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端坐在案前的祁王黯然神伤,薄唇没有了以往总噙着的笑意。望着手里的书信再次失望,已经两个月了,依然没有找到陆肖曼的下落。
端着煲汤站在门外的唐莹莹,自然知道祁王在神伤些什么,幸好那姓陆的早已被自己派人处理掉,纵是祁王找到天涯海角,也别想从阎王手里抢人。
想到这里,嫉妒的唐莹莹换了一副温柔的神色,笑吟吟地走了进去。
没有落英缤纷,只有十里竹林连成片,遥望远处,隐隐约约可见一座座青山。
那霏霏的雨丝,把黄鸢阁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雾当中,只有立身其中,才知这黄鸢阁建于水面之上,碧波荡漾,绿水环绕。
黄鸢阁周围围绕着许多湖心小筑,但是建筑之间,却没有架座桥以便互相通行。
靠在围栏上的陆肖曼,已经把这四处瞧了个遍,她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思绪万千的她,只见白伏从一湖心小筑上飞掠过来,如一羽蝶又如一瓣落花,轻飘飘地,带着飘逸和优雅以极曼妙的姿态滑过水面,停在看痴的陆肖曼面前。
再观其水面上,紧跟其后的茝乐如同一只低飞的燕子,衣袂浅浅沾起几许水珠,身形微旋的飞过来。
轻功!陆肖曼惊的小嘴都合不上了,原来这世间竟真的有此等功夫。
白伏满意地端详着眼前的绝色美人,雪白广袖和曳地的裙裾,勾勒出一个高挑修长的倩影。
审阅的挑剔了一番赞到:“阿娜多姿,优雅脱俗。”
“咯咯咯~师父真厉害,陆姐姐都能下地走路了。”娇小伶俐地茝乐欢喜道。
回过神来的陆肖曼眼波流转,内心动容地说:“多谢公子的再造之恩。”
“不~不……我说了多少次了,不是我要救你,是我这徒弟非要救你。”此话白伏已不知强调多少遍了。
深怕陆肖曼报错恩地茝乐,两眼闪烁地看着陆肖曼,“对!是我!是我!不是我师父。”
“呵呵……”
陆肖曼失笑,在这段时间里她清楚地知道,医术超凡的白伏,却不知为何不喜悬壶救世。
两月前,她被路过的茝乐带了回来,茝乐苦苦哀求师父白伏救她一命。禁不住磨的白伏不仅治好了她身上的旧伤,连腿……都痊愈了,是白伏重给了她一次生活的希望。
从轮椅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赤脚感触地面。
“姑娘有何打算?”白伏问道。
打算?从她得知腿有治愈的希望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谈谈的述道:“赚钱,复仇,抢男人。”
这听似语调平缓的口吻,却把茝乐惊的目瞪口呆,“陆姐姐好有气魄,抢男人啊!这个好!我也立志把我师父给扑倒,只是藏心里不敢说。”
陆肖曼汗颜,你现在不是说出来了吗?
“哎哟~”头顶挨了白伏一巴掌的茝乐哭诉到:“师父,茝乐迟早会被你打傻的。”
生起气来的白伏美的凌厉,“哼!你本来就是傻的,不然怎会说出这种有违纲常的话,罚你去把《礼记》前二十章抄写一遍。”
茝乐哭丧着脸,唉唉戚戚的飞身离开。
见茝乐离去,恢复风雅地白伏清了清嗓音,一脸微笑地对着陆肖曼说:“那姑娘把账结一下呗。”
“啊?”
见陆肖曼一脸懵圈的样子,白伏不乐意了,“姑娘,你在白某这里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这药费总得给吧。”
“多少?”
“不多!这个数。”白伏张开手掌比划着。
“一千两。”身无分文的陆肖曼觉得这个数是最多的了。
然而……白伏摇头,继续比划着。
“一万两。”陆肖曼感觉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白伏不耐烦地说:“你当我白伏是什么人,就算是皇帝请我治病,也要看我的心情!十万两,不准砍价,没得商量。”
十万两!陆肖曼咬紧牙关地说:“我上哪儿去给你找这么多?”
平时一副书香气息,凌气正然的白伏,像换了个人似的欺身而进,“那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趁火打劫。”
“我喜欢!”
词穷的陆肖曼还到:“你为老不尊……”
白伏对着陆肖曼深深作了一揖,风采迷人地笑道:“白某今年二十出头,配姑娘恰好。”
最后不管陆肖曼依不依,都被迫签字画押,大致内容如下:
陆肖曼欠白伏纹银十万两,限两年内还清,若逾期未还,陆肖曼必须以身抵押,偿还白伏。
看着霸王条款的陆肖曼,内心是崩溃,这特么劫财又劫色啊!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茝乐,啧啧叹道:“原来我一不小心捡了一个师娘回来啊!”
陆肖曼满头黑线,这茝乐定是被白伏教坏的。
啪!明明走了的白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赠送了茝乐一爆粟。
“抄完了?来与为师切磋切磋,看你功力最近有长进没。”
“没…没!师父手下留情。”惊慌失措地茝乐猴窜儿的逃跑。
确定茝乐走了后,白伏再次邪气地靠近榻上坐着的陆肖曼,伸手挑起她的下颌,“我回来是告你一声,明日我会教你习武,少睡点懒觉。”
陆肖曼差点醉了,白伏的手如同他本人一样很美,指尖略呈玫红色,肌肤是透了明的白,带有含香未绽的兰花香气。
但是……如此风华绝代的美男子,陆肖曼不稀罕,心里只有单舒一人的她,一巴掌拍掉白伏的手,怒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两年期限未到,请公子自重。”
“哈哈哈~”,望着眼前的玉颜染上浅浅桃红,白伏起身,一展手里的折扇,恢复谦谦如玉。
静谧的夜,陆肖曼独自静立窗前,两世记忆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陆肖曼,而单舒也不再是自己熟知的单舒。
惯性地抚摸着痊愈的双腿,这漫漫人生路,她决定要潇洒姿意,自己的命运由她自己做主,至于缘分,上天自有安排不是吗?
陆肖曼痛快地笑道:“今生恩仇今世报,欠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从此我便是柯玉。”
立于屋顶的白伏,其实根本没走,听到后谈谈地呢喃到:“柯玉……那我就助你咯,谁让我是你的债主呢,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