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草颐的事后,龙言意志消沉,浑浑噩噩的又是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都是肿的。
“十九爷!”丫鬟看到龙言满眼的红血丝,突然惊呼,这是多久没睡觉了。
龙言心如死灰的坐着,前天,得知草颐重病的消息,他发了疯般的冲出了府门,但是她的母亲,良太妃,却千方百计的阻拦了他。
他不知道为何母妃的态度会变得如此恶劣,不久前还说要认她做媳妇,如今她大病,竟然都不让他去探望探望。
到了傍晚,听到草颐死去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痛苦一场,他很自责,都怪他没有照顾好颐云,居自己还那么晚知道消息,他也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这样做,是她的母亲,千般阻拦,让他连颐云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懊悔加记恨,他已经两天晚上没合眼了。
“十九爷……呜呜,逝者已矣,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呜呜……”丫鬟心疼的哭了。
“出去,让我静一静。”
丫鬟还是哭个不停,“王爷……王爷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龙言已经没有任何心情说话。
丫鬟没敢再说话,只好把桌上的饭菜默默拿走,想去换热的过来,虽然说王爷不一定会吃。
龙言拿起草颐的画像,这幅画是他一笔一划细细的画的,他生怕一不注意,就把她画丑了。
他还记得,那天就是在这房间中,他拿出这幅画向她表露心意,想起她当时有些害羞和紧张的小模样,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已经哭了好多次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长大吧。
颐云,我还真是没用,你就这样消失了,你教了我武功,而我还没来得及为了做些什么,你就……
眼泪掉下来,龙言又怕弄脏了画像,用手擦了擦,就把画像收了起来。
“哭,哭有用吗?”良太妃的声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
“母妃。”龙言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良太妃对他失望的样子,指责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四哥还有七哥,都奔赴战场,为国家效力,而你呢?为了一个刚认识的江湖女一蹶不振。”
“她不是什么江湖女,是我喜欢的女人。”龙言说到这,突然抱有希望的问:“母妃,她真的死了吗?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你是不是骗我,你把我困在殿内,不让我去见她……”
“言儿……你不要再糊涂了啊,宫内人尽皆知,司徒府还在筹备葬礼,你就放下吧,啊?”良太妃苦口婆心的说。
“哈哈……母妃现在叫我放下?颐云在病榻前肯定特别孤独无助,都是母妃阻拦我,让我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言儿,我都是为你好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龙言冷哼一声。“母妃,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好,颐云死了,再也没有人给我弹琴,再也没人教我练剑,我恨不得一死了之,去地底下找颐云来陪我。”
良太妃话到嘴边又咽下,听到言儿这样说,心想是太迷恋那个司徒颐云了,若不解释清楚,言儿只怕会埋怨她一辈子,这才准备道出真相。
“言儿,不是母妃不让你去见她,而是她并非是得病,是有人故意为之啊,想杀她的人无非就是祁国人啊,你王兄都不敢轻举妄动,母妃怕你因为此事而受牵连啊。”
“祁……祁国人?”龙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如此戒备森严的王宫居然有祁国人出没。
良太妃笑笑,微微颔首。
“母妃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祁国人”龙言根本就不信母妃说的,于是开始了自己的构想。“万一是哪个臣子蓄意谋害王室,进而杀害颐儿,那龙氏怎么向司徒府交代,对了,还有她师父鬼诀,这样一来,王兄他……”
“言儿!”良太妃很生气,她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统治五年间背负一身骂名,还把赟国陷入水火之中;一个一门心思都花在琴棋书画,风花雪月之中,无所作为。
“现在赟国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祁国那个皇子出没王宫毫无踪影,定是练了什么邪功,如今朝野大臣手下可没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司徒颐云之死定是祁国人所为,再说你王兄查了两天,也没有任何线索。”
“呵……就因为这个你不让我去见颐云?她临死之前是有多无助,而我,却什么也没做,你这会让我抱怨自己一辈子。”
“那个司徒颐云有那么好吗?天下万千女子,我就不信没有比她好的。”
龙言没有力气再争吵不休,叹了口气说:“母妃……,孩儿累了,想休息。”
“嫣然……”良太妃喊了一声。
“哎……奴婢在。”
门外的女子马上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鸡汤和清蒸鱼,动作利索的放在了桌子上。
“言儿,我看着你吃。”
龙言不想理会,但又不敢不理会,轻声说了一句:“先放那吧,孩儿晚点再食。”
“嫣然说你从昨天早上起到现在都没吃饭,你这是要活活饿死自己吗?我都说了,颐云是被祁国人所害,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那就……为她报仇。”
良太妃想,如果这样能激起他的斗志,那就再好不过了。
龙言被点醒,是啊,如果自己足够强,如果没有祁国入侵,那颐云就不会有事,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吧。
龙言一言不发,默默地吃了起来,将眼泪遏制住,他可不想在母妃面前哭。
“嫣然,好好照顾她。”
丫鬟笑了笑,送着良太妃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