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漠城,一座远在大梁国边陲地区的落后城镇。
它前有荒凉冷僻的原野,后靠阴森幽远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脉和森林,是一座老旧、落后、孤立偏僻的小城。
这一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
小城的街道上摆满了摊位,糕点、首饰、古玩、器具等等,五花八门、样样俱全。
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纵横错杂,连绵不绝。它们参杂糅合在一起,形成了嘈杂喧闹的凡俗市井。
在小城其中的一条街道上,有一座样式比较老旧的二层酒楼,门外挂着醉湘楼三个字样的牌匾。
酒楼里冷冷清清,空荡荡的没有一桌客人,与外边街巷上的喧嚣声沸格格不入。
在酒楼外,有两名伙计打扮的少年像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蹲守在大门两侧。
左侧的那名少年皮肤有些泛黑,瘦瘦的像个麻杆,他脑袋微垂,眼睛微眯,双臂抱在胸前,似乎是要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右侧的那名少年身材匀称,长相清秀,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邻家男孩的感觉。
两名少年虽说一样是蹲着,左侧的黝黑少年昏昏欲睡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而右侧的少年,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睛很亮,环视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和商贩,像是正巡视自己地盘的一只小雄狮。
清秀少年蹲久了,觉得浑身难受,一挺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似乎是街道上的热闹看久了,有些无趣,清秀少年转眼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熟睡中的黝黑少年。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大声喊道:“小年,小年,快起来,老板娘来啦!”
噗通一声,黝黑少年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有蹲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哪呢,哪呢,母夜叉在哪呢?”
黝黑少年连忙爬起身,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神色颇为的慌张。
他探头探脑的向酒楼内张望,空荡荡的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被那母夜叉看到,不然肯定少不了挨一顿骂。
转而,黝黑少年对着身旁的清秀少年怒道:“你这家伙,吓我一跳,哪里有母夜叉了!”
清秀少年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绕开这个话题,道:“你昨夜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眼圈都黑成了这样。”
黝黑少年精神一振,顿时将他打扰自己睡觉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嘿嘿,昨夜我跟着二狗子去西郊城外看风景去了,你猜我看见谁了?”
“卖脂粉的陶大生?”清秀少年猜道。
“不是他。”黝黑少年摇了摇头。
“那就是打铁的王大锤?”
“也不是他。”
“那你说是谁?”清秀少年有些恼了。
黝黑少年四处张望了下,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耳边轻声的说道:“是城主家的宝贝儿子,罗小城。”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清秀少年被震惊住了,眼睛瞪了老大,失声叫道。
“嘘,你小点声不行啊,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
黝黑少年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被人听了去。
这也不能怪清秀少年失态,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怎么可能是他?也不应该是他啊!
“你是说昨天晚上罗小城和那个李寡妇那啥那啥了?”清秀少年掰开他的手,小声的问道。
“那叫共度春宵,”黝黑少年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我跟二狗子躲在小树林里看的一清二楚,他们两个胆子老大了,连窗户都没关。”
“真没想到啊,那罗小城居然还好这口!”清秀少年有些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嘛,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那李寡妇,居然对罗小城这种小屁孩都感兴趣。”黝黑少年说话有些酸溜溜的,不知是不是羡慕还是嫉妒。
清秀少年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撇了他一眼,道:“小年,你不是也想打李寡妇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啊,她虽然长的漂亮,但你还是别招惹的好,不然被人吃干净了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嘿嘿,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黝黑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一笑,显然是没有听进去他的告诫。
清秀少年无奈,耸了耸肩说道:“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那李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你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没事儿,没事儿,街坊上那么多人都说她是丧门星,克死了两个丈夫,不一样还有很多人晚上去她家里探讨人生大事嘛!”
“你呀,晚上少跟二狗子出去鬼混,他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清秀少年瞪了他一眼。
“整天守着这破酒楼,又没什么生意,都无聊死了,晚上要是再不出去逛逛那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了。”黝黑少年说道。
“你呀,还是看看城里有哪家姑娘,多接触接触,别整天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都是一些小丫头片子,哪有李寡妇来的好看?那皮肤白的,屁股翘的,还有那声音,都酥到我骨子里了,害得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黝黑少年砸了砸嘴,眼神飘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要不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瞧瞧?”
“我可没那兴致。”
“别嘛,我带你去瞧瞧,你肯定会喜欢的。”
“一边去,那寡妇就是脱光了我也不会瞧一眼的。”
“你就吹吧!”
…………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干活,老娘我收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叉着腰对着门外的两名少年大声呼喊着。
两名少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脖子一缩,像是老鼠见到了猫,连忙蹿进酒楼里。
“我去后面帮赵师傅打打下手!”清秀少年抢先跑进了后厨。
黝黑少年暗骂他没义气,眼珠子一转,连忙转身向楼上跑去,“老板娘,我去二楼看看!”
转眼间,两名少年就跑没影了,空留下老板娘一个人站在那儿干瞪着眼。
“这两个小兔崽子跑得倒是挺快。”
这女人拨撩开眼前的发丝,扭着身子,舒展开双臂,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无疑。
她是醉湘楼的老板娘,也是个寡妇,膝下无儿无女,丈夫早年出城死在了外面,于是便独自一人守着这一间小酒楼。
那两名少年是她店里的伙计,都是孤儿,她见他们可怜,正好店里又缺打杂的小二,于是便好心收留了他们。
(未完待续)
开心一刻:
清秀少年:“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一起上街调戏漂亮妹妹吧!”
黝黑少年打了个哈欠:“不去,我要养好精神,晚上再和那李寡妇大战三百回合。”
“……”
清秀少年看了一眼突然从黝黑少年身后冒出来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和李寡妇之间你选谁?”
“老板娘!”黝黑少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