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头痛欲裂的陈旭,茫然若失的转过头看着师兄。
“师弟啊,你怎么把阎哥供奉的地藏图给烧了?”陈默这才发现阎哥和阎嫂盯着自己,再看墙上,哪还有什么地藏图,只剩下那一对边联,神龛上剩下一层灰烬。
“呃呃……嗯?什么?我没有烧地藏图啊!我只是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陈默赶紧解释。
“唉!这地藏图供在家里好多年了,没想到如今却付之一炬”话罢阎哥转身出了堂屋。
“这幅地藏图是老阎家剩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了,当年黄河上游连续下了七天七夜的暴雨,咆天洪水将黄河大堤跟撕纸一样撕开,十五岁的老阎上山砍柴才躲过了一劫,他站在山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子,村子,镇子被浑浊的黄河水卷走,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亲人朋友随着洪流奔腾而去,洪水过后,饿殍满地太多的人流离失所,也让太多的人饱尝了痛失至亲至爱的痛苦!”冷不丁听阎嫂提起家里掌柜的这样的悲惨的往事,陈默师兄弟二人心里有些难受。
“在我即将饿死的时候,老阎出现了,他把自己仅有的一个红薯分给了我一大半,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他直到现在。
不过我见到老阎的时候他就背着这幅地藏图,他告诉我,七天后大水才开始消退,他下山后发现自己家里一直供奉的地藏图竟然没被冲走,还在水里飘着,毕竟是家里剩下唯一一件东西,就捞起来了”!
听了阎嫂的话陈默与师兄也觉得奇怪,那么大的水,带走了一切,居然没带走一张图,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阎哥进门接过阎嫂的话“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和你阎嫂在这定居的第十年,那段时间你阎嫂有事去市里我一个人在家。有天早上天刚亮就有人叫门,我开门一看,原来是个破衣烂衫的白发老道人,说是肚子饿了讨口吃的,你们想想大早上天刚亮,家里哪有啥吃的,我就去给老道做了顿面汤,老道吃完后留下左联扬长而去,不知踪影,真是莫名其妙!哪成想中午又来了个满身邋遢的老和尚,还是化缘吃要的,走后留下右联。嘿,晚上倒好,直接来了个老叫花子!啥也没留下,就送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好几年了让我想想哈
,我想起来了,老叫花子告诉我什么,一个使命的结束预示着一个新的使命的开始,轮回之地将要开启”,我一个字都没搞明白”!
阎哥口中那老叫花子的话,让陈默若有所思,最起码那个什么轮回之地,他就听地藏王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而且不光听说过,地藏王还要他去亲自去轮回之地,难道世间还真存在轮回?
见陈默他们几个说个没完,阎嫂赶紧催促道“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菜都凉了。不就是一幅画嘛,毁了就毁了呗,难不成还能当饭吃不成?”众人相视一笑,唯独陈默感觉很不好意思。
阎哥豪爽大笑“哈哈……今晚可是不醉不归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是洋五洋六的,阎哥和师兄也是喝的大舌头,就阎嫂喝的少点,不过也比陈默喝得多。
姜小六拉着陈默的手“走……走,让师弟见识一下师……师的兄技术,给你飚上山”,不由分说的将陈默塞进副驾驶。轰鸣的皮卡车如脱缰的野马消失在黑夜中。
一个横扫,车脱离公路驶入土道“师弟坐好咯,师兄开始发飙啦”!
陈默惊呼“师兄慢点,我还……没娶媳……”!话还没说完就给他颠岔气了。
黑夜中皮卡以死亡速度在不足四米的盘山土路上飞驰,路边的深渊如一张张漆黑的大口,等待着吞噬那两点颠簸飞驰的灯光。
经过开始的紧张揪心,陈默倒是平静下来,连带着酒都醒了大半。掏出烟点上一根递给姜小六,姜小六摇头表示不要,陈默自己抽上了。
车轮碾压石子乱飞,飞射的石子打在山岩上又反弹回来打在车身梆梆作响。
他发现自从进了土路后师兄就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眼鹰视前方。
“师兄你……”?
“别说话,有什么回去再说”!
陈默的询问被姜小六打断,他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