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流的视线中,他看到了很多的人影,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尾袍站在远方看着自己,脸庞上带着嗜血的笑容,他们的瞳孔中绽放着淡金色的光芒,他知道那种金色光芒代表着什么,只有法臣才能凝聚的力量。
每当法仕晋升到法臣的时候,他们就拥有了那种代表着实力的瞳仁,那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根本。为了在这个巨大的现实世界里苟活,他们只有不断变强。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眼前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法臣,他们是更好层次的代表。
和自己的父亲相同,其他界域的领袖都到了吗?
血之农,由亘古传承下来的一种盛大的祭礼,那些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们也享受着这种被称之为“血之农的葬曲。”很多人被选中之后,他们的命运是不容逃避的。他们在内心深处绝望的嘶吼,对于这个世界巨大的残酷,也是对于这个世界巨大现实的悲哀。
传说中,杀戮天原的大地下面埋葬着让每个人都恐惧的所在。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能够存活,最强大的天臣在那些东西的面前,也会暴露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他们扭曲的嘴脸让他们诞生一种本能的求生欲望。
于是,便诞生了一种仪式,只会埋在杀戮天原底下的东西所准备的仪式。那是血之农。
被选中的人,身体中的血液会染红那秒古老的城墙。但是纯净的血脉也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那些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们享受着仪式进行的同时,他们也在渴求着血液,渴求着纯净的血脉,能够赐予他们蜕变,岁月时光,力量重生。
古老的城墙横亘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四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好像这里是火的君王所延及的疆城。
但是祖流知道这里绝对不是火之界域。
祖流的耳边出现了洪亮的赞歌,他看到很多身穿各种颜色尾袍的人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那面高高的墙立在大地上,祖流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大陆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祖流被很多人围在中央,他的四周,很多身穿白色尾袍的陌生的女人脱去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娇小的身体。
他的皮肤泛着白质的色泽,他呆在那座宫殿里面一直没有到过外界,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也不知道,他的血液泛着银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体里慢慢的流淌。
很多人都用于高贵的血脉,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血脉都是无暇的,但是人类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权欲,斗争一直在这片大陆上蔓延。纯净的血脉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包括天臣。而祖流知道,在场的人中,几乎都是天臣。除了周围蜕去他衣服的这些穿着白色琉璃裙摆的女子。但是他们也是圣洁的,她们都是处子,他们都是被挑选来参与到这场盛大的仪式中,但是在仪式结束的时候,他们的生命也会随着仪式的结束而敲响丧钟。
但是他们依旧保持着微笑。
祖流被不知名的液体侵染着身体,他的身体在很短的时间里,绽放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光辉,周围的那些人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望向他。
在人群中,地君站在血色的大地上望着天空中的红月,噬人的血色他早已经看的太多了。他看着那些人围在自己的儿子的周围像是在欣赏事物一般,他的外表一点波澜也没有。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赢得了那么多的人。而且,在很久以前,他也曾像他们那种表情一样,欣赏着其他界域被选中的孩子。这是难逃的宿命,他的强大在面对一群强大的天臣的时候开始变得渺小。
很久以后,当那些女人退去的时候,祖流就站在了血色的大地上,他不知道,他脚下的大地曾经在月光下如同他的皮肤一样散发着一种银色的光辉,但是血液侵染了这片土地,让他变得肮脏。两个同样穿着琉璃裙摆的女孩,走了上来,祖流的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特别且不一样的气息。他们是法仕,但是并不强大,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杀死她们。
但是祖流那个时候连死亡的概念都没有过,对于他来说那就像是一个暗涩的词汇。虽然他知道现在的他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的边缘。四周的风元素汇聚过来,那些风祖流只能轻微的感觉到,他的力量来源于大地,所以当祖流离开脚下地面的时候,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直上升了很久,面前高耸的墙依旧没有升到尽头。
很久以后,他的身体才慢慢的停在半空中。他的身边,两个穿着琉璃裙摆的女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很久以后,祖流才理解了那种眼神的含义。那种巨大的怜悯,那种由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同情。但是祖流感受到了那种真实的感情,这让祖流竟然笑了出来。
沙耶伽看着被他带着升入高空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她的心中微微的有点儿好奇。虽然在之前他就被告知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有,她的职责就是把那个男孩送到指定的位置上,但是她知道一切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看到男孩明亮的眼睛,她看到了男孩淡淡的眼睛中那种没有波澜的眼神,她难道不害怕吗?沙耶伽慢慢的把祖流带上了高空,她拥有着对风的掌控力,但是她的情绪流动还是让四周出现了些许风旋,但是她没有在乎,在上升的过程中,她一直看着男孩的眼睛,可能只是想多看几眼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伤心呢?这是八大界域中被选中的人的宿命吗?如果轮到自己,自己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哭泣?沙耶伽的手中出现了白色的铜锭,沉重的铜锭在她的手中散发着冰凉的触感,没有温度。就像下方此刻那些人的内心,那么无情,那么冰凉。突然他感觉十分的恶心,她向下望去,很多人在注视着这里,但是他们的表情那么的诡异,似是在等待自己将铜锭插入男孩身体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