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甬道里,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面,这就是我。表哥和狄老五走在后面,狄老五那半张脸已经变得焦黑,甬道墙上的火把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恐怖。
走了一段路,甬道墙壁上的火把渐渐消失了,可是整个甬道依然充斥着光芒。我停了下来,墙上全都是光芒,一点一点,在不停地闪烁。我刚想用手去碰,表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往墙上一烧,被火焰烧到的那一片荧光突然消失了。霎时间,那面墙变得十分黑暗,整个甬道里的光也随着暗了下来。
表哥半跪在地上,他说:“丁弋,你看。”我蹲下来一看,发现地面上有许多黑乎乎的虫子,大约有我一个食指那么长。表哥从地上捡起了一只虫子,仔细看过几眼之后,冷笑一声说;“原来是这东西。”接着交给了我。我接过那虫子一卡,这虫子浑身上下已经发烫了,但还能看出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的腹部特别大,像是灰色,很多树叶的条纹,头前又有一个长长的尖刺。又有点像是蚊子。这时,从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词,我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说:“难道这是锥猎蝽!”
锥猎蝽这种东西并不是十分常见,但是却十分恐怖,传播的疾病足以在瞬间置人于死地,即使不死,毒素也会使整个身体的器官瘫痪,入侵血液,以前听老师讲过,达尔文就是被锥猎蝽咬到,然后就病死了。看着眼前手里这只锥猎蝽,额头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
表哥看着锥猎蝽说:“这不是锥猎蝽。”“这不是锥猎蝽?”表哥拿出了一根烟,点着之后,摁在了那只锥猎蝽身上。那只锥猎蝽刚被烟头碰到,整个身体就垮了下去,渐渐地,一股黑色的液体慢慢地从锥猎蝽的身体流了出来。
表哥指着这只锥猎蝽说:“你看,这像是锥猎蝽的血吗?”“不像。”我回答。表哥把那根烟扔在地上,说:“这东西,不叫锥猎蝽,这叫黑丧血。”“黑丧血?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种动物叫做黑丧血。“这黑丧血,还是道上的老人跟我说过的,给这东西一叮,立马就死掉。”
突然,地上的那一堆黑丧血飞了起来,表哥大叫一声“不好”,接着拿起手中的那个打火机,点着了火,猛地按在了那群黑丧血身上。那群黑丧血在一瞬间散开了,接着朝我冲了过来。表哥冲过来,用手挡在了我前面,一只黑丧血的钳子深深地扎进了表哥的皮肤里。我接过打火机,从身上撕下一片衣服,点着之后扔在了地上。霎时间,一阵火焰烧到了墙上,甬道里的光芒暗了下来。
狄老五跑过来,我对他说:“快走,把我表哥扶走!”表哥突然站了起来,说:“丁弋!你给我先走!不然我就弄死你!”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木棍,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扔到了那堆黑丧血当中。那群黑丧血被火猛地一烧,顿时全部都开始在甬道里爬来爬去。这时,表哥突然坐在了地上,他大喊着:“我怎么忘记了这墙壁里还有烈性炸药!”
我一听,顿时吓得腿软了,狄老五赶紧将我扶起来,拽着表哥一起跑。就在我们离开那段甬道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轰!”
一阵灰色的巨浪立刻袭来,一层灰沙砸在了我的脸上,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这时,表哥大喊一声:“趴下!快趴下!”然后我身子一倒,整个人就贴在了地面上。灰沙还在不断地袭来,越堆越厚,直至将我埋没。我赶紧扒开沙子,钻出了沙堆,当我刚爬出来,所有地方都被黑暗笼罩了。我大喊着表哥和狄老五,没有人回应。突然,沙堆中出现了一寸光亮,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正是狄老五,狄老五手里拿着打火机,手无力地在发抖着。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眼里流下了泪水:“六爷...六爷,快去救六爷...”
我听完这话,立马知道表哥凶多吉少,我赶紧钻进了那个洞,在洞里使劲地摸索,但是我却只摸到一只冰凉的手。我心下一惊,表哥难道死了?这时,我感觉到我摸到的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副甲壳。突然,我感觉我的手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我马上把手拉了出来。
“铛”地一声响,一个东西被摔到了地上。我拿着打火机,摁下去,火焰照亮了整个甬道。我看到我的手上有一根竹节状的东西,直直地插入了我的手掌。我用力地把它拔出来,还好,只是扎入了手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我发现我手上拿着的这个东西,竟然是蝎子的毒刺!
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再看看墙上,一只蝎子正在用它的一只毒刺勾着墙缝,吊在半空中。它的尾端的壳消失了,难不成......我手里这只毒刺是这只蝎子身上的?“双尾蝎!”狄老五突然大喊一声,接着拿出一把砍刀,握在手里。
突然,那只蝎子猛地跳了过来,趴在了我的脸上。我拼命地想把双尾蝎扯下来,结果那只蝎子“滋”地就把钳子刺进了我的脸。蝎子的两只钳子都扎进了我的脸,我大叫一声,把蝎子从脸上拼命地拉下来,蝎子的一只钳子卡在了我的脸上,夹着我的肉,十分的疼。
蝎子还不甘心,仍然在找机会想我发动进攻,这时,“铛”地一声,狄老五手挥舞着砍刀,狠狠地砍在了蝎子的身上。那蝎子的身体几乎跟钢铁一样坚硬,被刀一砍,丝毫没有什么损伤。那蝎子被激怒了,朝着狄老五咬去,我急的把身上的令牌扔了过去,蝎子被令牌一砸,身子立马就裂成了两半。
我大吃一惊,这令牌掂量起来也没多重,却被我随手一扔砸死了一只蝎子。我走过去捡起令牌,顺便看那只蝎子,那只蝎子成了两半,前半身还在蠕动,过了一会儿就死了。蝎子的尸体流出了一股酸臭的液体,我差点没吐出来。这时狄老五走过来,我赶紧离开他,说:“你别过来,我被蝎子咬了,也该快死了。”狄老五大骂一声:“放屁!你身上哪来的伤口?”
我摸摸自己的脸,那道被蝎子扯开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只是那只钳子还在我脸上。我把那只钳子拿下来,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