错人!”
话音刚落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只见他步伐稳健,声音洪亮,举手投足间竟是王者之气。年长的武林中人都拱手施礼道:“恭祝威王安好!”众人听后一齐呼叫,当真是声振天地。呼声此伏彼起,良久方止。鹿笑书见各路英雄人人激动,有的甚至泪流满面,心想:“大丈夫能如此,方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原来这老者便是“长安榜”榜首,威王赵询,乃当今天下的亲叔叔,在武林和朝廷都是德高望重。赵询摆摆手道:“各位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私事。”众人听了这话甚是不解,这时月儿走了过去,施礼道:“月儿拜见王叔。”
众人除了熟知鹿笑书的人外,大多斗不认识月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说“别看我,我也没看明白!”赵询道:“月儿啊,你还是那么任性,你不知你父王有多担心,也不知道写封书信。”月儿拉着赵询胳膊,撒娇道:“王叔,先过去坐下嘛!”
鹿笑书见二人朝自己走来,对赵询施晚辈礼道:“小可,拜见王爷!”赵询一番端详也不说话,就等鹿笑书一直弯着腰。月儿见状笑道:“月儿正要给王叔介绍呢,他是…他是…”月儿此时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她虽已是鹿笑书的人了,却还没有成婚。
似赵询这般人物见了心中早已明了,笑道:“哈哈,月儿都急了,好了不必多礼了。”赵询坐下后对众人道:“你们继续!”众人称是。一个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
今日群雄在此,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就由你领头好啦!”“不用推举旁人啦!”那汉子哈哈笑道:“我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皆出自“长安榜”,今榜首威王在此。群雄盟主,当威王老前辈莫属。”
威王老前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再无异议。赵询道:“本王已经说过,今日出来是为了私事。再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如何带领你们啊?”人群中一人说道:“威王老前辈如果不做群雄盟主,除了您老人家之外,又有那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当得了这个大任啊?”
他话声响亮,众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甚矮,给旁边之人遮没了。有人问道:“是那一位说话?”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上,但见他身高不满三尺,年过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有人识得他是江西好汉“矮脚虎”王英。
众人欲待要笑,见了他左顾右盼的威猛眼光,都把笑声吞下了肚子。只听他道:“可是威王老前辈又不愿意,就算愿意,老前辈身居王宫,要是遇上大事,恰好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那便如何?”群雄心想:“这话倒也说得是。”
王英又道:“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为武林除害,实无半点私心。咱们推举一位副盟主,威王老前辈不便之时,我们就对他唯命是从。”众人喝采鼓掌道好。赵询道:“既然如此,本王可做这个盟主,但是我不管事,你们选个副盟主吧。”
有人叫道:“少林方丈,智通大师!”有人叫道:“峨嵋掌门,静明师太最好!”有人叫道:“武当掌门,玄清真人!”又有人道:“就是此间丐帮帮主鹿笑书!”一时众说纷纭。不知何人道:“便让几人比武分胜负,胜者可为副盟主!”众人皆道好。
“阿弥陀佛,老衲并无此心,但是为了武林同道,也只有出场了!”少林智通大师第一个走了出来。“就让贫道与大师一比吧。”武当玄清真人也走了出去。“请!”二人见礼后,智通拿出一件兵器。众人见到他的兵器,都是暗暗心惊,原来那是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
这金刚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是用纯金所铸,这份量可比钢铁重得多了。玄清心道不好,所谓剑法遇到这样的对手就基本无用了,他负手握住一柄青钢剑,绕着智通走了一圈。智通见他打圈,便跟着转身。玄清猛然大喝一声,青钢剑往对方头顶直劈下去。
智通身法好快,举起起降魔杵一架,剑杵相交,当的一声大响,只震得各人耳中嗡嗡发响。两人虎口都是隐隐发痛,知道对方力大,各自向后跃开。突然间二人又欺近身来,剑杵齐发,又是金铁交鸣的一声大响。这番恶斗,二人只拚大力,各以上乘外门硬功相抗,杵剑生风,旁观众人尽皆骇然。
阳光照耀之下,黄金杵化成一道金光,青钢剑幻为一条黑气,交相缠绕,越斗越是激烈。这场好斗,众人实是平生未见。再拆数十招,智通因为兵器太重,此刻全身无力,不停的喘气。玄清寻得机会,一剑刺向智通,在胸膛前停了下来。
第一场以玄清获胜结束。鹿笑书心道:“看来不出场都不行了。”鹿笑书与静明走了出来,相互见礼之。静明以她武林高手的身份,还是前辈,与一个后辈过招,忽觉脸色无光。也不客气,瞬间一剑疾刺而去,剑锋离鹿笑书胸膛相距不过寸许。
这一剑凶险之极,鹿笑书连忙运起“追云步”躲了过去,此时不敢大意但见他到处游走。寻找得机会,一招未毕,二招至。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身已转右,竟似剑是剑,人是人,两都殊不相干,一套剑法总是那么几招,群雄无不骇然钦服。
静明剑法也是武林一绝,挥打点刺,也是以飘逸轻柔取胜,但此刻遇到天下无双的“追云步”绝顶轻功,竟然施展不出手脚。这样一来,剑法便不能完全使不出了。众人见鹿笑书的剑法竟然如此了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再也无话可说。
只见鹿笑书软剑斜指,剑尖分花,竟是连刺三处,静明纵跃闪避,登时落了下风,当即连挥数剑,竟挡不过了他这三招连刺,“咣当”一声,静明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众人目瞪口呆,不想这鹿笑书不过双十年华,剑法却如此了得。鹿笑书施礼道:“承认!”
这时玄清拱手道:“鹿帮主剑法精妙,贫道实在佩服,不过该比还得比,得罪了!”玄清看到刚才的一场,不敢轻敌,说实话自己也没把握。只见他青钢剑对准鹿笑书面门指去,鹿笑书急忙向左跃开。却见玄清一个转身又是一剑刺到,鹿笑书双脚点地,连连后退。
退到最后,鹿笑书见退无可退,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一脚踩到对方背上,对方往前连跌数步。二人都把身一转,又是拆了数十招。鹿笑书运起全身内力,连使四式独孤九剑,或横或竖、或平或斜,不断变换。玄清大惊,躲避已来不及。
只听“咣当”一声,青钢剑被镇开,紫微软剑以至玄清喉咙,如果不是比试,玄清已经死了。这一路剑法使得精妙绝伦,众人眼前斗然一亮,但觉他清华绝俗,活脱是个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