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天怎么还没亮啊。
一张硕大的黑幕自西向东渐渐笼罩整个天空。
生物钟一向很准时的学生,这时候,应该会疑惑了。这个点天应该亮了呀,好奇心强点的有手表的估计会看看时间以保万全;弱点的肯定会再睡一会,观察一下。凌心就属于前者,理性的判断还是战胜了感性的呼唤,凌心还是起床了。看了看所剩无几但还是相当凑活的时间。
“大家快起床吧,再晚点就来不及了。”这次大家可是学乖了,还能上当吗?
“真的快晚了,起床吧。”再三要求下,大家伙还是痛快的给了凌心面子。
“这么黑怎么不给通电啊。”
“咦,我的袜子呢?”
“谁见我的鞋了?”
“我的雨伞昨天还在这的啊?”
乌黑的狭小空间里好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们快点去吃饭,不然,就要下雨了。”
话说的挺好的,上天怎么会这么通情达理听你的啊,云层愈季愈厚,相信,过不了多久,一点雨滴都会四两拨千斤,打破这种制衡。
在雷电的掩护下,雨点很快还是砸了下来,说是大雨滂沱,还不如大雨磅礴,瞬间雨流成河。有句话,说的很对啊,“下水道——学校的良心”,还是有不少同学被困在食堂里。食堂与教学楼这段很近的距离此时似乎变得那么的遥远。
不少的同学还是勇敢的闯了过去,渐渐的,食堂的学生越来越少了,齐飞和宿舍里的人也走散了,似乎就剩小飞飞一个人了,是雨下得太大阻碍了视线,还是他们步伐太快齐飞没跟上呢。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果然不假,可是,你我躲过雨的屋檐在哪啊?
事,不宜迟。
豁出去了,齐飞拨开雨帘,妄图找寻平坦点的地方,哪还有由得你啊,这么说吧,有雨的地方就一层厚厚的而又软绵绵的水板,任你身手再是敏捷还是不可幸免。
很快,雨水还是灌进了齐飞无辜的鞋子里,还将罪恶的双手延伸到长裤下端的五分之一处。此刻,真是身飞扬,透心凉啊。勇士终究还是勇士,完成了艰难而又狼狈的位移。
谁说只有女生是谁做的啊,男生也是的。只不过,女生是温水,男生是凉水做的而已,本质相同,但生性不同罢了。一小时的早自习真是煎熬啊,齐飞脚踏一双水鞋,轻轻一踩,水分溢出来,好爽啊。在教室这一神圣的地方,在情况特殊,也是可以让刚刚被泡的脚丫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但一向讲文明,有礼貌的齐飞也绝不会打破先例的,不过,可是苦了爱脚了。活脱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谁让周围有这么女生呢。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要下课了,时间再久点,没准就报销了,齐飞再也受不了了。不禁问一句,他到底要干嘛啊?
齐飞缓慢的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推进。细心点的同学可能会发现,齐飞脚下拖着两条分明的水印向门外延伸,谁也不会想到齐飞会去哪啊。
在路上,齐飞就开始犹豫了,宿舍楼门会不会没开啊,这样一来,岂不是无功而返啊。任凭脚步多么沉重,但还是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
很好,宿舍楼门安静的开着,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吧。后来齐飞才总结,原来自己住在,“夏无取凉,冬无采暖,白昼无值班老师”的三无宿舍,很显然,这栋宿舍没有营业执照啊。
齐飞蹑手蹑脚的走到四楼走廊尽头,生怕会惊动可能在值班室的人。一阵连贯的动作,终于解放了。走进宿舍,齐飞再也不是教室里那个齐飞了,好多也应该是多面人吧。
脱…脱…快脱鞋吧。瞬间,这躺着一只,那竖着一只。
很快,饱受摧残的双脚欢快的在水盆里尽情呼吸,齐飞坐在床上打电话给妈妈诉尽衷肠。
“管嘛的啊,你?人家怎么没事啊?”齐飞妈妈在电话的另一端应该是在心疼的责备着他吧。
“以后注意点,别再笨手笨脚了哈。”
“恩恩。”小孩就是小孩啊。
齐飞临走前的夜晚,夜已经很深了。齐飞,睡眼朦胧中,灯还亮着,还有一个忙碌的身影。“妈,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妈,不困,看看你还有什么没带的东西吗?别管我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去呢。”紧接着又是一阵忙碌,好像熄灭不久灯光,又亮了。很快,传来一阵,暖暖的面香味。
娘俩好像说了一阵子,妈妈让齐飞收拾完刚快回教室上课。
“这才多久啊,难道您不想孩子啊?”又贫开了这不。
“好了不说了,赶快回去哈,听话,好了,就这样吧。嘟…嘟…嘟…”这下不回去,也不行了。方才,齐飞在想通知书该是时候到家了吧,若是不来这,没准快开学了,但齐飞当时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齐飞走进静静的教学楼,爬至三楼拐角去四楼,一个黑影于四楼走廊袭过,好险好险。不知是老章装没看见还是没戴眼镜啊。
报告
政治老师愣了一下,让门外的人进来。
大家注视着这位昂着头不带一丝歉意的人迈着还算轻盈的步子,回到他的座位前坐下。
“大家再看一下课本,接着再做一下《政治经略》好吧?”这位陈老师和颜悦色的讲着每一个字。
齐飞熟练的拿出课本,咨询了前位一下,埋头看了起来,迎面而来的是阵阵书香。此时,陈老师迈着轻轻地步子,活跃在学生周围,脚步是那样的轻盈。
齐飞时而端详着这位和蔼的老师,有时目光不免和老师交汇。陈老师还以为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问题不理解,亟待解决,连忙过去。齐飞猝不及防,先是一慌,而后灵机一动,找来一题,这样一场不必要的尴尬,就这样避免了。
天空很快放晴。
齐飞呆呆的坐在那,暗叹自己刚才一系列从未有过的壮举,不禁一阵傻笑。
习军跑过来问齐飞:“你刚才刚吗去了?老是不回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话还没说完,眼睛早已不自觉地合成一条线了,就知道油嘴滑舌。这位老同学,高一他们两就混在一起了,关系如何就不用多说了吧。
“我回宿舍了啊,趁着没人的时候,各家各户转转,看看有没有,我能用的着东西什么的?有的话就拿着先用着。”和习军说话就是直接。
“那有没有给我捎两件啊。”两人还你来我往上了。
“那哪能忘了你啊?回去拿给你哈。”
两人忘情的在那傻笑着,忽然觉得这笑声很是刺耳,刺耳的可怕。
教室瞬间静静的,夹杂着一丝烤烟味。
老章站在讲台上,四处看了看,好像有话要说,但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课间,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在教室墙外不知在贴些什么,由于角度问题,恐怕只有齐飞才能看的到,齐飞暗自得意,放学必须一探究竟。可当学生的就是事多,转眼这事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又要到了,放学吃午饭的时间,其他同学还是一如既往,有条不紊的奔向食堂,而齐飞却让习军等人先行一步。不是不想先走,齐飞有一个习惯,做题时喜欢敲“二郎腿”,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麻木了,所以……
食堂的饭食,既不中看,又不中吃,可笑的是,涌进去的这群人,则如一群未出圈的小猪仔,当主人把饭食端上时,可谓争先恐后,不时地发出“嗯”“嗯”的声音,以示对饭食不和口味的口头抗议,仅此而已。
饭还是要吃的嘛,是吧?
齐飞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是那样的艰难,腿部与不受大脑支配的滋味,是如此的痛苦,一脚踩下去,恐怕都有所体会吧。行至三楼,忽觉走廊一阵震颤,不会啊。虽然聊城地处李四光先生预测的第四处地震带上,不幸的是前三处都以血淋淋的现实得以验证,此前并未有何特殊征兆,地震不可能说来就来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但此能量尚且还是有摧枯拉朽、力挽狂澜之势的,既然如此,既非天灾,那定当是人祸了。齐飞如果没猜错的话,身后必定有一人向他逼近,而且此人必定是重量级的。
齐飞缓慢的转过身来,偌大的身躯,逼近身前,竟然如此熟悉:
死胖子?
不会吧,难道是他?
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他呢?
小生落汤,就遇小胖,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