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随便用了个膳,洗漱了一番在太奶奶的老阁斋休憩了一会,其实自己的君山楼一直有人打理,如今回来倒也不用如何收拾,只是太奶奶要求,我也不好说什么,一觉醒来,都已经卯正一刻了,让綽影问了丫鬟太奶奶爷爷现在何处,得知均在前厅,便起身过去。
到了前厅,太奶奶和爷爷在说着话,父亲和母亲刘氏坐在下首侧耳倾听,我走过去正式向爷爷父亲行了礼,爷爷刚想问几句便被太奶奶拉倒身边,“我看你睡的香便没让人吵你,在家里睡的可好?”
“睡的可香了,都不想起来呢!”
“这还不好办,吃了晚膳继续睡!”又扭头对母亲刘氏说:“传膳吧!”
刘氏应声而去,见老太君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便把膳桌摆在了偏厅。
“太奶奶你们刚才聊什么呢?”我无话找话。
“还不是聊你的终身大事!”太奶奶呵呵的笑。
我回来前也有想过,我一脸赫然的道:“太奶奶,我才刚刚回府,你们就不要我了吗?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还附做委屈状。
“我的乖孙女,太奶奶哪舍得把你嫁出去!只是武进伯那家的向你爷爷提了提你。”
武进伯?我求证的看向爷爷,爷爷点头道:“在寿宴上,镇北将军向我想为他的犬子求个亲,被梁靖侯听了去,也要为他的小儿子求亲,两人都喝高了,人多口杂,一时起了争执,毕竟是在武进伯的寿宴上,武进伯出面倒也各自压了下去,说来你今天贸然前去,被有心人看去,不知道又要起多少波澜!”
“我只是去给武进伯贺寿,会出什么事情?”
“这也不是你的错,孩子!只是你是康惠皇后亲封的一品镇国舞阳郡主,身后又有我们国公府,就冲这个身份,惦记你的人自然有很多,今日一闹,武进伯自然要和我们家商议,你和诸葛令予的事也就要摆在明面上来了!”太奶奶接了话道。康惠皇后就是爷爷的胞姐。
“令予师兄?我们?我们怎么了?”我诧异着道。不会是?
“这是就说来话长了,当年你性命攸关,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偶然得知你的师兄诸葛令予回京,想着他是你师父璇玑子的徒弟,或许有办法医治,虽然我们二府向来不和,但你爷爷为救你的性命只好求助于他,但条件是你及笄后嫁与诸葛令予为妻,并且要暗中支持当时的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明帝登上皇位,如今的贤妃就是诸葛令予的长姐,自此后,我们两府私下也都是以亲家往来,而你,也被你师父带去昆仑医治,想来,诸葛令予对你不错,如今这事一出,武进伯很是着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是不知道还有这种曲折,“为什么令予师兄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你师兄作为当事人,你又是女孩子,他也是不好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怔怔的,想着师兄以前说过的话,还有变相的说要娶我,我当时只是以为两人闹着玩,全当玩笑话并未在意。
“可是我只当令予师兄是兄长啊!”我苦闷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为了救你,诸葛令予也吃了不少苦头,偷了你师父的丹药为你续命被你师父惩罚,还带病跪在你师父门前三天,你师父才破例收你为弟子带回昆仑医治,你及笄那年,武进伯府前来换了庚帖,但你们都在昆仑,此事倒也没张扬出去,如今你既已回京,武进伯前来求亲也是无可厚非!”爷爷似是不赞同我说的话。
“可是……”
“知道你想说什么,如今诸葛令予还没回京,成亲倒还有些时日,如果是想退婚,但看武进伯的态度,想来可能性也是不大!”爷爷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我身上。
太奶奶看我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忙安慰我,“你和诸葛令予感情不是十分要好?你去和他说说,他不愿意成亲不就可以退婚了。”
这叫什么话!“太奶奶,我们的感情好是好,但这种事让我怎么张口啊!”而且我也觉得令予师兄是有些喜欢我的,这话当然不好说出口,天!我该怎么办!
刘氏见情况忙招呼我们用膳,膳后,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君山楼,倒在了满围川楠木的四柱床上,思绪放空的随意打量床饰,四柱床主挂落为双层镂空雕装饰,图案雕有“岁寒三友”梅、兰、竹,似暗喻着主人的品德与气节,但又着一湘妃色的白地曲水缠枝莲纹罗帐,似与卧房的整体格调不搭,也是,这本是为哥哥准备的房间,君山楼独处一院,局国公府的中心偏西,屋后是环湖的假山,长桥卧波、花林掩映,景色宜人,只是哥哥尚在襁褓便已夭折,母亲伤心欲绝,五年后生下我不久便因病去世,继母刘氏和三个姨娘多年来也未曾有孕,如今国公府怕是要绝后了吗?我脑洞大开的乱想着,或许可以招个入赘的?清予师兄会同意吗?就算清予师兄同意武进伯府也不会同意吧,额~?我这是怎么了?内心已经接受了清予师兄吗?不然又嫁给谁呢?万一是个歪瓜裂枣的人呢?这也不是我说的算啊!不如逃吧~
想来想去不由的心烦意乱,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甩了甩脑洞,把这烦人的事情丢开,走一步算一步吧!唉!
……
自从经历了第一天的事情,我已经躲在君山楼好几天了,太奶奶精神不济,除了陪太奶奶说会子话倒其余时间也无事可做,纵横和褚卫等人忙给店铺选址探查,这次褚卫带来了一批做生意的老手,这些人想继续在丝绸茶叶药材和瓷器上着手,褚卫又想开设一家酒楼,我对这些不甚了解,爷爷也没说要插手此事,我也只是嘱咐了一句低调行事便也由了他们去。
只留下我和綽影大眼瞪小眼在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