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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治水涂山 二过家门而不入

大禹在泗水河治水,杀死了泗肥,治伏了泗水河,泗水河一路高歌,向南汇入了淮河。

大禹又率领四员天将、四员地将,及四个小兄弟和应龙及五百士兵沿着淮河一路勘查,一路治水。

经过了潜山、霍山、乌龟峡、万人愁、黑石渡,治理了淮河的支流,济水、沭水、汴河、渴河,汝河、肥水、颖河。

这一日来到涂山和荆山脚下。只见涂山与荆山两山夹着一条淮河。水道峡窄,上游的洪水,流到这里,被两山紧束流水不畅,水位被逼的老高。于是大禹决定要治一治淮河上的这个瓶颈之处。

大禹一声令下,五百将士扎下了营寨。大禹则带领伯益、勾股、九章、神农仔和应龙祥细踏勘这一段淮河。找到了一条小木船,众人坐在船上,在河面上仔细观看,原来这里阻水的是两山之间的一道石梁。这道石梁又宽、又厚,全是花岗岩,坚硬无比。要是像以前一样征集民夫来挖,使用那些木耒,根本无法挖动。然而,即使用铁锤和钢钎也不行,因为那石梁在水流的底下,人在水上面根本无法施工。如果派应龙去,应龙面对坚硬的硕石,也毫无办法。最后大禹坚定,亲自用开山神斧去开凿这难啃的石梁。

第二天早起清风送爽,艳阳高照。吃过早饭后,大禹带着众人来到了工地之上。操起了开山神斧,一纵身跳到了淮河水面上,迈开了凌波踏浪步法,来到了阻水石梁的上方,使出了降龙三十六斧式。一招见龙在田,挥神斧便向石梁劈去,只听得“咔嚓”一声,乱石纷飞,早将石梁砍出来了一道大大的缺口。再接着“龙跃在渊”“飞龙在天”“龙战于野”“龙行不息”,一招接着一招,一招连着一招,一柱香的功夫,便将阻水石梁砍去了一大截。

这涂山本来是巫支祁的势力范围。过去这里聚集着一群马猴精,有三、五十个大大小小的马猴子,为首的便是捉拿涂娇要献给巫支祁做老婆的马浮和马波。

马浮和马波前次在围攻大禹的时候,被四员天将给斩杀了。巫支祁也被大禹捉住,用长链锁在了淮河水底。于是这余下的猴兵猴将便星散了,各谋出路。其中有两只,一只叫猴三、一只叫猴四,留在了涂山上,整日里东游西荡。

这一日猴三和猴四忽然看见山外开进来一队人马,在山下扎下了营帐。他二人躲到近处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原来正是大禹的队伍,来到涂山治水。二个人急忙缩回了脖子退回到了山上。计议道:“我二人本属淮河水君巫支祁麾下。不想大禹到淮河治水把巫支祁打败,锁在了淮河水底。马波、马浮也被打死。害得我们个俩个也失去了家园。如今他又来到涂山治水,这不是要赶得我们没有立足之地吗?我们决不能让他顺利地治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江湖上还有好汉。”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猴子精又前来查看。看见只有大禹一个人,挥动开山神斧,劈砍涂山与荆山之间的阻水石梁。于是想出了坏主意。他们来到了大禹上方的山崖之上。看见山崖上有松动的岩石,于是两个猴子精奋力撬动山崖上一块松动的大岩石,那大岩石便从山崖上滚落下来。

大禹正在心无旁骛地劈砍石梁,猛然就听见上方的山崖上有岩石滚落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大大小小的岩石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向自己的头上砸来。急忙迈开凌波踏浪步法,向一旁跃出,刚好躲开了一劫。岩石都落进了淮水之中。

大禹一个纵身向上一跃,接着迈开了登云步,冲到山崖上察看,愰忽之间看见两个黄毛猴子的身影,向灌木丛中隐去。待大禹纵到灌木丛前,拨开灌木向里再看,已经人去丛空,不见任何动静。

大禹回到山下,再一次跃到石梁上,接着挥起神斧劈砍石梁。谁知才刚刚才砍了几斧,又听见头上有动静,再一抬头,又见巨大的岩石从头顶上的山崖上滚落,只好再次纵身躲开。那落石“扑通”“扑通”地落进了水中。

大禹再一次纵身上山寻找,这一次还是什么影子都没有看见,只看见山崖上留下了撬棍,和已经松动的岩石。

大禹召来了四员天将,命令他们分开两处,一边山崖上站两个人,负责监护。自己仍旧下到水中劈砍石梁。

这次方才奏效,往后再也没有受到搅扰。大禹奋起神威,大施手段,连续使出降龙三十六斧。一阵劈、砍、削、垛,最后将这一段水下石梁,劈了一个干干净净。

大禹停斧收起神功,轻舒了一口气。这时天色已晚。收工回营。

回到营帐里,吃过了晚饭,简单地洗了洗,便上床睡去了。四员天将轮流值更,其余人也都睡觉去了。

再说那两个涂山猴子。于后半夜时分,手握短刀,摸近了大禹的营帐,企图刺杀大禹。他们选准一个最大的帐蓬,猜想这个帐篷一定是大禹的中军大帐。借着灌木草丛的掩护,慢慢地靠近帐边,轻轻地掀开了帐帘,一侧身钻了进去。

侧耳倾听,从大帐的屏风里面传出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可是刚摸到大禹的床边,忽然听到大禹翻了一个身。吓得他们二人一阵心跳,急忙伏下身去。又过了一会儿,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又慢慢地站起身来,向床边挪动,准备下手。

可是就在这时,大禹大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一翻身坐了起来,两个猴子精急忙钻到了床下面躲了起来。大禹屏息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声音,于是又躺下翻身睡去了。

两个猴精只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再也不敢去刺杀大禹了。于是想要溜出去。但是贼不走空,说什么也不能白来一趟。猴三忽然想到了大禹的开山神斧。心说,不如把大禹的开山神斧偷走。让他开不成山,治不成水。于是两个猴子精贴着帐篷摸索,当摸到帐门边上的时候,终于摸到了开山神斧,就立在帐边。两个猴精,小心翼翼的,还怕弄出了声音。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抬起来了开山神斧,轻轻地掀开了帐门,钻了外边,将身形隐在黑影里,向淮河边上走了过去。

大禹的开山神斧重四千八百斤,寻常的凡人想拿也拿不动。因为这两个涂山的猴精,早已成精,已具半仙之体,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力气。二个猴精抬着大斧,走几步歇一歇,再走几步喘一阵,好不容易将神斧抬到了淮河边上。最后两个猴子精合力抬起了神斧,奋力掷到了淮河里,只听得“扑通”一声,神斧沉入了河底,河面上冒出了几个水泡,荡起了几圈涟漪,便归于了平静。

第二天一早,一抹朝阳又照在了大禹的营地上。大禹起床,走到淮河边上,双手捧着河水洗了两把脸,然后进帐来取神斧。没想到,进了帐门伸手向兵器架上一摸,什么也没有摸着,定睛一看,只见兵器架上空空如也,连神斧的影子也不见了,不觉大感诧异。

急忙召唤四员天将来问:“昨天夜晚可见异常吗?”

四员天将面面相觑,都说并未见异常。只有孔律说道:“半夜之后轮到我值夜的时候同,似乎有黑影从大帐旁边闪过,待我追过去细看时,却只见草丛和灌木,便以为是夜行的小兽路过,所以并未在意。过了一会又听见淮河那边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跳水。兴许就是那时候有山精水怪前来偷窃。”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是昨天大禹劈砍涂山和荆山的石梁的时候,心动了山精水怪,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因此才前来偷斧。

正在这时,只看见眼前的淮河的河面上水花一冒,从水中钻出来一位神祇来,继而又钻出来四个虬龙,共同抬着一柄神斧。

众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他们抬着的正是大禹的开山神斧。再看那河里钻出来的神祇,头戴旒冕,身穿缎袍,手中抱着笏板,是一副诸侯的打扮。踏着河面来到了大禹的面前,抱拳拱手给大禹行礼,口中说道:“淮河水神淮安给夏伯行礼了,多谢夏伯将我从巫支祁的水牢中救出。至今已过数月,大恩未报,寑食不安”。

大禹问道:“尊神便是从巫支祁水牢中救出来的淮河水神吗?那日事多,未与尊神多谈。看尊神似乎与那日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情健旺了许多。”

淮河水神说道:“巫支祁将我囚禁在淮河底下的水牢中几十年,折磨得我都不成了人样子了。衣衫破旧,瘦骨磷峋,像个乞丐一样。我都没指望活着出来,没成想,夏伯治水来到淮河,打败了巫支祁,将我从地狱中救出,使我重见天日。”

一边说着,一边掉下了几颗眼泪。

大禹安慰道:“从今往后尊神的日子就好过了。”

淮河水神淮安转身向四个虬龙招乎道:“快将夏伯的神斧抬上来。”

那抬斧的四个虬龙喊着号子“嗨呦、嗨呦”将神斧一直抬到岸上。大禹抻手接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收了起来。问道:“不知尊神从何处得来此斧?”

淮河水神淮安道:“昨天半夜时分,巡河夜叉来报,说是有两个猴子精,抬着一柄神斧,扔进到了淮河之中。说那柄神斧在水下面还闪烁着光芒。我派虬龙去取回来一看,断定一定是夏伯的开山神斧。被涂山上的猴子精偷盗去,抛到了淮河里灭迹。看来涂山的猴子精,绝不是为了贪财,而是故意破坏,阴挠夏伯治水。”

大禹说道:“多谢尊神给我找回灭了开山神斧,几个小贼想要以偷盗神斧的办法阻挠我治水,是痴心妄想。”

淮河水神拱手告辞道:“不敢耽误了夏伯的宝贵时间,我再一次感谢夏伯的相救之恩,咱们再会有期。”

大禹也抱拳拱手,说道:“多谢尊神为我找回了神斧。”

众人目送淮河水神,带着虬龙踏着波浪走到了河心,沉入了水中。

再看那道昨天被大禹劈开的涂山与荆山之间的石梁,石梁已不复存在,河水欢畅地流过那里,奔腾跳跃向下游流去,阳光照耀在淮河两岸,青山滴翠,鸟语花香。

吃过了早饭,大禹一声令下,拔寨起营,继续溯河而上,向着淮河的源头桐柏山进发。

出发不大一会,便来到了一处人烟密集的都邑,伯益指着说道:“大禹哥哥,我们又走到了涂山国了。”

玄弓问大禹道:“夏伯,既然路过家门,是否顺路回家看上一眼,夫人一定在家里盼望夏伯早日回家呢。”

竖亥也说道:“公子新婚四日便离家治水,如今已经大半年,回家看一看二位夫人,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顺路。”

大禹说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治水大业还没有完成,我不能儿女情长,只惦记小家,而忘了国家。再说谁人没有家,你们不是也没有回家去看一看吗?等到治伏洪水再回家也不迟。”

走到家门的时候,大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毅然地走了过去。

众人见大禹心中装着天下,却唯独不顾自己的小家。都被大禹这种公而忘私的精神所鼓舞,跟随着大禹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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