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着声音问:“你的药性还没散尽么?”
那药的力道太过凶猛!花蕊那带着伤痕的身体,让我感到恐怖,我是否也会如此?
我的脸一定因为恐惧而有些痉挛。
俗话说,无知者无畏。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所以我更恐惧。
“你是说那阴阳合欢散?”玉潇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听到那个邪恶的名字,我的心跳的更快了。
“若是药性没散,我哪有那么好的兴致,陪你说这么久的话?”玉潇风放开一手,轻抚着我的脸,仿佛想抚平上面的紧张情绪。
“既然药性已经散了,你还不放开我?”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一边挣扎着,一边用那只已获自由的手胡乱挥舞着。
既然迷药已解,那么玉潇风应该还是以前的玉潇风,恢复了正常时的理智和人性,应该不会那样兽性的对我。
我自我安慰的想着。
“为什么要放开你?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傻子才会放弃!”玉潇风的手在背后上下摩娑着,间或故意的侵犯些敏感地区,一副玩弄囊中之物的戏耍神态。
“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兽!”我羞愤的挣扎着。
“我忘了提醒你一句,女人衣服穿的少的时候,是绝对不该乱动的……”玉潇风叹了口气,任我拍打,只是眼睛总是不规矩的看着不该看的地方。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用眼角余光斜了斜地上的那床被子——那是我唯一可以遮羞的东西。
“若是乱动,原本看不见的东西也会突然跳出来,即使是正人君子,也会变成禽兽!”玉潇风慢条斯理的说着。
说完,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着。
笑容很像一只狼,一只要吃猎物的狼。
而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羊,既然没有吃狼的本事,那就只有——
被狼吃掉。
我被玉潇风抱上了床。
不知何时,花蕊已经走了出去,门微微开合着,而床上的各个角落,触目惊心的留下了大小形状不同的暗红。就如滴血的寒梅,发着冷笑。
这张床,
记录着花蕊的痴情;
记录着花蕊的付出;
记录着花蕊的痛苦;
也记录着花蕊的绝望。
仅仅是片刻前,玉潇风还在和花蕊在这张床上热情缠绵着,此时,余温未退,难道就要换新人?
心中那遥远而熟悉的刺痛,惊醒了我。就是死,也不可以!
我腾的一下坐起,急欲离开这张床。
“你怎么可以在这张床……”我颤声质问。
泪,流了出来,不为自己,只为花蕊。
玉潇风身形顿了顿,冷颜道:“我本就是无情的人!我偏就在这张床上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你是畜生!你不知道花蕊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她已经为你发疯了!”我打了他一个耳光。
虽然用尽了力气,可是,角度不好,打到了下巴上。
玉潇风阴着脸,不闪不避:“她那种****的女人,给我下阴阳合欢散,本就是想让我要了她,有什么好同情的?”
“她****!?”我冷笑。
“她即使****,也只为你一人****,她正眼看过其他男子么?她视其他男子如粪土,而在你面前,卑微的连你脚底的尘土都不如!她这样做,你以为她就开心?她就愿意?那满床的血污,那满身的伤痕,是谁干的?谁干的?”我大声咆哮,试图唤醒他本不该邪恶的灵魂。
“是我,是我又怎样?她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也绝不会是我最后一个!我以前糟蹋过的女人不下千百,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玉潇风青筋暴起,与此同时,我被按到了玉潇风的身下。
我在他的身下努力的挣扎着,双手已经被玉潇风按到了两边,突然,玉潇风一挺腰,双脚在我的两脚中一分,我的两腿就被大大的分了开来!
那狂暴的眼神,那粗鲁的动作,他疯了!
我闭上眼,泪水早已决堤,绝望的胡乱大喊着:“救命……救命……救……命……啊……清远,快来救我……清远,我——恨——你!……”
“咣!”门被踢开,身上的重物突然滚落到了一旁,与此同时,一件粗纹的长褂盖到了我的身上。
我睁开眼,是宇清远,憔悴的脸上,略微暗淡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和愧疚。
他会担心我?想起了那个黑夜,那个昏暗的小屋,那个将我抛弃的决绝的身影……
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见不到时会相思,生死边缘时只恨不能相伴,危难之时第一个想起的也是他。
可是,真正见面,我只想逃离。此情此景,不如不见。我们,此生,已经注定无缘。
一旁的血玲珑已经制服了玉潇风,在他身上连点几处大穴,然后,体贴的背过身子,对着墙壁,若有所思。
那沉重的呼吸声,可以看出他此刻心中压抑的愤怒。
我颤抖的勉强支起身,宇清远欲上前扶住我,被我冷冷的回绝:“不要碰我!”
宇清远微怔,许是以为我受了刺激,不敢多言,只是看着。
我默默的穿好衣服,默默的向门外走去。
“心儿,你要去哪儿?”宇清远一把拉住我。
“你不是说我脏么?那还不把手拿开?”我面无表情。
“我何曾说过?”宇清远急道。
“谁敢这么说,我就杀了他!”血玲珑冷冷的声音。字字从牙齿中挤出。
“说此话的人,就在你眼前!”我慢慢道。
在血玲珑眼前有两个人:玉潇风和宇清远。
而我指的,是宇清远。
“这其中必有误会,我从未说过此言。”宇清远皱着眉头,神情认真。
血玲珑一声冷哼,手里已经握紧了剑,只是冷冷看着我们。
我知道,只要有一个破绽,他就会向宇清远出手。
“前天夜里。”
宇清远回头望了望血玲珑,似长出一口气:“这其间必有误会,前天夜里,我一直和血玲珑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血玲珑已经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血玲珑会杀人,会赌钱,但他,不会,也决不会撒谎。这点,我很清楚。
看来,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可疑的人,也只有一个撒谎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
“那就是说,从头至尾,是我一个人在撒谎了?”
宇清远皱起了眉头,血玲珑沉默不语。而玉潇风不知死活的发着冷笑,看着好戏。
没有人为我证明,难道,这一切,只是我的南柯一梦?
可是,那一幕,玉潇风也是亲眼见过的。
即使如此,又如何?我已不需要他作证,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作证。
经历了今天的事,此生,我已不想再见到玉潇风。
而其他的人,我亦不想见。
所以我,只能选择逃离。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觉得我“脏”的地方。
只有在那样的地方,我才有勇气重新开始。
“心儿!你要去哪儿?”宇清远和血玲珑的声音同时响起。
“自然是到该去的地方去!”我的声音空洞而悠远,波澜不惊。
“你……”又是同时冲口而出,连焦急的表情都很相像。
是在担心我会寻死?我暗自苦笑。不过,我实在太累,已懒得解释、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他们,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玉潇风,你打算如何处置?”终于,反而是一向不多言的血玲珑开了口。
杀了他?阉了他?以古人的观念,按照****罪论处,无论怎样做,好像都不过分。而法律照顾不到的地方,私刑更是普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玉潇风嘴角一丝冷笑,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你不怕死?”我笑,我已经把血玲珑的剑拿了过来。
剑很重,无论是指着胸口还是指着咽喉,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所以,我直接把剑压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