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来路一直往前,走到了诸多的岔路口时,突然这时我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副纵横交错的线路图,然而却有一条线路图是标记着白色的!
画面出现两秒钟后就消失了,我转动着脑袋,每条岩石桥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了最左边的一条岩石桥上,这条岩石桥与我脑子里出现的那条线路的曲折几乎重合,也就是说,这就是那条白色线路图。
我惊讶的看着自己右手腕的纹身,难道刚才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副线路图是这纹身的功能吗?
想到这里时我顿时兴奋了,看来这神奇手链不是没有用处,而是我还没有发觉其功能呀!
我兴奋的走上了岩石桥,然后每到岔路口时脑子里都会浮现一副画面,指示着我一路前行。
这一路中,没有哪里是黑暗的,全是明亮的世界,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往上走呀走,不知究竟走了多久,穿过了一个岩洞后,突然眼前熟悉的一幕出现了。我竟然回到了最初与大胜他们下来的大熊岩洞中。
我出来了,我竟然活着回到这里了。这种赴死却生的喜悦让我想立马回到上面去,然后告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还活着。
不知道大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后是什么感觉?我如此想着,沿着出路的洞口急忙跑去。对于那条巨蛇我还是心存着恐惧的,深怕他会再次出现。
我一路都是奔跑着的,直到重见天日后我的心才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望着山脚下熟悉的家乡,我忽然感觉,活着真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有意义了,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咦,今天没太阳吗?我狐疑的抬起头看向天空,结果让我怔愕的一幕出现了。
天色很明亮,跟白天没有分别,但是天空上挂着的不是太阳,而是...月亮...
为什么会是月亮?月亮出来了天色还会这么明亮吗?按照日程来算,现在应该是年尾左右了呀,怎么月亮还这么圆?
我艹,难道我在洞里一过就是半个月了吗?这是不可能的事呀!怎么会这样?
忽然这时,远处响起了轰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声音来源处正是远处村里的那个祠堂。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是哪一天?我怔怔的看着,听着,突然这时,我的脑子如同炸开了一样,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我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我转动脑袋,眼前的房间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我家吗?
我怎么回到家了?我吃力的坐了起来,发现脑袋疼痛的厉害,晕沉沉的。
正在这时,我的房门被人打开了,我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我妈,他手里还端着一盆子水。
看到我醒来后,我妈很高兴,我能看到她脸上那情不自禁的欣喜之情。
从小我就跟父母不合,所以关系一直都很不好,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可是看到老妈这个笑容后,我发现,其实她还是爱我的,只是从来都不会表达。特别是经过那种生死未卜的经历后,我对他们的恨意逐渐消失了。
老妈没有问我什么话,只是关心的说了几句让我好好休息的话就离开房间了。
我呆在家里连续休息了两天,这才感到脑袋不再那么疼了。大胜培远他们也都来看过我几次,除了对我的关心之外都是问我是怎么逃出蛇口的。
从他们嘴里我才知道,原来我被巨蛇带走后他们就报警了,结果很明了,警察进到大熊岩后就无法再前进了,被那个奇怪的岩洞给阻挡了去路。
没有光,警察们也不敢深入,最后宣判了我已死亡的消息。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活着回来了。
最令我意外的一个人是潘香群,她竟然也来看望我,而且跟我聊天时是那么的关心,连看着我的眼神都是那么奇怪,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跟我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我在岩洞里并不是过了半个月,而是我出到山洞后的那天其实是除夕!那天晚上,大胜拿着香烛想去大岩洞祭拜我,结果却发现了昏迷在洞外的我,然后就把我扛回家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那天是除夕,而且还是深夜十二点,为什么当时我所见的世界都是光明的?那天晚上可没有月亮出现呀,而且就算有月亮也不至于那么亮呀!
为了验证那晚诡异的事情,我爬了起床,拉开了窗帘看向外面,只是外面却是黑漆漆的。
世界并没有变化,没有月光,除了万家灯火外就没有其它的光亮了。
大胜跟培远出来了,我只好起床洗漱一下,穿戴好了衣服跟他们出了门。
虽然脑袋还有些微晕乎,但是已经无碍了,我们准备去培远家喝茶,也好说说我在岩洞里的经历。
出了家门,来到了外面桥头,我忽然抬起头看天,发现天空有一片乌云吹散了,圆圆的月亮竟然出现在了我眼里。
今天是初二,阴云密布,就算有月亮也不可能这么圆。
我停下了脚步,一直抬头看着。大胜奇怪的问我看什么呢,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开玩笑的指着天空说道:“你们看,今晚的月色很好看呀,月亮那么圆。”
大胜跟培远抬头看了看天,培远笑道:“你小子,旁边又不是美女,用的着开这种玩笑吗?赶紧的,他们在等着呢。”
我跟大胜呵呵笑了笑,跟着培远走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我身体都快冷的冻僵了,脊梁骨发冷,全身发毛。
他们看不到天空那圆圆的月亮,而我....却看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手链纹身还在,身边的人没变,世界没变,可是我的双眼却变了,变得异乎常人。
我想不通,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来到了村中央老井旁。
大晚上的很热闹,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有的人甚至在老井旁喝酒划拳吆喝不断,有的人围在一堆吹牛打屁。
“好热闹,大过年的大伙儿都这么有闲情雅致出来溜达了,还跑外面来喝酒了。”我四处看了一眼,笑对大胜他们说。
“睡的都很晚,不出来溜达难道在家呆着呀?”大胜笑着说。
谁知大胜忽然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算热闹呀,而且哪有人跑出来喝酒?”
培远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
“没有吗?那他们.....”
我话说到一半后就戛然而止了。借着灯光,我看清楚了一个人。
这人脸很瘦,那不是去年因癌症死掉的堂三叔吗?
看到堂三叔,我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还是堂三叔,而且堂三叔还在看着我笑。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毛孔迅速扩张,冷汗嗖的一下全冒出来了!
大胜就走在我旁边,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忙问我:“咋了?抖啥呢你?”
我惊醒了过来,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别处,然后看到了老井旁坐着一个人,一个老人。
那是村里的老瞎子,死了已经有两年多了,可他却真真实实的坐在了那里。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连续看到俩个早已死去的人吓的快疯了。我停了下来,再仔细的看别的人,发现很多都是老人,有的是我不认识的,有的是曾经见过的人,而我看到的那些在喝酒划拳的人,也都是有的见过,有的陌生。
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早就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我闭上了眼睛,全身发抖,大胜与培远紧张的拍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无法回答,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那些人。不,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些阴魂!
如此诡异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圆月,阴魂遍地,尽显诡异。仿佛置身阴曹地府一样的阴森恐怖。我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还活着,还是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大胜培远以为我不舒服,问了我好久后我这才镇定了情绪睁开了眼睛。
那些阴魂没有消失,都还在。很多都在看着我。
“我们走吧。”我强自镇定的对大胜他们说了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颤抖。
大胜跟培远都疑惑的看着我,说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家呆着好了。
我摇摇头,眼睛不看别处,坚持着跟他们往培远家走去。
一路上都是这样,都出现了很多阴魂经过,有的是活人,但没有阴魂那么多。
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么多阴魂。
去到了培远家,我魂不守舍的陪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脑子里都充斥着那一个个的问号。
我们一直喝茶聊天到了十点多钟后才各自散去。大胜陪我走到了公路的岔路口,见我没什么事后就先回家去了。
夜深了,人静了,只是我的世界却不安静。
我沿着大路往家的方向回去,身边来来往往的经过了好多人,但他们不是人。
有的向我打招呼,我以为是熟人,看过去时,发现都不是人。
有的在跟着我的脚步走,有的在四处乱飞,有的躲在角落里哭泣,有的在呐喊着头好疼。
好吵!真的好吵!吵的我脑袋都快炸了,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得硬着头皮,看着自己的双脚,一步步往家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