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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战

若雪与真梦两人跟在撤离的人群的旁边,身边还陪伴着一队武装的军士,她们一边盯着人群一边又要观察下四周围。天空中的炮火声持续不断,只有天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

队伍行至一处开阔的会场处,会场中心是一喷水池,喷泉已停止,清泉喷出而折射出彩虹的场景凭空消失。不过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个,弱小的人群一味地只顾着逃命,再好的风景也留不住他们。可是真梦却感到很不对劲,她扫视四周发觉太过安静,而且喷水池的高嘴还被打掉了。

“若雪,警惕起来,这一带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若雪一听就紧张地四处张望。

然而果真是好景不长,如真梦所料,头顶的高楼上不从从何而来地出现了一堆徘徊者,一只只张牙舞爪,看到底下被孤立的人群它们立马从上面跳了下来。

若雪的铁拳已经做好准备,守在难民的前面。士兵们也想上来帮忙,可是真梦却制止道:“现在先带他们到达安全点,这里交给我们来断后。”士兵们只好听令,抛弃了真梦与若雪两人。

她拔出双枪立在若雪的身旁。面前一大团黑皮肤的回魂者,还有好几只红皮肤体型更巨大的吞噬者。若雪看到这阵仗于是问真梦道:“就我们两个人的话,有把握吗?”

“没有。”真梦回答得如此之干脆,令若雪一时无言以对,可是她又补上一句:“但是我有觉悟。”听到觉悟这一词,若雪注视起真梦的眼神,那梦幻般的紫瞳中透露出的是何其得坚定,何其得坚决。若雪拍拍自己的双脸,鼓起勇气,重燃信心。

两人主动冲上去,怪物们见了也不肯发呆,即刻做出反击。首当其冲的两只回魂者站在若雪的身前,一爪再爪,若雪弯腰仰背连续闪避。举起左臂挡住左边一击,右拳快速击出击中怪物腹部,它即刻疼得捂住。下一刻抛下右边,若雪撑开左边的利爪,补上一招上勾拳,手肘冲撞让其奄奄一息,最后双拳崩出击碎敌人,而右边也早已亡在真梦的枪下。

两人对视点头,然后散开。若雪的拳套钻出黑烟,握住黑烟的双拳一招一式地重击徘徊者,群而攻之,若雪后跳躲开包围再冲进去打得它们毫无还手之力。

反观真梦,双枪在手,步步为营身轻如燕。妖怪们利爪向前,还没靠近真梦反握枪头一把抛出刺穿一只。随即滑铲过去躲开攻击,再跳出前空翻,一瞬间拔回短枪,旋斩秒杀眼下妖怪。而错过的两只留给若雪,眼前的她从容不迫,再此甩抛短枪刺杀又一只,下一刻马上竖举起枪头刺穿了回魂者的手臂,利爪的尖头离自己的眼睛仅毫厘之差。

随着一声哀鸣,她拔出短枪,急速往离手的短枪冲去,拔出收回但未能突破包围。若雪一夫当关,真梦也继续奋勇杀敌。可奈何徘徊者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两人不禁越战越退。

身后就是喷水池了,真梦早已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再扫一片击退数只回魂者,可是从妖怪堆里跳出强壮的吞噬者,一巴掌便把真梦拍倒,若雪见了急得要冲过去,可是迎面却也被十只妖怪围住,动弹不得。

即便真梦被拍倒了也战意不失,旋转身体,一枪刺穿怪物的腿,撂倒它后立即爬起身。但刚爬起来又一只飞爪扑向她,下意识举起枪格挡,结果连枪带人一同拍飞。手中仅剩一杆短枪,面前的吞噬者吃定她了。

定格住的那一刻,妖怪蓄力,真梦合上了眼,虽然早早做好了觉悟可是心里还是不甘,明明答应了不能死,但还是要食言吗?

耳边传来撕碎的声音,但是自身却没感受到痛苦。真梦感到很奇怪,睁开眼,却发现一把长而阔的巨刀插进了地里,吞噬者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半,逐渐化为红色尘烟。她再仔细看看这把刀,银色包裹着深黑,刀身几十度弯曲如同回旋镖一样,其上印游龙,护手镶着同心环作装饰。

从天而降,男子落在了真梦面前,拔出大刀向敌人横空一扫,一道墨黑色剑气杀得它们纷纷退后。过后,他扭过头来对真梦说:“有没有受伤?”

“韩?”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居然是韩,“怎么会···你不应该在徘徊界吗?”

韩立正刀,一边警戒面前的怪物一边说:“都攻到蚩尤界了,当然要回防呀!好在来得及,如果你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肯定要血洗徘徊界!”不知怎的,听到方才的一席话,真梦忽然感觉心里有股小小的波动。

若雪好不容易冲破包围,看到居然是韩来了,瞬间更加打起精神。但是抬起头发现正对着他们的头顶居然悬浮着一只飘浮者,若雪慌张了,可是仔细看发现这只没有带兵,而且从飘浮者的背上有人往下一跃。她撑开伞在空中慢慢滑翔下来,最后落到喷水池前面。一身绚红靓丽的华服,顺直乌黑浓密的长发。

“月儿姐姐!”若雪大叫道,兴奋不已。

她见到若雪甜甜一笑,随后撑开伞搭在肩头上,顿时从长发到眼睛再到伞,全身上下爆发出璀璨的紫红色。她身体外侧被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外皮,时隐时现。这股震慑的力量还没完,她双手摊开,双目合上,下一刻喷水池里的水开始漂浮起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她睁开眼,收起伞向前一捅,一股红色的波浪向前推进,顺着这股能量,整个池子的水飘在空中分成两道化为坚冰扑向敌人。

瞬时,面前的一片敌人通通化为虚无。离凝月收神放松,把伞一挥,二阶神装化的紫红色霸气褪去,顺带呼出一口气。若雪是彻底看呆了,真梦已经站起身捡回丢失的短枪。但韩看到被清场了倒是跑过来说:“离将军,你好歹给我留几个呀!搞得我··好多余啊。”

她把伞反立在地上,望着韩说:“不就是想英雄救美嘛?刚才不是给了你机会了吗?还有,是离凝将军!”

撇开韩,若雪凑上来道:“月儿姐姐,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啊绮呢?怎么没见到他?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敢抛下你!?”月儿有点生气,若雪连忙解释,这才化解了误会。随后月儿再说:“现在我也抽不开身去找他,啊绮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愿他平安吧。”

“我相信他。”

月儿愣了下,她觉得若雪这么直白地表达对鸣绮的看法这很少见,想多了下后又急忙回归正题。“出发吧!市民们还需要我们保护呢!”

得令后,四人便往避难处进发,此时他们脚下的城市已完全变成了战场······

穿过烟尘、砖瓦以及星星火焰,鸣绮终于追上了那只坠落的飘浮者。它笔直地冲下来撞毁了三栋房子,浑身重伤奄奄一息,只差最后一击。鸣绮捂住嘴和鼻,一边用手扇开烟灰,慢慢靠近目标。

附近围上来了好几名军士,他们拿起固魂武装接近巨兽。但看到鸣绮却警告他不要靠近,“学生不要靠近,这里交给我们!”

“我就是来帮忙的!”

“不需要,赶紧撤离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去!”他们继续指挥着鸣绮。

突然之间,从废墟之中跳出一个身影。鸣绮见了赶紧喊道:“小心前面!”但为时已晚,眼前的这几位军士已被封喉,纷纷捂紧自己的脖子,但鲜血不止,渐渐地倒地不省人事。

看回凶手,刀已入鞘。看其着装,黑皮长大衣,平直的肩膀,铁腕铁皮靴。面目有种淡淡的既视感,短发后梳黑中带红,赤红色的头冠贴在眼皮之上罩住整个额头。赤红色的眼睛,如雄鹰之眼死死地盯着鸣绮。再看他挂在腰间的刀鞘,平直无半点弯曲,表面纯黑并无花纹,末端被铁环包住,前端貌似有机关覆盖,复杂的机器镶在刀与刀鞘之间。

不过有点未搞清楚,刚才在飘浮者的背上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为什么面前只出现了这么一个神秘人。先放下怀疑,手中符文闪光黑烟升起唤出固魂。双手握稳大剑,直视对手。他见鸣绮敌意已明,于是半身向斜,站好脚步,左手放在刀鞘顶端右手握住刀把。

两人相视,无言之中却能感受到一股杀气。聚神过后,对方俯冲突击,鸣绮大剑下劈,却被其刀鞘末端顶住。鸣绮再使劲,硬是突破了他的防御,对方向后跳了两步,再保持原来的姿势。

鸣绮定眼一看越来越熟悉,而且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还没想好,他又冲过来了。大剑前脚一踏再度劈砍,他一个闪躲来到鸣绮的右手边。鸣绮犹如下意识般跃起前脚弹开整个身体向后大跳,只见眼前刮出一道白光,不过这道白光却捕了个空。

对方并不急着收刀,而是一脸震惊地瞪着鸣绮,好似透露出了一万个疑问般。而此刻,鸣绮盯着他手上的刀,凹槽伴其身,银白靓丽且反光,甚至能通过它来看清自己的脸。刀尖微微往上翘,整体而观形如凤凰之尾。

鸣绮继续盯着他,一手刀一手鞘转而是一脸无比认真的面容。鸣绮并不在乎,摆正大剑迎击。对方将刀收回刀鞘之中,合上双眼陷入冥思之中。啊绮不多想,凝神一顾升起黑烟附着在大剑身上,怒吼一声冲向他。

多么似曾相识,鸣绮的剑来到了他的头冠之上,可是这一瞬间他按下了刀鞘上的暗键,瞬时雷光一闪。同一瞬间鸣绮捕捉到了这一道闪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剑身。闪回之后,对方背向鸣绮。鸣绮发出撕裂一般的声响应声倒地,即便大剑挡在自己的脸前,整条右臂的护体都被废掉了。

啊绮翻过身抬起头看回他,眼前的对手将刀鞘口跨过后背,跨到右后肩,长刀后背入鞘发出清脆一声。这熟悉的动作,这浓浓的既视感,这个人绝对与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有联系!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开神装化一阶了。

鸣绮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对手转过身来看着废了右臂护体的鸣绮,冷笑一声接着说:“提前预判,看来你见过这一招。”他的声音高昂却又不失磁性,看似正直实则暗藏杀机。

“是啊,那么想必你应该和武绚有什么联系吧?”

“哼,舍妹那幅不成器的样子居然还能排上这样的用处,不过到头来还是让人失望。”

鸣绮听完就惊了,“你是她哥哥!?既然我们是同一阵线那你为什么要攻击蚩尤界无辜的人民?”

“别弄错了,神者,只有无神者才是我的盟友,你,不配!”

“如果让你妹妹听到这些话她肯定伤心。”

“也来不及伤心了。”鸣绮疑惑了,他摆出一幅诡异地笑容说道:“她现在可能就这片废墟之下被埋着呢。”

啊绮细思极恐,原来在飘浮者背上对打的既然是这对兄妹,更震惊的是武绚还被打败了,如今生死未卜。这下鸣绮就气得炸天了,高举大剑扑向他,大喊道:“你这个人渣!!”

突然间感到双脚被利刃穿过,护体消散,立马向前绊倒,可好在反应迅速,单手撑地翻滚后下蹲站稳。回过神来一看,金色的镰刀被一条链子拉回收回手中,另一人出现在废墟里,向两人走来,他全身简装铠甲,头戴白虎面罩飘着头上的白毛。偷袭成功后,他看向鸣绮的对手说:“武澎,西边的军队被灭了,我们要撤退了。”

“今日不战更待何时!?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么轰轰烈烈的革命!”他分外激动地看着面具男。

“有的是机会,看你愿不愿意把握罢了,反正后卿大人可不在乎。”武澎咬牙切齿,握紧双拳,稍作思考后不得已还是从命。

“等一下!”鸣绮重新振作,“偷袭完了我还想走就走?别傻了!”

说罢,挥砍出剑气冲向对方。两人联手劈散了鸣绮的剑气,随后一同出刀,鸣绮横扛大剑硬是脚步踏实顶住联手一击。空气中擦出金色与黑色之光甚至是火花,鸣绮坚持着始终不肯让步,他鼓足干劲再猛推过去,奈何实力不及两人。金色的链刀捆住鸣绮的双手,拉起流出腹部空挡,再接武澎雷光一刀,黑烟尽散。

再补上一脚将鸣绮踹飞倒地,鸣绮把手捂住肚子,鲜血已慢慢流出,他忍住伤痛但仍不失战意,继续怒视两人。可偏偏是这个时候,附近又进来了又一个身影,三人望去,娇小玲珑的身姿,黑发黑镜框,两手空空地走过来。鸣绮认得此人,心急道:“九玄?你··你在这里干嘛!?快跑!他们很强!”

她继续无声无息地靠近,一旁的武澎两人也是一脸惊恐地样子,因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废话不多说,武澎的同伴一刀飞去,要手刃此人。鸣绮见此状忍不住怒吼:“停手啊!”

不料让三人同时炸开脑的是,镰刀飞到了她的身前却自己定住了,固魂的主人尤其震惊,他冲上去收回链刀再补一招。可是九玄小手一伸令对方惨叫一声,之后便定格在了半空之中。数秒之后他被弹飞撞破了断壁残垣,而这前前后后九玄时刻是面不改色,让人心感可怕。

武澎也看不下去,雷光一闪袭向她,还没砍中九玄的身体,九玄的全身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随即刀锋被弹开,武澎也被击飞落回地面上。知道不敌这个不速之客,又因撤离命令的下达,武澎站起身心怀不甘地还是选择了撤退。鸣绮看完两人被轻松打败,嘴一直合不拢。再看回九玄,更是不知所措······

原来的黑发染成了纯白色;原来的黑框眼镜消失不见,黑色的眼睛被点缀成了暗金色;原来身穿的雄狮标志校服却被换上了一件白花花的衣袍,露出雪白的双肩,颈脖之下的衣布上镶嵌着一颗翡翠圆玉。温柔的脸庞怡人的微笑,眼里只有受了伤的鸣绮。

鸣绮被其如同仙女般的美貌所吸引,但也就仅此而已,他反应过来后警戒地问:“你到底是谁?不对!你到底是什么?!”

还没问出个缘由,九玄的手指点在鸣绮的额头上,忽然间鸣绮就直接昏倒了。九玄接住他,让其睡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变出一盏瓶,外壁好似被星辰包裹,美丽夺目,瓶口插着一支仙叶。侧过瓶口顺着仙叶,清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鸣绮的伤口上。愈合过后,盏瓶消失。

她继续抚摸着鸣绮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惧怕,希望,会常伴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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