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和张嫣从内书堂回到坤宁宫没多久,高时明就来求见。高时明见完礼后,就开始汇报。
“启禀陛下,奴婢这几日的内书堂的俗体字都没去听,都是因为这几日皇店的事情实在是繁忙。”高时明首先为自己这几次没去内书堂开始辩解,皇上对皇后的宠爱都是有目共睹的。皇上现在呆的时间最多的宫殿并不是皇上自己的寝宫乾清宫,而是皇后的寝宫坤宁宫。
内书堂的俗体字课,是皇后教授,而且皇上还去学,高时明也是尽量去学。现在无论是朝廷还是大内都处于财政危机,而皇上又把大内的财政危机这个问题解决的关键放在盈利监上,高时明身为盈利监的掌印太监自然压力很大。
虽然前段时间的皇店收益暂时缓解了大内的财政危机,可是香水的销售的问题又突出。高时明开始对香水销售并没有多在意,因为其他的东西的销售情况非常好,所以他之前一直想的事情,如何扩大盈利监几个工厂的生产规模。生产出来更多的产品,来赚取更多的银子,来解决大内的财政危机。
可后来高时明发现他每次汇报盈利监的情况时,皇上都会好像随口似的问下香水的销售情况,如此几次之后高时明就对香水销售这件事上心了。他之所以上心的原因很简单,皇上每次都问,那就表明皇上对这件事很重视,皇上重视的事情,高时明自然要重视。高时明之后打听到,香水坊更是皇后负责主持的,其他几个妃子都在里边帮衬皇后,高时明对香水销售的情况就更加重视了。
前段时间是皇上每次都会问他香水的销售情况,他就每天就询问负责皇店的施大用。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施大用等皇店的人也香水的销售情况及其重视。这几天香水终于开始销售,让皇店上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只不过施大用心中心中的石头刚放下,觉得香水一事终于解决的时候,香水销售又有了新的情况,吸引了住了他的注意力。相对于之前香水想不出去的情况,香水前两天还是只有零星的人来买,可是到了第三天情况就变了。
香水在青楼经过人们的口口相传,顿时在所谓的八大胡同开始风靡起来。所以到了第三天也皇店还没开门,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一些不少买香水的人。其中既有那些歌妓差人来买的,更多的则是一些富家公子哥纨绔子弟买来,想博美女一笑的。
施大用还有些担心把香水让青楼女子使用,会不会与礼不合。高时明为此还专门询问了皇上。朱由校才不在乎,生产出来的东西最后被谁用呢,只要能赚取更多的银子,让可以进行军事政治改革,解决财政问题就万事大吉了。得到皇上的口谕之后,施大用也不担心什么与礼不合了,还在皇店内进行积极的推销。
到了第三天晚上,八大胡同的所有比较有姿色的美女都用了香水,一时间这些地方真是达到了香气宜人的盛况。香水受到这些美女的追捧,也让一些这些地方出入的有心人发现。有心的商人马上从中看到了潜在的商机,准备买一批来卖到其他地方,尤其南方同样繁华的南京和扬州等地。还有些有心的人则从其中看到了香水作为行贿送礼,走夫人路线的价值。
所以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六月初八,还没开门的皇店门外也聚集了一些人,但是明显比昨天的人要少多了。然而出乎皇店里的人意料的人,聚集的人虽少,但是这些的购买力却是更加厉害,皇店的库存的一百瓶香水很快销售一空。
施大用知道后大惊失色,他真是没想到一千两一瓶的香水,一百瓶竟然一开门就卖光了,现在还有不少在店里等着买。他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高时明,然后高时明就去找香水坊负责销售的李成妃。向其说明情况后,直接让押运两百瓶到皇店。
高时明和施大用对此高度重视,两人亲自跟着押运队伍到了皇店。然后让两人目睁口呆的情况出现了,两百瓶香水卸下之后,很快又被抢购一空。两人彷佛在梦中一样,又让人从运来两百瓶香水,才止住抢购的势头。就算如此,到了下午皇店关门结账的时候,一算这一天就卖出去450瓶香水,销售额45万两白银,要知道之前三天一共才卖出去一百瓶。
高时明这就皇店的人先把香水的帐给结了,他自己拿着账单来皇上的报喜。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所以他在报喜之前,还是解释了自己为何没去内书堂的原因。
“不用解释了,朕知道现在盈利监还有皇店很多事情,你要去负责。你今天求见,不会只是来解释你为什么没来内书堂的吧。”朱由校问到。
“奴婢今天没来内书堂和奴婢要汇报的事情有直接关系。”高时明进一步解释到。
“别卖关子了,告诉朕到底什么事情。”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天香水大卖,今天一天就卖出去450瓶之多。”高时明又再次跪倒地上,非常兴奋的说到,说完还把香水销售的账单呈给皇上。
“你说什么?一天卖出去450瓶?”朱由校一时间也有点不信。虽然他知道香水对女人的诱惑力,但是之前一瓶都卖出去。他接过到账单后,随便过了过了下目,看到最后的销售总额是45万两白银时才确定。
“终于有钱可以开始做事了。”朱由校看到账单后,站起来默默的说到。
眼下朝廷财政也有问题,外朝还有一群自以为是老狐狸,自己要进行改革先期只能靠自己,靠大内的力量的。那么充足的金钱就是朱由校进行改革,做事情的物质保障了,毕竟就算是皇帝,也不差饿兵去干事。
“高时明,起来。这的确是件大喜事,你给朕说说详细情况。”朱由校回过神来就让高时明汇报详细情况。
高时明就从昨天开始说起,详细介绍了这两天的香水的销售情况,尤其是今天销售的情况。
就在高时明汇报的时候,朱由校让曹化淳派人去通知邹义、王安等司礼监的高级太监来坤宁宫。
高时明显然是有备而来,把情况说的非常详细,还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推断。
“启禀皇上,今天这些买香水的人显然不是买来自己用的,尤其上午那些人,一人至少都买十瓶之上。根据施大用说,其中不少都是商人,这些人之前就买了不少皇店卖的东西。这些人买了之后,应该会把这些东西运到其他地方,再以高价卖出去。”高时明最后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知道这些商人的来历么?”朱由校问道。
“这些商人基本上来之三个地方,山西、南直隶还有浙江。要是其他各地的皇店也能恢复起来,就可以不让这些商人从中牟利了。”高时明对只在京城恢复皇店,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没必要恢复其他地方的皇店,再说外朝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而且这些商人买去是否牟利,那就不是盈利监关心的事情了。相反,这些商人能牟利,才有动力从盈利监买走更多的商品,运到各地去卖。”朱由校对高时明有这种想法,并不意外。
人本能的反应就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来,这样才最好。从设计、生产、销售等等环节,控制了整个环节才能赚更多的钱。但是一个人是不能包打天下的,尤其是做生意的初期,借助别人的力量才更容易让自己壮大。比如现在,香水卖给这些商人,虽然商人会从中谋取一些利润,但是不自觉间这些商人的销售渠道也被盈利监利用了。
其实在香水销售步入正轨以后,甚至给这些商人以优惠的批发价。当然现在香水还是非常稀缺的商品,还不用怎么去做。
就在高时明给朱由校汇报的情况的时候,邹义、王安等高级太监已经陆续赶来。
等司礼监的高级太监都到齐之后,朱由校又让高时明重新介绍了下今天香水销售的情况。
这些太监听到后无不目睁口呆,香水一天的销售额就达到45万两,几乎是之前万历末期实行矿监税使时大内一年收入的五分之一,这太惊人了。
邹义尤其感慨,最早他并不在意的盈利监,之前刚上缴了白银来解内帑的燃眉之急,现在一天就销售额达到45万两白银。他不知道其他太监的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他此刻想的却是从今天起盈利监的地位大大提高了,同样的高时明的地位也大大提高了。
朱由校其实让这些高级太监都来,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让高时明表功,提高他的位置。不然,只把邹义和负责内帑的宋萌叫来就可以了。
朱由校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为内帑的收入而绞尽脑汁,可以把精力放到别的上边了。所以他很是高兴,在高时明汇报完情况,其他太监拍马屁完,就对众人进行赏赐。
大内所有人赏赐一份月钱,香水坊和皇店的人赏赐两份月钱,几位高级太监每人赏赐两百两白银,高时明和施大用赏赐白银三百两,并赏赐些玻璃酒器和烈火酒、甘霖酒等物。
香水今天销售出去450瓶,之前三天销售出去100瓶,一共销售550瓶,进账白银55万两。朱由校很快就这55万两分配出去了,40万入内帑账上,15万拨到香水坊账上。
不但大内的财政危机解决了,邹义王安等人也不会再为此发愁了,加上这些高级太监又得到了赏赐,自然是人人高兴。其中高时明当然是最高兴的,他自己也感到其他高级太监和他说话的态度,明显发生了些让他更舒服的变化。
朱由校让这些高级太监跪安之后,就让坤宁宫的女官去通知其他妃子来坤宁宫。毕竟这些妃子都为香水坊做出了自己的贡献,现在出成果了,应该让她们一些分享成功的喜悦的。
——————
对于断更,再次向书友们表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