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柳钦自从向京赶考,已经赶了整整三天的路了,一口气翻山越岭让他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好在现在终于可以在一个像样的县城里休息了,“南邱县,”秀才坐在茶馆里喃喃道,“好名字。”他身上没多少盘缠了,再上自己本身就家里贫困,柳钦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吃下一顿,“等我当了官,一定要把现在饿肚子吃的苦全还回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佟楼的那胡小姐吗?”柳钦听到隔壁桌的一人说,“最近不是县令病了吗,”“是呀,听说还是相思病,”“对,那胡家不是和县令好吗,就在佟楼那里决定办一个点亲活动,把胡二娘嫁了,给县令冲冲喜。”“听说还是个美女呢!”“听说就是过会在佟楼,哏,那胡家那么有钱,真能把女儿嫁给咱这种穷人吗?”“说不准,就当是看看热闹吧。”
柳钦听完,心里不觉认为那地方能够解决他下一顿饭,想来真是件美事,便一路打听去了佟楼。果然是有钱人家的阵仗,整个佟楼饭庄全都过上了红色的绸缎,底下围了好多的人,男女老少看来都是来看热闹的,柳钦挤进人群,向佟楼上一望,只见有一个身着绫罗绸缎,头戴方巾的中年人正向下展望,突然好像跟后面的人说了什么,只见几个小伙子就出来了,一个在楼上喊,大体是说要开始了,请青壮年男子留下,其余人退到两侧,另几个小伙开始协调人群,柳钦在人群中其实只想蹭顿饭,可现在莫名其妙被挤在一群人当中,进出不得,柳钦心里不免急,想着可能能吃的饭全被别人抢了,气得不行,但还没反应过来,楼上就出来了一个女子,瞬间,柳钦就惊呆了,身后人群也发出了欢呼和口哨声,那姑娘真的是年方二八,极其的秀丽,突然心里泛起了一种龌龊的心理。
柳钦想要娶了这姑娘,得到她家的钱,反正求官可能本来就不大,这么一来,做个乘龙快婿,不还是件美事?忽的,柳钦又有些自责,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孔圣人教的都进了狗肚子了?母亲教的都忘了?自己可不能想自己的父亲或是表亲一般。
柳钦正想着,突然一个红色的绣球从他的头上掠过,柳钦下意识的伸出手来。身旁一个人纵身一跃,眼看着就要将绣球碰到手里了。柳钦也跟着纵身一跃,蹬着身后那人刚要起跳的腿踩了上去,一下子就蹬到了很高的地方,可柳钦哪里撞得过别人,一下子又被人撞了下去,绣球就落到了地上,一群人要抢,柳钦一看就在自己脚边,立刻用脚勾住了绣球,拉入了怀里,但同时一个人也拽住了绣球,“我的!”柳钦边喊边用脚踹掉了那人扎在绣球上的手。
那时的柳钦不会知道,他踹掉的人正是因为一种叫做一见钟情莫名其妙的感情而认定非卿不娶的,并在本事中吸取打架失败教训,并因此发愤图强,做到州统军的樊谏。
“谁抢到了?”那富人喊。”我!”柳钦喊道。说完爬起来举起了绣球。想邀功一样看着别人,那富人见他是一副书生样,松了口气,“还怕是草野莽夫呢。”柳钦向上一看,看见那美女也看着他,嘿嘿,真是个美女。那女子向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转身进入了佟楼里。
几个家眷拉着柳钦走进了佟楼里的一个厢房内。厢房里坐着一个道人,身后有两个小孩子,在一旁看着他,柳钦一回头看见那富人和几个老先生。他们就像拷问犯人一样,问了许多问题,然后逼他写下了生辰八字和订婚之书。全程都让柳钦很不舒服,觉得这好像是在严刑逼供一般。好在之后那道人说着八字还算可以,能结。那群人有的像是松了一口气,有的像是皱起了眉,不过还是拉他出去吃饭了,可等到上了菜桌边只有他和那胡休富人两个人了。两个人也只是自顾自的吃饭,柳钦觉得很不舒服,虽然独自在渐渐的饱,但是气氛总是有些凝重。为了不让那人看扁,柳钦是尽自己的斯文来吃饭,他隐约看见富人身后的屏风中坐了个人,一定是那胡小姐了,柳钦便装的更斯文了。
看来是有用,他们见他吃完,便带他回了胡府,住在客房里,他可是终于找到了个好地方住,于是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拿了本书,假装是在看书,其实是在胡府里转,想看看这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满足一下好奇宝宝的好奇心。转来转去,不知怎的就转进了一个院子了,院里有一人正在颂书,一听声音,是个酥软的女音,好奇心上来了,柳钦便随着声音找了过去,果然是,那颂书的正是那胡二娘,还没有人在旁边,真是好,柳钦便躲在后面看。突然你那女声音停了下来,一回头正好和柳钦看对上了。柳钦一看被发现,忙假意拱手说:“小生误闯小姐之处,还望原谅。但小姐诵之书我也背过,好书好书,不免未能及时退去,还望见谅。”那小姐看见她笑了说:“不必多礼,日后将会结为夫妻,何必多礼,先生便称我沁蕊吧。”“沁蕊,好名字,”柳钦边往里走近,便想看看这女子人到底是怎样的。
二人相对而坐,最后开始相互诵读诗文。不一会,来了一个女子,见到他们就又退出去了。“是呀,这样子让她出去告诉大家吧,让那老爷子相信我和他女儿是郎才女貌,而且是关系很好的,这样那老头才能相信他。”柳钦边诵边想。过了一会天黑了,夜寒,他便早早退出了,回到客房里,柳钦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花了这胡家的钱,心情竟然开心的不行。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等到想起时,柳钦早已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