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你房里的那些盆栽,有一盆已经死了,我将另外一盆相似的换了进去。你可不就没发现吗?”
“咦?”飞燕也笑。这段日子她忙着案子,哪有心情看那些盆栽,偶尔瞄那么一眼,也没觉得有变化。
“我还真没注意。”
“你当然注意不到了,就算是你细看,也未必看得出来的。”大婶有些得意。
飞燕觉得好奇。
“我给那个盆栽做了伪装啊,连外形都剪得和原来那个近似,你又怎么发现得了呢?”
“哈哈,大婶你好狡猾……”飞燕看着大婶得意洋洋的样子,哈哈大笑。
不过笑了一会儿,突然戛然而止。
接着愣了下来。
“怎么了,庞小姐?”大婶看她这样,这孩子别是突然间惊着什么了吧?
“没事,我突然想到了案子的一个问题,那个大婶,我先走了哈。”飞燕连忙往公孙策的房间跑去。
“咣当”她直接将门推开。
却见公孙策“啊”的一声。
他正在换外衣。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不敲门,快出去……”公孙策一副小受的模样。气急败坏。
“你又不是没穿衣服。”飞燕其实有点不理解古人的这一点,里面穿着亵衣,上上下下包的比那啥都严,干嘛要双手抱胸,一副不能见人的模样。
“你还知不知羞,快给我出去啊。”
“好啦好啦。”这公孙策,娘娘婆婆的啊。飞燕嘀咕。
叫他一闹,她的紧张情绪倒是有了一个缓冲。
过了一会儿,公孙策状态不太好的推门。
“你干什么。以后别这么莽撞了,来我房间要敲门。”脸色微红,语气傲娇。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再说了,大白天的,换什么衣服啊?”
“你,你,我在自己的房里换衣服,你管得着是白天还是晚上么?”他气极。
飞燕看他这样,实在是不忍心再刺激他了。既然穿越了,她就得适应。人家才是这个时代正宗的本土男。
“那个我不是又急事儿吗?不然我怎么会突然闯进去。”飞燕自动自觉的进屋,并且反手将门关上。
公孙策看她关门的动作,嘴角似乎是抽搐了几下。
“究竟什么事情,你这么慌张。”
飞燕思绪被拉了回来,本就可爱的脸蛋儿上挂着一抹严肃。
垂下排扇般的羽睫,默然片刻,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公孙策,我们可能是弄错了。”
弄错?弄错什么?公孙策是有些不解的。
不过看着飞燕能这般严肃,他自然是想到了案子上。
“王毓文的案子?怎么可能?”
这个案子虽然证据不算是铁证如山,但是伴随着王毓文自己的叙述,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怀疑,而且有些事情,是云娘做不到的。
飞燕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下,之后说:“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这一开始,几宗案子就不是一个人做的?就如同那个盆栽,他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了。可我们并不清楚。凶手为什么要将范大发的脸给砸烂,会不会,那根本就不是范大发?”
公孙策没有想过这个,不过说出来的同时,他也愣住了。
“查,继续查。”两人都清楚,如果真的是他们料想的那样,那么,真正杀死范大发的凶手,并不是这个王夫子,而是云娘。
“如果和我们料想的一样,那么,就是他们俩在演戏。”飞燕冷笑。
都是好演员。
两人去找了周镜和徐捕头张捕头等几人,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飞燕看得出,他们有些不以为然。是啊,任谁看了王夫子那个状态都会觉得他就是凶手的,她是多此一举,但是公孙策和周镜都是支持她的。
两人再次去看了范大发的尸体,自从上次公孙策在冯二的骸骨上找到了花种,这老仵作就对他另眼相待了,而且也有些服老了。毕竟年纪大了,眼神在哪儿,如今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学徒。
听到飞燕的问话。老仵作沉思了一会儿,她觉得这具尸体有可能不是范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客观的讲了自己的观点,飞燕点头。
如果真的如她们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个这个案子最初的受害者范大发哪里去了。
“你说,小发之前为什么反复的画自己的家?”公孙策看向飞燕。
“我们假设,秀梅、二赖子、冯二是被王夫子害死的。可是范大发却不是,真正的范大发,其实是被他的娘子,是被云娘害死的。但是王夫子知道了这件事儿,为了给云娘脱罪。他杀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就算是失踪了,也没有人会找的人,然后砸伤了他的脸,扔到了南市。因着作案时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不管怎么怀疑云娘,都是不可能的。”
公孙策顺着她的这个思路想下去,结果很心惊:“王夫子知道,如果范大发失踪,很有可能就会有人怀疑云娘,所以范大发的尸体要被发现,他将假的范大发尸体扔到了南市,为得就是让这个案子发出来。挖出冯二,也不是真的担心,也不是觉得家里埋着尸体晦气,而是因为,他当时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好了准备。花种和特殊的土质都是他算计好的,将冯二埋回自己家,土被翻过自然明显,所以我们能找到骸骨。他其实已经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从而保全云娘。”
几个捕头听到这些分析,都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