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夜家原本就是一南一北的生意场上双雄,如果不是那一场车祸,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出现。
而当年,白家安排夏暖进入商学院,当时的苏念已经是商学院的讲师了,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的,无非就是强强联合。
白鹤鸣看着夜煜城走进房间,脑海里闪过夏暖的一笑一颦,她曾说过:“如果是女孩,嫁给老师的儿子也很好呢。”
这,对白鹤鸣来说是夏暖唯一留下来的遗言,只可惜夏暖不知道,白夜两家因为一场车祸,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白震庭抬手:“坐吧,子月怎么没来?”
“白老爷子已经开始积聚白家人了,子月这个时候可以出现?”夜煜城反问一句,落座,目光从白鹤鸣的脸上扫过,眼底一抹了然:“如果真的带走子月,那也是我夜煜城。”
“凭什么?就凭当年你们母子的不告而别?”白鹤鸣耿耿于怀的就在这里。
夜煜城调整了一下坐姿:“那我倒是问问白家二少,我们不告而别之后,白家又真的找过子月吗?白鹤轩不是欢天喜地的娶妻了吗?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子月是我夜煜城的人,如果不是白明浩出现在商学院,子月怎么会有这么一劫?”
这话一出口,白震庭无言以对了,当年的事情白家人的对错已经解释不清了,毕竟白鹤轩丧妻失女不足三个月,沈婷就领着已经两岁的白明浩,带着七个月的身孕走进了白家。
“我会保护好子月。”白鹤鸣冷哼了一声,坐下来与夜煜城目光对视,那目光里带着的可就是敌意了。
夜煜城抬起手摸了摸唇角,一字一顿:“你凭什么?”
白震庭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白鹤鸣暗暗磨牙。
“难道凭你离开白家多年,榕城外科手术白一刀的名头?还是说你的妻子有宰相的度量,可以让你养着自己哥哥的孩子,而你一直都喜欢着子月的母亲?”夜煜城摇了摇头:“那不行,白二少心思仁慈倒是白家人少有的,但子月多年来漂泊在外,我不会让她在羽翼未丰之前,踏入白家一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鹤鸣听出来夜煜城的话外之音了,羽翼未丰之前!那要是羽翼丰满了呢?
“回去报仇。”夜煜城这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的感觉,而在白家父子心中,无疑是一声惊雷。
夜家,从来就没打算放过白家,就因为那一场车祸!
说来可笑,死的是白家的少夫人,丢的是白家的大小姐,可夜家却十三年如一日的伺机报仇。
“煜城啊,不要如此剑拔弩张的。”白震庭终于说话了。
夜煜城挑眉,看向了白震庭。
“我给子月百分之十的股份,目的就是牵制白家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你说的也对,羽翼未丰之前呢,不回白家也可以。”白震庭起身,白鹤鸣拿过来靠背垫给老人家垫在后面。
白震庭摆了摆手示意白鹤鸣一边儿坐下,这才继续说:“我老了,保护子月怕心有余力不足,鹤鸣虽然不过问白家任何事情,但身上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的小孙子有百分之十,当然,安琪也有百分之十五,这样下来就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煜城啊,你聪明,能明白爷爷的心思对吧?”
这一点,夜煜城了若指掌,白鹤鸣一家三口握着白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白鹤轩一家四口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白潇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白鹤轩也是必输无疑,可这也把白子月推上了危险境地了。
夜煜城冷笑,因为到现在白震庭都不知道,沈婷已经开始贩卖白家股份了,要不然自己手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从哪里来的?
“你该收手了,鹤轩的性子我清楚,涉及到白家的继承权绝对寸土必争,你真能拿到流落在外的百分之五股份吗?”白震庭摇头:“不可能的。”
夜煜城依旧是摸了摸唇角没说,底牌如果不放在最后,那就没意思了。
“白老爷子算的精密,我夜氏一直都没打算放过白家,不过话付前言,我只看子月的意思。”说到这里,夜煜城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所以,想带子月离开,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好啦好啦。”白震庭立刻开口,看了一眼已经处在暴走边缘的白鹤鸣:“煜城说的没错,鹤鸣的想法也无可厚非,这样吧,各退一步。”
夜煜城和白鹤鸣都看向了白震庭。
白震庭清了清嗓子:“继续训练子月,也要尽快地回去白家。煜城啊,不要意气用事,我也是风烛残年,不护短了。”
这话说的已经是很客气了,夜煜城当然不会继续为难白震庭,而是看向了白鹤鸣。
“那我就先回去,大哥出门了,公司交给沈婷打理,简直就是胡闹了。”白鹤鸣是和白震庭商量的。
夜煜城却从中看出来白鹤鸣的想法了,如果说为了爱情能大义灭亲的话,白鹤鸣算一个了!到这里,夜煜城反而对白鹤鸣的印象好了不少。
“见见子月再走吧。”白震庭说。
白鹤鸣略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已经不用怀疑了,还没见过面的孩子一定是夏暖的骨肉,见一面也是他希望的。
“也好,我回去医院,要么一起?”夜煜城顺水人情直接送出。
白鹤鸣也不拒绝,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一直都在门外的白宇端着热水进来,又拿过来白震庭的药:“老爷,吃药吧。”
“吃,怎么也要多活一些日子,我倒是要看看白家是不是能铁板一块的顶住夜煜城。”白震庭拿过来药直接放进了嘴里。
白宇垂着头没说话,这么多年陪伴在老爷子身边,他太懂得老爷子的想法了,表面上看是白家股权争夺,实际上还是在防备沈婷,想要拉一把自己鬼迷心窍了的长子啊。
为人父母,用心良苦。
医院里,白子月提着外卖的便餐盒从大门口走进来,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抬头就撞上了一双让她心一抖的眸子,那目光复杂的让她心里微疼,掀动了唇瓣,声音小小的问:“您,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