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很多的酒,回到家里,安妮坐在床上看电视,我倒在沙发上。她从床上下来,走向桌子,拿着水杯对着我,说,去哪里了,喝这么多。这么大的酒气,你这不是自找自受吗?不会喝,还要勉强自己。少喝点也可以。多喝点茶水,我给你泡了一杯。我没说什么,倒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说,轩雅还没有回来吗?她说,还没有。想想有班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思考那些无所谓的东西。这段时间,天天都在下雨,白天出太阳,晚上就下雨,有时候感觉,下雨特别的郁闷。像胸口积压着一团什么东西。出不来,下不去,特别的难受。卡在喉结里。
安妮泡了茶,又躺在床上看周星驰与朱茵主演的《大话西游的至尊宝盒》,我没有睡着,听着电影里的对话:
朱茵说,昨天晚上,我托一只蜘蛛来看你,叫她告诉你我很想念你,你知不知道。
周星驰回答说,你又知不知道,我一直在骗你。
朱茵说,骗就骗吧,就像飞蛾一样,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会扑到火上。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这叫受伤吗,这叫痛苦吗,我是飞蛾吗?这些都是我自己找的。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忘记了自己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嘻嘻哈哈的肆无忌惮的孩子了。长大了,学会带着不同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和事。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场所。为了那所谓的生活。那些富丽堂皇的借口。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忘记自己是谁,丢失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来到这里。如何向前走。有时候去公园玩,看到那些小孩,天真的笑,好想回到童年。无忧无虑。有时候自己在街上走着,看着别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一家一家的。从身边走过,说说笑笑。我想靠近他们,你们那么开心。那么的快乐,可不可以也带上我一起走,让我分享。人生真的很复杂。我们一出生,就是一个剧本,我们是剧本的人,但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剧本是怎么写的,如何进行。慢慢的相信什么是宿命。我们随时都会离开这个剧本,接受,面对。都在寻找同类型的人。有的擦肩而过,有的存在自己的记忆里。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各自离开。
这刻,我非常的想念晓雪。我们要是不分开的话,我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有了小孩子。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呢?现在是不是也在家乡的小院里,围着火炉,给孩子讲灰太狼的故事,我一直在等。我时常通宵。失眠,困惑,在夜里睡不着,走到卫生间,扭开水龙头,用那冰冷的水,搓洗自己的脸,变得麻木。泪水又涌现出来,我都不相信泪水,也很少流泪。这刻,却抵挡不住。
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林子。眼睛看着窗外,我对林子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在这座城市里,就应该在农村,不应该出来。他说,强子,这是什么理由,什么逻辑,我们只有适应环境。生活本来就是一种虚幻的感觉。我说,我不会观察上司的脸色,不会恶意奉承,没有团结的意识。我很自私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打扰。他说,你呀,不要总是用那些功利性的跟我讲。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也不要谈论别人的是非功过,因为有太多的因素。别人走的路,我们没有走过。人都是两面性的,看不出来。林子说,你呀,是不是休息的时间长了,要不要给你找一份工作,很轻松的,看看外面的人,多接触,整天休息也不是一件好的东西。我说,你看我能做什么,我不会交际,不懂怎样沟通,更不懂讨好别人。你看我做了那么多的工作,都是几个月。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一件谋生的技能。好悲哀,读了一点书,也没有用上,辜负了父母的一片心血。就写了几篇文章。还被退了回来。一分钱也没有挣到。还比不上你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你至少还能混一口饭吃。我出去给人洗碗恐怕都没有人愿意要我。
他说,你不要那么的自卑呀。你会写字,懂一点电脑。可以做一个文字工作相关的工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我们至少要看得起自己,这样才有意义。我也觉得自己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我也在想,等我把这本书写完了,该放松,林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关心我,帮助我。他比我还小,而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天真,单纯,思想守旧,跟不上时代。而他有一股坚强的意念,像蜗牛,乌龟有一个坚硬的外壳。我在想,他要不是一个男的,我们会认识,会相遇吗?我说,我上班这件事情,在容我好好的考虑,等我考虑好给你消息。他说,没事,只要你考虑清楚,随时可以上班。
喝了茶水,我转过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街道,高楼,很想大声的叫几声。没有真正的叫出来,都是一些车子的机器的噪音。想起身边的人都是匆匆而过。我趴在台上。我就在想人分成两种,记得小时候的老师说,在地的下面还有一种人,称为矮人,个子比我们矮的人,矮人国。她们在黑暗里生活,她们很开心,没有争斗,每个人都很相爱。她们活在乌托邦的世界里。而我们活在地上面,整天算计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使出浑身的解数,混杂在一起努力的活着。相互妥协。你来我往,那些贪污,贿赂。**等等。各色各样。闭上眼睛想想,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