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剑痴念叨些什么，凌羽没听清，因为此时的他，正全身心的和体内暴走的剑气做最后的抗争。
之所以所最后的抗争，不是说凌羽要不行了，而是他自身和之前那上万道光剑的融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凌羽在经历了一个月的痛苦折磨之后，万道光剑总算全部化为剑气融入到太白剑和他的血肉之中。
但是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凌羽毕竟修为尚浅，体内根本存不住如此庞大的剑气量。
之前凌羽没有对身体的控制权，似乎是太白剑在主导，还可以强行镇压这些剑气。
但是现在剑气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凌羽重新拿回了身体控制权，可那些剑气却压制不住了。
凌羽眼睁睁看着剑气不断的向外逸散，心里简直在滴血。
每一道剑气，都从他体内走了一圈，割了一剑，该受的苦他受了，现在却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
凌羽实在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所以他极力将剑气束缚在体内，连话都不敢多说，要不然一张嘴就得喷出去一堆剑气。
但这种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剑气逸散的速度虽然减缓了，但却一直在继续，领域可谓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灰衣剑痴排开剑气旋风走到凌羽面前，笑着说道：“小子，看来你是遇到困难了，要不要老夫帮你一把？”
“要！”凌羽下意识的答道。
但是这一个字的功夫，又是一堆剑气喷涌而出，吓得凌羽赶忙闭上了嘴。
“想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剑痴轻飘飘的说着，随手抓过一缕狂暴的剑气，在他的指尖乖巧环绕，显示出他对剑气非凡的控制。
“这个老家伙，竟然趁火打劫！在这个时候提要求！”
当然了，这些话凌羽也就在心里想想，万万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既不舍得喷出去的剑气，也不想得罪剑痴，否则就是鸡飞蛋打的下场。
他能做的就是不住的点头，示意剑痴赶紧提条件，然后帮他收服逸散的剑气。
“老夫原本乃一介灵匠，立志打造出世间最强的神剑……”没想到剑痴没有着急帮凌羽收服剑气，反而是可以说起自己的经历。
凌羽听得都要骂娘了，再一会儿剑气都跑没了，谁有心思在这听你的自传啊！
“但是锻造神剑的材料难得，加上工艺、阵法、火候、淬炼、刻印等等都要精通，可以说是相当艰难。老夫耗费百年时间去学习这些，但是锻造出来的成品还是差强人意，连神剑的标准都达不到，更别说第一神剑！”
“直到我偶然经过万剑门，被一股强大的剑气所吸引，便选择留在了这里。我原以为这股剑气是十大神剑中的一把，但是却发现十大神剑虽强，但是却并没有带给我那种奇异的感觉。可我知道，那种感觉的源头，就在万剑门，所以我没有离开。”
“在万剑门待了十年之后，上一任掌门见我苦心孤诣只为铸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便告知了剑仙李白的太白剑存于剑冢之内。你知道，对于我这种痴迷铸剑的人来说，太白剑就是至高无上的圣物！能够得见，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
剑痴的语气突然有些伤感。
“但是直到看到太白剑之后，我才发现，铸造一把天下第一的神剑，对我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凌羽听到这话，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也有眼神表达了疑惑。
“真正的神剑，往往并不是被打造出来就是如此。而是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才能诞生剑灵，而剑灵再经过无数岁月的历练，是杀戮也好，是祭炼也罢，才会形成剑魂。按理说，久负盛名的太白剑，是一定会产生剑魂的。但是当我见到太白剑的时候，它却是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丝波动。换句话说，它的魂，不见了！”
“原本我很悲伤，甚至有些绝望，你明白么？当你很努力很努力之后，达到你想要达到的目标时，却发现一切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那种失落，真的将我击垮了！”
“但就在我意志消沉的一个月后，万剑门来了一个人，或者说潜入了一个人。就连当时的掌门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直接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太白剑的剑奴！”
“我以为剑奴会是那种丧失理智，听命于剑的怪我，所以我是打算拒绝的。可他告诉我，太白剑的剑奴，并不会丧失理智。而剑奴要做的，只是在平常的时候温养剑体，壮大剑魂。剑奴算是神剑的半个主人，也可以驱使神剑！”
“当时我问他，太白剑已经失去了剑魂，又该如何温养。那人回答道，万剑门的太白剑并不完整，有朝一日自会有人带着另一半太白剑前来融合，到那时候，我便可以成为剑奴，将太白剑温养于体内！”
凌羽对剑痴所说不知真假，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
而剑痴继续说道：“现在你已经融合了万剑门的太白剑，我相信，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我可以替你温养太白剑，虽然你的境界不高，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真正在乎的，是拥有这把天下第一神剑！哪怕是以剑奴的形式！”
“你为什么如此相信当初那个人的话？”涉及到太白剑的归属，凌羽不能不出声了。以这剑痴的修为，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别说这些逸散的剑气了，太白剑能不能保住都是个事！
“因为当年那人说了，他是一直跟随在剑仙李白身边的，上一任剑奴！”剑痴答道。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而是要你接替剑奴的位置呢？”凌羽又问。
“这他倒没有详细说明，他只是告诉我，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剑痴缓缓答道，他的神色、语气，让凌羽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是你也看到了，太白剑与我的武灵融合，除非是在战斗之中，否则平时不可能一直温养在你体内！”
“没错！”剑痴笑道：“但是你要知道，武灵始终是武灵，神剑始终是神剑。我有预感，将来你必定可以将武灵和太白剑分离，到那时候，我再正常成为太白剑的剑奴！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等，甚至，我可以先做你的护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