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豫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带着向晚走到楼下,今晚他才是晚宴的主角,在嘉宾的拥簇下,带着向晚一道,把蛋糕切了,然后分发给其他宾客。因为蛋糕挺大的,向晚也捡了一块,一口奶油一口蛋糕地吃得欢快,苏豫就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那宠溺的眼神,都快要把向晚给融化了。
“你不吃吗?”向晚有些窘迫地看了苏豫一眼,走到他面前,妄图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将话题岔开。不过那蛋糕味道真心不错,这么三五口,向晚倒是吃光光了,舔了舔唇瓣上的残余,又拿了一块在手里,矜持的不吃,却是看向苏豫,然后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
看到向晚这幅模样,迫于无奈的苏豫,只能微微摇了摇头。“我哪用吃呀,看着你吃就够了,已经甜到心上了。”
向晚脸上一红,有些嗔怪地看了苏豫一眼,他那是什么节奏,怎么突然就和自己说情话,这里还没有丝毫的准备。却是突然脸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苏苏,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吃蛋糕的话,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用途。”
她冲着苏豫笑得灿烂,也是无比甜蜜。
苏豫愣了愣,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向晚刚才叫自己似乎是苏苏,而且这个称呼,她倒是越来越习惯了,他听着,也越来越顺耳了。
比连名带姓叫自己的时候,多了一分娇俏可爱。
“还有其他的用途?”大抵是被向晚影响了,所以苏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顺着向晚的话,继续往下。这才看到向晚的眼中,多了一抹坏笑。
下一瞬,她直接将蛋糕扔在了苏豫的脸上,还附送了一句生日快乐和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她以往二十多年的生日当中,生日蛋糕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玩的,而不是用来吃的。
“好呀,你又欺负我。”苏豫赶忙将罪魁祸首抓住,也附送了一块蛋糕作为回礼,将向晚的脸上,弄得那叫一个滑稽,笑得非常爽朗。
苏豫很喜欢笑,但是是那种温润温柔的笑容,像这样开心的大笑,却是那么难得。
向晚愣了愣,然后也开怀大笑了起来。
但是……
但是他们分明忽略了一个问题,这貌似是在热闹的晚宴上,而且不但有一众的宾客、长辈、亲朋,还有记者,他们刚才的行为,貌似有些不大合适。
很快,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中,向晚也发现了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该死,她怎么就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了,还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蓝碧有些记恨地看了向晚一眼,她果然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竟然在那样的场合做那么丢份的事情,还得连累苏豫一块。也不知道那样的女人,是怎么配上苏豫的。
但是她却忘记了,在刚才那样的情景中,苏豫笑得,是真的开心畅快。
那无忧无虑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孩子。
…………
二楼的客房里,向晚已经把自己弄干净了,苏豫还在里面洗澡。她就看着狼藉到不行的晚礼服,一面想着刚才的一幕,脸上烧红得厉害,她觉得自己真有必要找地缝钻进去。而且这么贵的晚礼服,就这么糟蹋了,还真是暴殄天物,而且还把自己的老脸,给丢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比之于向晚的伤心难过,尴尬不已。浴室里的苏豫,却是另外的一副神情,看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却笑得傻傻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向晚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不过呀,她的出格,自己还真是满满的喜欢。他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别人热闹自己寂寞。
终于这一个,不一样了。而这,都归功于向晚。
极不情愿地,将自己脸上的蛋糕印痕,用毛巾擦拭掉。她觉得自己擦拭的,与其说是蛋糕的印痕,还不如说是向晚留下的喜欢。
苏城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觉得为了避免那样的尴尬再次上映,是需要先敲门的,毕竟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事情。直到听到向晚的一声请进,这才走了进去。
向晚有些为难地看了苏城一眼,寻思着今天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还是需要稍微和苏城解释一下,毕竟是自己丢人在前的。“那个……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苏城摇了摇头,他来找向晚,虽然要说的的确是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丝毫责怪向晚的意思。
“今晚的事情,我已经吩咐所有的媒体,这事情不会再传出去了。”苏城的话,让向晚宽心了不少。
“真的添麻烦了。”向晚感激地看了苏城一眼,还是有些为难地开口。“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就想着和他开开玩笑,让他可以开心一些。”
“我没有在责怪你的意思。”苏城连忙否认,“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孩子笑得那么开心。不过是稍微放纵了一次,你们是年轻人,这没有什么的。”
向晚咬了咬唇瓣,暗暗把苏城刚刚的话记下。
“那孩子,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但是什么事情都宁可藏在心里,而不和我们说。我也是有些担心他。”苏城叹了口气,看着向晚说到。“以前我可以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去到最好的医院上班,……但是他其实一直心里都空荡荡的。”
“我会努力的。”向晚非常认真地看着苏城,她真的会尽力做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苏城的要求,更是因为这是苏豫的需求。
“丫头,我相信你。”苏城慈爱地对向晚点了点头,然后就退了出去。他之前会觉得向晚有些太普通太平常,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简单,或许才更加适合苏豫吧。
向晚吐了口气,心中却是甜甜的,被认可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过并没有听到里面的水声,她嘀咕了一句,苏豫洗澡洗得可真久,但是她也不方便催促,只能坐在了一旁。
不过,目光停在了苏豫放置在一旁的手提包上。她平时极少看到苏豫背着手提包,而且老实说,对于里面的内容她还真有些想知道。
所以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大合适,向晚还是将那个包包打开。里面空荡荡的,除掉一部手机之外,就只有一个黑色的本子和一直中性笔,和苏豫的为人一样,简单简约。
向晚想起,之前等自己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苏豫曾经在这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记录了什么东西。
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律师,一定把宪法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因为宪法貌似有规定,每个公民都是有自己的隐私权的,而根据堂堂物权法的规定,她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只是情节不算严重。
但是等到向晚想到这些条条款款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也已经将那个小本本翻开了。不过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那个小本子上,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很多会计制度和律师法规的条条款款,其中还有不少笔记和对比安必信的分析。她看了看上面的记录,确定的确是苏豫的记录,不过有些分析却不够专业,甚至于还略显有些漏洞。她怔愣了好久,苏豫准备这个本子,是有什么打算?
她继续往后翻,厚厚的一个本子,已经差不多用去了一半。虽然可以发现专业知识不足,但是其中每一笔每一处分析,都可以看出,是花了非常大的功夫。
她这一看,就走了神,连苏豫从浴室出来,都全无察觉。
直到苏豫开口,向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苏豫一眼,连忙将本子合上,“那个,我只是觉得你在里面耽误太久功夫了,我在外面无聊,一时就……”
她真心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律师都是白做了,那么简单一件事情,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不过所幸苏豫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事情,笑了笑,就把笔记本抢了过去,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包中,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淡淡的笑容,向晚想了想,觉得苏豫这幅模样也不像是生气了。
她虽然眼力不是很好,但就这个,估摸着还是可以分辨的。便浅浅地开口,“那个苏豫,你写这些做什么?你打算考会计证,还是打算考司法?”
向晚一面说,一面就在心中吐槽,苏豫不是传说中的医院院长吗?虽然说技多不压身,但是这两项技能,貌似和医生完全不沾边吧。
苏豫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这事情他本来打算瞒着向晚偷偷的进行,不过现在估计着也瞒不住,于是只能解释道。“晚晚,我之前只是听说安必信的问题有些棘手,但是具体棘手的程度,我却不是很清楚。所以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趟这浑水,我觉得这些知识我也得掌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