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一代,也许事实就是如此。陈未名不是自傲,而是自信,自己不会比同辈的任何一人差,哪怕是冥刀和荒原。而那两人应该也是如此,尤其是冥刀。
陈未名相信,若等三人到了渡劫期大圆满境界,决定可以创造出比如今暗影者他们这一批人更加震撼的效果。
可惜……陈未名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愿意继续当坏人了。”
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烟云阁这样的组织,还是覆灭比较好。
而庄员外听了后,突然一愣,随即一脸意外的哑然失笑:“冥刀说你很天真,我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你……本可以成为这一代最杰出杀手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陈未名一愣:“我这想法……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在你心中,区分人的标准就是好和坏吗?”庄员外反问道。
陈未名不解,皱眉,听不明白庄员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庄员外似乎已经想到,又是轻笑一声:“用好坏来形容其他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在你心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天法门门主?鹿门山人?亦或者是陶士衡?”
“你可以说他们的立场是在狭义的正义上,但你要说他们都是好人,就可笑了。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死在鹿门山人和天法门门主手上的人,比暗影者和老蔡这辈子杀的人要多。而且我说的这些人都不是杀手,就是普通的百姓和修士。”
“我选择冥刀,而冥刀也接受我,最大的原因就因为我们在很多方面的想法是一致的,比如区分人。在我们看来,一个人不能用好坏来形容,而应该用立场来形容,分为三种:自己人、敌人和谈不上立场的中间人。”
停了一下,再语重心长的说道:“可以这么说,就冥刀和我而言,我们的自己人如今只有几个。冥刀、我、你还有莫言,其他人都是敌人或者潜在的可能敌人。”
陈未名晃神,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很难认可庄员外的话,却是感觉自己无从反驳。这样的一个时代,若说谁是好人,简直就是可笑。就好像他自己,说是从烟云阁脱离,金盆洗手了一般,但若说自己是好人,自己都无法认可。
自己不适合做个杀手,无法贯彻一种铁的意志。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庄员外微微一笑:“该说的都说了,开始炼器吧,若让石东等久了,难免会生疑。”
说话间,反手放下了一箱白华石。这是一种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东西。如今天下,一块都价值非凡,如此一箱,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投靠冥刀之后,庄员外在烟云阁的地位该是提升了不少,组织居然可以一次给他这么多东西来经营新的身份。
“当然!”陈未名点了点头,突然一出手,将其禁锢之后击昏。他炼器的时候会要用到万衍道轮,可还不想让他看到。
拿出炼器炉,放入白华石。庄员外准备的材料是按一般炼器师的水平来的,对于他们而言是八份,因为一般的炼器师在炼器的时候都会出现超过两成的耗损,哪怕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炼器师也不例外。
可对于陈未名来说却是十份,他的多种神通,可以让炼器的耗损减少到不足半成。多余的两份,他自然是自己留下,而这使用的八份,他也不准备简单炼制。
六级材料,他可以炼制出九品灵器,而这是八级材料,还是非常好用的八级材料。他想要挑战一件修行界还没人做过的事情:尝试用八级材料来炼制仙器。
对于这个修行界而言,似乎很不可思议,毕竟仙器是相当罕见的,而且是非常难炼制的,毕竟在几十万年的历史记载中,没有几人炼制成功过。
可对于陈未名而言却不是如此,他在琅琊书库看了太多关于炼器的书。从那些记载来看,在地仙界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仙器,对于伏羲他们那些人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超过仙器之后的法宝,对于材料的要求会比较高,但仙器的话并不是特别的挑材料。从那些书籍上看到,曾几何时,有炼器师大能用很低级的材料也能轻松炼制出仙器来。这样的法宝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难度,只是对于道纹的利用和理解程度而言。
自己能用六级材料炼制出九级灵器,关键就是因为道纹看的更透彻。若能将这一点完善到极致,未必不能成功。
提炼之后,所有的石头被炼制的犹如一团液体,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慢慢化成了八份,慢慢化成了八个瓶子,器坯完成。
千深万识术完全的控制这一切,不会有任何冲突的危险产生。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八种道纹被一一铭刻到器坯上。陈未名这些时间精心修炼,尤其是这八种修行界常见的力量,对于其道纹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空冥期六重天修士的极致。可以说,这天下绝大部分相应道纹的空冥期修士都不如他。
很详细,很仔细,一点一滴都不敢放松,借助了万衍道轮,让所有的道纹近乎完美,还包括了那个战阵的阵法道纹,一切都是恰好的衔接,不漏半点。
等到烙印结束之后,陈未名心中移动,一个火焰阵法虚空而现,滚滚火焰飞出,落入了炼器炉中。
这是劫火阵法,正常情况下,便是渡劫期修士都未必能完全掌握,这天下怕也唯有他可以借助破妄存真之眼实现。这种火焰,是地仙界最好的炼器火焰,效果非凡。
这一次的炼器,自然不比之前那几个铁瓶子那么容易。火焰被催动到了极致,尽情的燃烧、炙烤、凝炼。
时间比之前自然也是长了许多,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天变黑夜,黑夜变白天。这次精心的炼器,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方才结束。
当炼器炉中白雾升腾,金光闪现后,八个颜色各异,如同玉石的瓶子在雾气之中慢慢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