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那儿聚了这么多人,都在干什么呢?”背着窗户的那名男子嚼着花生米,口齿不清的问道。
赵德武侧过脑袋扫了一眼,嗤笑道:“你看他们中间围着那人,穿的文绉绉,像不像个说书的?隔着大老远我都能闻着那副穷酸味。”
“嘿,老大你还别说,这平漠城虽然地儿偏僻了点,但这里的百姓还真是一点都不穷啊,居然有闲钱来听说书的讲些有的没的。”另一名脸上有道长疤的男子说道。
“咱们兄弟四人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儿地偏,又没有官府和衙门,听说只有一个城主府,虽然有些守城的府兵,不过这些阿猫阿狗咱们还没放在的眼里。这里简直就是任我们兄弟为所欲为的天堂啊!”正对着赵德武的那名男子说道,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兴奋、激动和贪婪。
“老二说得不错,不过这平漠城里毕竟有上千户人家,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民俗和风气一概不知。若是这里民风彪悍,咱们冒然动手惹怒了他们,必定不会有好结果。”赵德武并没有像他三个兄弟那样被这块画出的大饼冲昏头脑,而是非常冷静的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冲动。
“那老大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咱们几个也就身手不错,除了抢劫杀人之外其他还能干啥?”先前那名男子挠了挠头,瞪着两牛眼说道。
“没错啊,咱们本来就是土匪,总不能让我们学种地吧!”另一名男子半无奈半开玩笑的说道。
“平漠城虽然不太大,但酒楼却还是有些的。知道为什么没去那几个最有名的酒楼而是选择带你们来这个破地方吗?”赵德武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问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茫然,齐齐摇头。
“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都是一群猪脑子!”赵德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初来乍到的,当然是要先试试水了。酒楼里鱼龙混杂是试水的最佳场所,不过咱们也不能太张扬,那些名气大的酒楼出入的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名门和土财主,身边肯定有一大帮的狗腿,不好得手。若是民风彪悍些,能不能从酒楼里走出去都很难说。”
“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聚集的都是一些底层的百姓,不是种地的农民就是卖些杂货的小贩。虽然没多少油水可捞,但是胜在威胁性小,可以控制,是试水的最佳选择。”
“不愧是老大,想的就是周到!”三人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工啊!”背对着窗户的那名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急不急,先吃饭,吃饱喝足了咱再干活。”赵德武单手虚按,让他们稍安勿躁。
“也对,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干活,嘿嘿嘿!”正对着赵德武的那名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不知是在想什么心思。
…………
醉湘楼后院,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在柴房一闪而过。
“怎么样了,东西找到了吗?”其中一人弱弱的问道。
“嘿,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可能找不到!”另一人颇为得意的说道:“不过就是有些发霉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不是吧!这要是真吃死人可怎么办?”
“没事,反正这些人也不像好东西,说不定是一群土匪呢?那咱们岂不是做了好事!”
“可是……”
“还可是什么呀,就凭他们想打老板娘的主意,咱们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
“小二,快点上菜,磨磨蹭蹭的怎么还没好啊!”
那名脸上有道长疤的男子将桌子拍的哐当直响,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来嘞,各位大爷!”陈项年怀里抱着酒坛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大爷,您们的酒。刚从地窖里取出来的,陈年老酒啊,可香了!”
赵德武拎过酒坛,掀开坛盖深深吸了一口,满脸的陶醉,“多长时间了,咱们兄弟四人有多久没碰到酒了,今天一定要喝个够。小二,再去拿三坛酒来,要跟这坛酒一样的。”
陈项年眼珠子一转,心想到:这几人凶神恶煞,若是吃完后不给钱可咋办嘞?
“嘿,几位大爷您们先喝着,我这就去给您们多取几坛出来。不过这老酒刚从地窖里取出来味道很是酸涩,要等上一会儿才可以饮用。”
“行,就交给你去办,大爷我不缺钱,给我挑好酒上。”赵德武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们老板娘哪去了,让老板娘出来招待我这几个兄弟。”
说罢,四人都笑了起来,笑容里说不出的诡异和淫*荡。
陈项年长年与街头小混混搅和在一起,自然对这种笑容非常熟悉,怒气蹭蹭直冒,但是又不能表现出分毫。
且先让你们得意一会儿,后面有你们好受的。陈项年心里愤恨的想到。
“几位大爷有所不知,老板娘为了您们今天特意下厨,现在正在后厨里忙着呢!等一会儿忙好了,肯定让老板娘出来陪几位大爷喝酒。”
虽然心里头恨不得弄死这些滚蛋,但陈项年表面上还是要堆起笑容先将这几人安抚下来。
“想不到啊,这老板娘还真是有心了,一会儿咱们兄弟几个可要好好孝敬孝敬老板娘啦!”
赵德武大笑,另外三人也跟着起哄,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陈项年干笑两声,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匆匆离开。
…………
平漠城,城南。
这里有一座大气的府宅,丝毫不逊色于城主府。
府院颇为清静,桃树、梅树三两株,还有两名家丁正杵着扫帚散漫的在院落里荡来荡去。
正厅内,端坐在首位上的是一名穿金戴银、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
他腆着大肚子,身材臃肿,显得非常有富态,正饶有兴致的逗弄着身旁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
在他的身前站着一名长相老成的中年男子,低头弯腰,嘴唇轻微的蠕动,似乎正在陈述着某件事情。
“金老爷,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城主大人近期就会有所行动。您和许老爷都是明白人,应该可以分辨出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长相老成的中年男子说罢,直起腰杆,淡淡的看了一眼首座上的臃肿身影,也不待他答话,转身便欲离开。
“等等!”
首座上的富态男子首次发话,声音低沉充满了商人的铜钱味。
他抬起目光,充斥着审视意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面前中年男人一番。
“金老爷可是还有什么事?”中年男人语气很淡,面色平静的与他直视。
“我只是好奇,你是城主家的总管,为何要出卖城主来与我通风报信?难道是城主大人对你不够好,想要来投靠我?”
(未完待续)
开心一刻:
是夜,很深。
流匪四兄弟鱼贯而出,匆匆离开了老板娘的闺房。
流匪赵点上一支烟:“这娘么真带劲,比豺狼虎豹还难缠。”
流匪老二直冒虚汗:“太可怕了,咱们四对一都没干得过她。”
流匪老三苦*逼着一张脸:“咋办,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兄弟几个还怎么在平漠城里混了?”
流匪老四神色虚弱,双腿直打摆子:“要不以后离那娘么远点,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