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不过澡盆和卫生纸你这儿确实没有。”张老笑呵呵的说道,看那些东西就知道小猫是个生活在糖罐里的孩子,知道自己孙子过的好,他老怀大慰啊!
“你拉倒吧!你的猜测要是真的证实了,就他现在的生活水平你养的起嘛!”胡老幸灾乐祸的说道,不说别的了,一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十几套内外衣服,这得多奢侈啊!张老虽然待遇不低,但是因为启慧的原因,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额外的支出,要想按于家的生活水平养孩子,他觉得难!
“这一切都要靠老朋友你了,现在灵芝找到了,希望启慧能够药到病除,恢复神智,从此之后顺顺遂遂的。”胡老希冀的说道,因为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十年期间,启慧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连求死都不能,生生的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了疯子,对此,他空有权利却也无能为力,连为女儿报仇也不能。
“张老,我觉得启慧现在的状态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好的,过往的记忆实在太痛苦了,你又何必非让她清醒过来呢!”胡老面带不忍的说道,从天之骄女沦为男人的玩物,生下一个又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这样天翻地覆的遭遇,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都未必能够承受,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的女儿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下去,我要清醒明白的有仇报仇,有恨血恨。”张老咬牙切齿的说道,新旧交替之际稳定压倒一切,所以他即便身处高位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容欺负闺女的那些人再逍遥一段时间。待到时机一到,他必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几个孽种要如何处理?
胡老摇了摇了,就是因为张家人看世情看的太透彻太明白,为人又太宁折不弯才活的这么艰难,可是清醒而痛苦的生活真的适合一个女人?
再说屋里面,母子二人边规整东西边叙话。
“小猫,你们中午饭是怎么解决的啊?”素绢担忧的问道,因为这个家里除了胡老以外,她没看到别人,她怕这师徒俩饿死。
“中午饭是在外面吃的啊!”小猫完全没有get到妈妈话的另一层涵义,所以语气非常欢快。
“以后呢!你师傅有没有说过你们以后吃饭要怎么办?”素绢追问道。
“应该,应该是自己做吧!”小猫不确定的说道,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洗漱问题,然后脑袋就大了,“妈,你等着我去问问啊!”
“小猫有什么事吗?”胡老对着闯进客厅的小弟子问道。
“师傅,我妈妈想知道以后咱们师徒俩怎么吃饭,谁做饭?”小猫问道,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的洗澡水怎么办?
“你还小当然是师傅做饭了,等过两年你长大点,掌勺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胡老一愣,然后说道,什么时候吃饭变成了大问题了,还值得专门问?
“那胡老的手艺一定很好吧!不知我是否有幸品尝一下呢?”跟进来的素绢紧接着说道,她要亲自检验一下胡老的手艺,才能放心把儿子交出去。
“什么好不好的,能吃而已,你和张老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小猫跟上。”胡老看了看天色说道,叫上弟子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再说客厅里面,张老虽然从小猫哪儿套了不少话,但他还想从小猫妈妈这里再套一些话,于是兴致勃勃的问道:“听说你家这仨孩子是三胞胎,怎么他们长的差别这么大呢!”
“这个,”素绢为难了一下,对一个陌生人她要如何解释同卵和异卵双胞胎的区别?“可能是遗传吧!小猫的叔伯家,也有好几对双胞胎,仅有一对兄弟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们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几对双胞胎?那你们于家可真是有福气,”张老心中一喜,也就是说于家没有生三胞胎的前例,“不过我听说多胞胎的孩子不好养活,双胞胎还好一些,双胞以上的可就难说了,你家这三个有没有这样的问题啊!”
“怎么没有啊!小猫生下来身体就特别弱,我和他爸爸怕他养不活,就取了个小猫的名字,希望他能像猫一样有九条命。”素绢不疑有他爽快的答道,“后来又调养了好几年,身体才好一点,即便这样,从小到大,那孩子也从来没有白白胖胖过。”尤其是在安安宁宁的对比下,更显得小猫像猴一般精瘦。
“这样啊!”张老颔首,这年代很少有胖人,但是在于家那般伙食水平下,还这么瘦就不正常了,不过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看来以后还是要补啊!“小猫一入学就是二年级,听说他有个兄弟一入学就是三年级,还有一个姐姐成为了建国以来年龄最小的大学生,这很了不起啊!你们这当父母的功不可没,也不知你们平时是怎么教育的啊!”打听清楚,以后好照章办事。
“以前随军的时候日子太枯燥,尤其是北方的冬天又长又冷雪又大,出不了门在家里总要找点事干,我就带着他们姐弟几个学习,边玩边学,也没指望他们能学出什么名堂,不过孩子争气而已。”素绢谦虚的说道,不过这个时候的知识太浅,所以他们一下子就突出了,就像慢慢,按后世的水平来说也不过初中而已,谁知在这个年代愣是让她混进了大学,当然这里面也有身份的加成。
张老还想说什么,不过胡老和小猫进来了,师徒俩端着一个大盆子和碗筷勺子。
素绢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才多点一会儿啊!饭就好了?能吃吗?再看看小猫如同吃了黄连一般的脸,连忙从胡老手中夺过舀饭的勺子,“这个我来,劳烦您老做饭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儿能再劳烦您老把碗儿端上饭桌吃现成了啊!”盛饭的时候她特意留了个心眼,自己和小猫碗里盛的不多,她怕饭太难吃了,到时也能让自己母子少受点罪。
张老笑呵呵的喝了一口白菜疙瘩汤,然后吐槽道:“胡老,你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烂啊!多好的东西在你手里都能整出一股泔水的味道。”如果不是想喝小猫一起吃一顿饭,他才不留这儿受罪呢!真是糟蹋了那些个白面。
“吃不死人又能饱肚也就行了,别要求那么多,人活着又不是为了吃饭。”胡老不乐意了,吃白食的没资格提要求,给啥吃啥不就得了。
闻言素绢的脸都绿了,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饭,艰难的咽下之后,心中腹诽道:我去,这疙瘩汤还能更难吃一点嘛!简直是猪食啊!能做到这程度也是世上少有了。“胡老,要不咱们请一个保姆吧!您和小猫一个老一个小,哪儿能老是吃这样的将就饭啊!”这样的饭,她一个大人尚且食不下咽,更何况胃口早就被养刁了的小猫。
“是啊!请一个保姆能把你们师徒从灶台中解放出来,这样岂不是又多了一些时间可以放在中医上面。”张老委婉的劝道,胡老这么多年已经练就了一颗铁胃,吃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小猫还是个孩子,那胃多娇嫩啊!他怕哪儿一天小猫被老朋友毒死。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救忘了我军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了呢!”胡老困兽犹斗一般说道,再难吃的饭,他都吃了这么多年了,还身体倍棒,他徒弟怎么就不能吃了?
“胡老,咱可不能跟风小年轻干类似穿补丁装的事!”素绢笑语嫣然的说道,时下小年轻中流行一种补丁装,就是把好好的衣服上打上补丁,以此表示自己生活艰苦朴素,说白了就是形式主义。“所以有条件还是不要去吃那啥的为好,”其实素绢是想说猪食来着,不过怕胡老不高兴,才用的别的词代替。“保姆的事儿也不用您费心,过几天我就把人送来,您给安排个地方住就行了,正好星期天的时候还可以让她陪着小猫一块回家。”素绢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一举两得啊!
“不用了,保姆而已,我还是能找到的,况且在首都这地头,我可比你熟多了。”胡老气呼呼的说道,徒弟妈妈是专门来克他的吧!瞧瞧这一天,他都生了多少气了,还改了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