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看着我,随即将手中的香烟放在嘴边用力的吸了起来,他的沉默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虽然他跟温欣顺利结了婚,但他的生活的旅程却一路坎坷,甚至有时我都会做出一种假设,如果当时温欣要是没有意外怀孕,那么关城是否能和她走向婚姻的殿堂吗?
我跟关城就这么纯粹的并肩站在黄浦江边,没有太多的沟通,也没人愿意去提及那敏感的话题,因为彼此都懂。
江岸边的冷风吹乱了我的思绪,我也不想去想太多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如论如何我都不会仅仅因为慕容长青的原因而放弃这段感情的,这就是我的态度。
不知又在黄浦江边呆了多久的时间,我忽然间想起这个时候晴雨应该也在上海,于是打算亲自去一趟她们学校把借她的那几万块钱全还给她。
在我表明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之时,关城也点头告诉我他准备去民谣酒吧消遣一会儿,所以我们在此告别,但我很有可能也会去酒吧找他。
关城离开之后,我也打算就此离去,但在我即将转身的一瞬间,好似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同样站在江边抽着香烟,目视着对面那璀璨的东方之珠略显孤独,片刻后,之前见过的那个似乎叫做孙真真的女人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俩没有任何的沟通,又好似在沉默着之中交谈着一切。
我本想过去跟王也打声招呼,但最终打消了这种思想,因为我不太想打破此刻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的寂静。
离开外滩,我乘坐了地铁赶往晴雨所在大学城,前后一直消耗掉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来到她所在的大学。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直接去到了晴雨所住的宿舍楼下,并找了宿管阿姨表示要找莫晴雨。
大概十分钟之后,宿管阿姨告诉我晴雨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寝室住了,所以暂时联系不上她。
得知这条消息之后,我又一次的掏出手机试图想联系到晴雨,但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的状态,我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给她的微信发去了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就坐在女生宿舍楼的下面。
晴雨没有回复我任何的消息,我也闲的无聊便看着一些学生背着书包或拎着夜宵从自己的面前三三两两路过;我想在这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就可以遇上她了。
又是半个多小时以后,我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蹲在她们宿舍楼下抽着香烟,晴雨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黑色紧身裤,扎着丸子头,一副较为休闲的装扮出现在我身边,但不仅仅只是她自己,还有一个上次我来找她时,在酒店大厅遇上的那个男生。
男生牵着晴雨的手,她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抗拒,只是低头盯着蹲在地上的我,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抬头看着晴雨,由于脚下蹲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发麻,掐灭了指尖的香烟后,才强忍着脚下的麻木感,咧嘴道:“到上海办事儿,顺便过来看看你!”
晴雨不冷不淡的回道:“现在你看过我了,可以走了吗?”
我不明白晴雨为何回突然的对我如此冷漠,但看到她此时与那个男生相对暧昧的动作后,当即也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缘由;于是直接从口袋中取出了从张央那拿来的银行卡递到了晴雨的面前,道:“这里面有五万块钱,算是连本带利还你的了,密码我已经改成了你的生日了!”
晴雨用力的咬着嘴唇,随后伸手将我手中的银行卡打落在地上,面无表情说道:“如果你来上海找我就是为了还钱,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就当之前那些钱是我施舍给你的,因为我觉得,你活的太孤独,太悲哀,太可怜了!”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我很少在晴雨的面前发脾气,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坏情绪都留给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虽然此时的我很没尊严。
我不想去问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开始很抵触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安静的躺在地上,我还是选择将它捡了起来,说道:“我谢谢你的可怜,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顿了顿,我强行将银行卡塞进了晴雨的手中,并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好好生活!”
说罢我便直接转身离开,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夜幕下,拖拽着孤独的灵魂行走着。
出校门我便打了辆出租车,又打电话询问了关城所在的酒吧位置,径直的朝那边走去。
依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那寂静的夜幕,像是生命中的尽头,有过潮起与潮落;关于刚才发生的一幕也不愿意再去回想,面对她的任性,我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发作自己的脾气,但当我看到她那张跟于叶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儿时,心中对于叶的亏欠致使我最终理智的选择了忍让。
去到关城所在的那家酒吧,他已经习惯性的跟演唱台上的乐队玩起了音乐,其实关城在音乐的造诣上也算是一个比较有才华的人,只是被这操蛋的生活给磨去了太多的光芒。
经历过这个崎岖的一天,来到酒吧以后我便大口的喝起了啤酒,有时候生活的太累,所以最合适减压的方式无非就是:身体与灵魂,至少有一样要走在喝醉的路上。
关城来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随后的问我道:“咋了哥们儿,出去一趟又被流氓给强。奸了吗?”
我从钱包里掏出了香烟给自己点燃,吸了口后,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参加那什么原创音乐选秀吗?准备的咋样了?”
“还行,之前去西藏的时候写过两首参赛的!”说罢关城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问我道:“怎么,咋突然跟我谈起这个了,你也支持我去参加选秀节目了?”
我摇头道:“只是觉得人有信仰,就应该去追求,成天活在这钢筋水泥之中太累了,人生在世也不过就几十年而已!”
“那也算是间接的支持我了!”关城举起手中的酒瓶,与我碰了一个之后便一仰而尽,紧接着又打开了一瓶啤酒,道:“来,为了我的信仰,干一瓶!”
……
这个夜晚,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在隐约中,感觉到是被一个女人扶着离开了酒吧,我喝到已经连眼都睁不开的地步,索性也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便趴在她的肩上熟睡着。
次日的早上,当我第二天醒来之时,躺在我身边的人却又是那个曾无数次与我躺在同一个床上的关城。
我起身一脚踹掉了关城放在我腰上的大腿,怒道:“******,谁让你跑我床上来的!”
关城被我一脚踹的当即惊醒,无语的看了我半天,才捂着自己的腰说道:“操,你差点把我肾给踢掉了!”
关城说这便又躺在了床上继续拉扯着被子蒙着脑袋,我起床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顿时那外面的艳阳便照射进了我的眼帘,头脑的晕眩感让我下意识的又坐回到了床上。
我看了一眼关城,忽然想起昨晚扶着我离开的那个女人,随后便用手将他的被子拉扯了下来,问道:“****,昨晚咱俩是咋来酒店的?”
关城思索着,随后也挠了挠后脑勺,撇嘴道:“不是你把我扶回来的吗?”
“我他妈喝成****了都,还能扶的动你?”
“那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