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佳的质问,我脸上瞬间变得不太自然起来,毕竟像诺夕长的那么精致的女人,会很容易让人打心底产生距离,我也更不敢想象她会是我的女朋友!但为了逞一时嘴快,我很快便还是恢复了正常的情绪,习惯性的对韩佳满口胡话,说道:“就允许你有男朋友,难道还不能允许我有个女朋友吗?”
韩佳皱起眉头看着我:“谁限制你的感情自由了!”
看着韩佳那略显不自然的脸色,我笑了笑,问道:“韩佳,你的脸怎么红了!”
“滚!”韩佳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我,随即又很正经的对我说道:“顾小枫,你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这么的不专一吗?你跟于叶这才分手几天的时间,马上就又找了个新女朋友,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以后谁还敢嫁你啊!”
“你说的只是片面的,至少总归还是有一些不知道我为人的姑娘,所以注定也会有人愿意嫁给我的!”
“你不是说你不谈恋爱了吗?”
“正解,所以这一次我是奔着结婚来的!”
韩佳轻轻咬着嘴唇,却保持了沉默,而我也趁机慌忙打开了诺夕给我发来的这条短信,只见她很简短发来一句话,问我:“顾小枫,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下意识的认为她可能是让我还车,于是便回复说道:“你如果需要用车,我一会儿吃过饭就把车还你!”
“不用……就是想跟你询问一下,咱们小区附近有没有离的比较近的药房!”
我有些好奇诺夕为何会问这些问题,于是便问道:“问这些做什么?”
“受了些寒,准备买些感冒药吃!”
”你生病了?“我诧异的问道。
”着凉了而已!“
看着诺夕给我发来的消息,我突然感觉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也更加的深知她的病因,完全是因为昨天我的折腾,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很快我给她发过去一条消息,道:“我回去送你到医院吧!”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的,你多陪陪你朋友吧!”
诺夕给我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我便也没再回复她的短信,但心中早已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沉疑了许久,我终于下定决心即刻回去看望她,因为我不可能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不问。
这时,细心的韩佳一眼便看出我表情上的变化,困惑的看着我道:“小枫,怎么了?”
我放下手机,随口说道:“诺夕生病了!”
“生病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认,韩佳看了看身后的锅中那些自己慌忙了一上午的成果,又问我道:“那你想怎么办,是吃完饭去看她,还是?”
“不吃了吧!”我说着便开始往客厅走去收拾衣物,解释说道:“我过去看看,现在她的身边也没人照顾,挺不方便的!”
韩佳紧跟着我走了出来,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吞咽了下去。片刻后,才从衣架上取下一条红色的围巾系在我的脖子上,轻声交代道:“外面风大,你来的时候没带围巾,先系上我的用用!”
”嗯!“
说着话间我已经换好了鞋子,而且我也不认为系女人的围巾有多丢脸。曾经上学的时候我就总会把自己的围巾借给别的女生用,而我回到教室就会抢韩佳的围巾给自己系上;后来韩佳干脆就特地给我织了一条每天装在她的书包中,以防我下次再抢她围巾的时候掏给我用。
只是记得有一次我把韩佳替我织的围巾送给了隔壁班的女生,为了此事儿她差点跟我绝交,还害得我每天跟在她身后献殷勤讨好她,被在学校一起瞎混的兄弟们嘲笑我顾小枫怕女人,在当时这是我认为很丢脸的一件事儿……
莫名其妙的回忆起这些小事儿,多少有些许感伤,因为转眼间我们都已经成为了这个社会中的一颗尘埃,而那些少年懵懂时的小幸福也只能封存在记忆的长河中,随它翻滚,或随波逐流!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韩佳,而她也同样睁大眼睛与我对视着,渐渐的我便发觉到她的眼角有些红润,或许这看似微不足道的鸡毛蒜皮,也曾让她回忆起:那条关于围巾的往事,也曾是我们之间一段最值得铭记的故事,但岁月更像是残留在人间的望乡台,它干净利落地带走原本属于我们身上的一切,又总会让人看着岁月的故事黯然神伤!
回过神来的韩佳回头瞪着我不满道:“你好端端的干嘛看着我,不知道与亲人对视的时候,是人情感最脆弱的时刻吗?”
我轻轻笑了笑,突然很好奇假如韩佳当年没跟南方在一起,而我也没谈过一次恋爱,那么我们之间的友谊还会这么纯洁吗?我不敢去假想,因为我认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只是纯粹的友谊这么简单,而韩佳对我的情感,更多的时候也只是亲人,所以她才会这么自私的把公司所有的机会,都安排给我。
我临走之前交代她道:“要是身体不舒服了就再给我打电话,而且你最好是把我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中拖出来,否则明天我不确定能不能准时出现在你跟刘总的饭局上!”
韩佳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这么说,你是答应随我去见刘总了?”
我装作很害怕的姿态:“我要不答应,你是不是还会揪着我的衣领打我?”
韩佳瞪着我:“顾小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就对你动过一次手,你没完没了是吧?”
我习惯性的笑了笑,其实之所以答应韩佳去见刘总,多半是自己愧疚于她对我的好,也更见不得她当着我面伤心的模样,因为我们曾经都彼此祝愿过对方,一定要比自己更幸福!
开着诺夕的那辆CC在回往家中的路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的似乎太无情!因为那厨房堆放满满的食物,一定耗费了韩佳不少的心力,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倒不值一提,关键是她在例假来临的时候,还亲自动手为我做上那些我最喜欢吃的家乡菜,这让我很是感激。
但同样诺夕也曾帮助过我,更是在帮我的同时惹下的病根,于情于理我都该先把诺夕的事情放在首要,这并不是忽略亲人感受的表现,而是尊重他人的行为。
大概行驶了接近二十多分钟左右的时间后,我终于把车开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区,而在停好车子的瞬间,便慌忙赶紧下车朝着楼上走去。
在一个楼道的拐角处,我却意外发现了诺夕的身影,她头上戴着一顶跟我围巾相同颜色的针织帽,黑色的发丝伴随同样红色的围巾在帽檐处垂落至腰肢,脸颊侧颜原本白皙的皮肤,在此时显得格外苍白,我深知这是一种病态白。
她显然有些意外我此时的到来,于是就这么呆滞的站在离我一个半层楼的距离,双手放在上身羽绒服的口袋中,修长的睫毛颤动着,并静静的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