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阴沉,突然降临的烟雨迷雾,笼罩着山峦涧溪,压抑着人心情沉重,如淅沥沥心雨,浇不灭心头的烦躁和不安。
此时在这群山峻岭之中,正有一年轻人,不时慌乱地扒开迷雾,辨别着方向找寻着来时出路。
他叫郝一帆,人长的高胖肉松,脸不算太丑,圆脸单眼尽显慵懒,认识的人都开玩笑地叫他“好烦人”,是一个每天都捧着个手机的低头族,这也是当今社会的通病。
在信息狂轰乱炸的时代里,通过媒体网络所见的新奇事物层出不穷,使每个人的眼界都很开阔,人们对各领域内新奇事物的喜爱和研究涉猎都很广泛。
郝一帆爱好就特别多,对什么都有研究,但其实对什么也都不太懂。
又总是喜欢幻想的人。
每当遇到不顺的时候,就喜欢躺在床上做梦。做梦天上掉金子,享尽世间荣华,在梦境中寻找慰藉。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做白日梦。还不是因为落魄无能,没什么成就吗!
打小就喜欢贪玩不上进又不听父母管教,还好父母一直没有放弃他,一路走来,见日夜操劳的父母双双被气得住院抢救过来后,才良心发现有所改正,但心中叛逆又不敢违背,后来就养成了逆来顺受,得过且过的性格。
最后也没什么出息,连二流大学也没考上,混了一个三流大学而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严厉都是希望自己孩子能有出息为子女好,天下没后悔药再想学已为时已晚了。
现在想来,真后悔当初没有听父母话。
再想听父母教诲,却再也听不到了,父母都已去了,如今就剩他一人。
郝一帆毕业的第三年。
已经放下负担,退休在家的他们,背起行囊,踏上了游历诸国的征程。
游历完欧洲多国之后,飞往具说最民主之国,不想飞机飞越百莫大三角的时候神秘失踪,至今毫无音讯,整整八年过去了。
可笑的事,由于一直没能找到飞机残骸,官方说法是还不能确认是机毁人亡。所以国家补偿也是慰问性的补助,没多少钱。
失事区域的国家承诺,一直会努力寻找下去,给家属一个交代。
飞机事故调查委员会也发布说,“没找到就有希望,可能还活着”。
不知道你们信了没有,反正郝一帆是信了,作为子女这句话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自从失去父母后,郝一帆一直都消沉萎靡不振。
近些年才完全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一混三十好几了,现在却为了生计,沦落成一个时常抱怨的屌丝。
想担当却胆小,有想法却总是瞻前顾后,看着机遇在眼前,却总是把握不住,所以只能当个平民百姓,什么一夜暴富,有钱有势美女围绕,对郝一帆这种屌丝都是妄想。
现今只想踏踏实实挣点小钱,实现自己的人生愿望,追随父母的足迹周游世界。
最近几年钱虽没赚多少,但省吃俭用还是攒了点钱,于是辞了工作,就开始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游遍了城市里被高楼林立喧闹人群包围着的名胜古迹、园林庙宇。
特别想亲近下大自然。
于是自己背着包,跑到西南地区的这片原始森林,感受下大自然的魅力。
走着,走着就被周边绿意盎然,青山碧水的原始美景给吸引住了。越走越深,随着夜幕降临,即将回返时,没想大山里天气瞬息变化,突降的绵绵细雨烟雾缭绕让人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夜晚的原始森林可是到处充满凶险和危机,手机不知为何信号屏蔽打不出去。
最后实在急的没法的郝一帆,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地爬到了一处山顶,想点个火堆发个什么求救信号。
刚爬到山顶抬头站立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有一缕缕耀眼的光芒,从山脚下冉冉升起,射向天际,郝一帆惊讶的合不上嘴,揉目圆睁,想近前探戈究竟。
于是扒开树枝藤条走到近前,借着光线,郝一帆发现自己正站在山崖的边上,下面远处是一片碧幽的湖水波光粼粼,随着亮光举目向下望去,崖下湖底正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由一圈圈气雾组成的光圈,像圆盘一样,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不停地旋转着,湖底一切清晰可见。
里面就像装进了一个宇宙,满是浩瀚星云,伴着湖里各色鱼儿不停地游荡美轮美奂。
同时光圈不断旋转逐渐变大,旋转到崖边便渐渐停了下来,光芒也稍黯淡了些。
片刻的停顿之后,突然光芒万丈光圈又开始慢慢反向旋转起来,只见水里的鱼儿好像受到了一股吸力,都向中间游动聚拢起来,湖水也开始慢慢跟着旋转起来,卷起一个漩涡,鱼儿都绕着这个漩涡不停旋转,向下慢慢沉去。
一直睁大眼睛看的郝一帆,兴奋不已道,难道这就是时空虫洞。
我真是太幸运了,这么大的科学发现,都能让我遇到,这要发布出去我不就一夜成名了吗!
赶紧拍个视频,卖给报社电视台,我就坐等着名利双收了吧!
正在遐想的时候,发现时空虫洞中心周围,湖水越转越快,鱼儿越聚越多,突然吸力猛增,光圈一顿从中射出一束光柱直冲天际,由中心向四周分散开来,耀眼刺目让人眼不能睁。
好像开了闸门一样,只见那庞大的鱼群瞬间消失在湖底,不知去向,包括山崖周围的树木碎石都纷纷有被吸入时空虫洞的趋势,光圈不断地加速旋转,逐渐地变小中,而吸力却变得越来越大。
吸风飕飕,衣服荡荡,郝一帆发现不好这是要被吸进去的节奏啊。
心想要赶紧逃离此地。
此时一些细小的树木已连根拔起,纷纷掷向空中,射向时空虫洞,变化瞬息,此时拔腿往外跑的郝一帆想跑已经晚了,不好被吸住了,开始有股吸力往后拖拽他的身子。
郝一帆使出全身力气只能拼命地抱住一棵碗口粗的树,吸力实在太强,脸庞都被吸扯扭曲地变了形,郝一帆咬着牙抱怨道,贼老天,我不想被吸进去,我不想死还没活够呢。
抱怨间,人已经慢慢被吸的悬浮起来了,横在空中。
树已弯,根已露,背包,鞋帽早已被吸了进去,坚持不了多久,被吸进去是早晚的事。
转眼间又吸得郝一帆下身凉飕飕的,运动裤及那羞人的裤头也飞了进去,就剩一件运动T恤衫在上身挂着。
要是周围有观众的话,郝一帆哪还好意思白花花地挂在那里晃荡,早就羞愧地撒手掉进去了。
人天生就对未知事物充满恐惧。
郝一帆也害怕,被吸进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是灰飞烟灭啊,还是从高空坠下摔死,要不掉落到电影异形里演的那种恶心肮脏的世界。
或许父母也穿越了,被吸往同一世界,今生能再一次见到父母也说不上。
估计不太可能,一秒千年,谁知飞往哪里,反正不太想尝试,没那么好的心脏承受力。
郝一帆拼剩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改变了被吸进去的命运。
松开了勾曲的手指,不甘的在树皮上留下了几道血指印。
最终被吸向了湖底的时空虫洞,瞬间消失在光圈之中,随即时空虫洞也慢慢关闭,消失在湖水中。
湖底失去吸力的瞬间,湖水波涛汹涌地向上反扑而来拱起了百米多高的水柱,事后平静的水面比原来,整整下降了十多米深,虫洞周围数里之内光秃一片,树木碎石全无。
人生百年步履匆匆,来过这一世,你要说郝一帆,最后一刻留给这世界什么了没有!
我想是郝一帆掉落虫洞时,回荡在寂静的周围那凄惨的“啊、、啊、、啊”叫喊声。还有连带着惊吓脱力,放的几个噗、噗、屁声,成为郝一帆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