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靠在石壁上,冰凉的感觉从手臂透过血液,传进我的心里,彻底的冰冷。
他不是说,我已经把顾小婉从他的心里驱除了吗?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些艰难后却是扑进她怀里,一个已死的女人怀里,难道只有在她那儿,他的心才能得到安抚和慰藉?
那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我沿着墙壁慢慢滑落,捂着嘴呜咽起来。
伤心的感觉从心里一阵阵的爆发,化成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小小。”
抬眼,是双眼通红的落西城。他竟像一下子苍老了一般,一副无比倦怠的模样。
我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就想走,没想到蹲得太久竟然双腿发麻,一个不稳,被他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
“放开我!”
落西城却全然没有反应。
“去抱你的顾小婉去!”落西城的身子一僵,缓缓松开。
落西城,你真的要放开我了,是吗?
我站起身,却发现他右手上拿着一个东西。那分明就是一个灵位!!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是顾小婉的吧?难怪那天去灵位屋里的灵位全都不见了,也就是说落西城他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把顾小婉的灵位带在身边了?那与我相处的那几个月以来,他是不是也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抱着顾小婉的灵位默默感伤和缅怀?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落西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那几个月以来他对我的呵护,让我很清醒的知道他对我的爱是真挚的。
可是,现在的我,情感战胜了理智,我偏执的觉得他心里就是没有忘记顾小婉,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痛,眼泪就越多。
我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机械的走了出来,落西城没有再叫我,却反而听到了石壁慢慢关上的声音。石壁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兹啦兹啦的刺激着我的心。
从此关上的,不只是那石壁门,还有落西城的心吧?
而我呢?
是该继续去打开他的心门,还是也同他一样,把心门紧锁?
当我走出来时,发现主楼大厅里的人已经全都散尽了,只剩下苍月和苍卜两个人。
苍月看见我走了出来,眼神略有些呆滞,可还是可以看见里面弥漫着浓重的悲伤。我突然发现自己没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下一步该做什么?
完全而突如其来的迷茫让我迷惘,索性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落西城在里面?”稍许的尴尬后苍月主动开口了。
我无力的点点头,已不想再说话,不想谈论关于落西城的任何一件事情。原本那么坚信的要让他和我一起面对以后的生活,却在看到他怀里的“顾小婉”时,彻底失去了信心和执念,心里的痛让我只想就这样放弃了,就这样痛下去吧!既然他可以随手就将我放下,我还坚持什么呢?既然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如此无足轻重,我还在乎什么呢?
我将双腿蜷起,双手环抱着小腿,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泪水将裙摆打湿,印在我的腿上,滚烫的疼。
“小小,累了就去休息吧!”苍月说着。
是啊!我是累了,不想再爱了,好累!不是说苦尽甘来吗?为什么那么多的苦难之后,得到的却不是甜蜜和幸福?
我起身,真的想休息了,让我好好的睡一觉,最好再也不要醒来,不要再面对落西城,不要再面对那些纷扰。
“去你自己屋里还是?”苍月看到我起身,走到我身边扶着我。
我愣在原地,犹豫了下说道,“去你屋里吧!”
之前那个屋子,真的是我的吗?那里最初是为顾小婉准备的吧?我不过是替代她住进了那里而已。而且那张床上,昨夜留下了落西城的气息,我不想再碰触那里了。
躺在苍月的床上,疲惫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
挽起袖子,手上的伤疤都已经结痂了,暗红色的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痕迹,看起来无比的丑陋。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不已。
突然想到了莫言,当初他的脸上的伤虽然不像我的手臂上的一样密,可是他却是为我而伤,说实话,与莫言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完全和落西城没的比,可是他都能为我这样做,为什么落西城会这样?我实在想不通。
也不知莫言现在如何了?
想到莫言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莫语,苍月那天不是说他们之间...
莫语去哪里了呢?莫非是和莫言在一起?几个月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如果莫言真的能找到他要的幸福就太好了。
苍月让我睡下后就离开了,或许也是不想面对我吧!
刚才我的决绝在他心里一定留下了很深的伤害。
不知有谁在敲门,是苍月吗?
“进来吧!门没锁!”我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竟然是落易。
对于他的到来我很是吃惊,和他之间的接触都是因为落西城而间接产生的。看来他又是替落西城说好话来了,他肯定知道那个地方是落西城和顾小婉当初的小天地,他们俩或许当初就在那里遐想着自己美好的幸福未来,有两人共同的孩子,平安,快乐的过着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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