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香烟瓜子矿泉水嘞,有没得买?”一阵一阵叫卖声将陈默叫醒。
醒过来后他立马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脖子,歪着头睡了不知多久,好像断掉了似得。
掏出手机一看表,心里一个激灵“居然睡了六个多小时,难怪身上这么痛呢,距离到站只剩十几分钟差点睡过头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即便睡过头也没关系,终点站就是重庆北就算他睡过头也有乘务员叫他。
去洗手池洗漱一番后陈默显得精神了一些,只是浮肿的双眼有些破坏形象。
这时他才注意到本来人就不多的车厢,人更少了,现在连座位都坐不满,他跟前的座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没过多久车进站挺稳后,人们开始陆陆续续下车,陈默时间紧迫早早等在车门口,就等着开门了,十几分钟一晃就没了,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出了站没有停顿,甚至连重庆火车站是什么样子的陈默都没顾得上看,就直奔进站口,当他进入候车室时D221正好在检票长舒一口气,刚好赶上。
发车五十二分分钟后列车到达丰都。
一下车后陈默傻眼了“天呐,丰都火车站怎么如此偏僻”?四处都是山,火车站建在中间一块盆地中,好似与世隔绝般,偌大的火车站居然看不见几个人,而且陈默就看见一辆基本上被尘土覆盖的皮卡,他赶紧给姜小六打电话。
“喂,师兄啊我到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连车都没有,我怎么去你那里?”陈默有些无语的问师兄。
电话那头传来师兄的哈哈大笑声“师弟你说对了,丰都古城千年鬼城,名副其实的鬼地方”!
“师兄昨天不是跟师弟说过了吗,今天来接你的嘛,不过我到了快一个小时了,我都看见你了,不信你转身向后看”陈旭转过身左看右看最终锁定那辆仿佛从灰窝里钻出来的皮卡“难道师兄你在那皮卡车里”?
师兄那头没说话而是挂掉了电话,紧接着皮卡车门打开,一个瘦的麦秆似得人钻了出来,不是师兄又是谁?师兄弟二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哈哈大笑的互相擂了一拳。
“这破地方我不来接师弟,能说得过去吗”
“确实,师兄要是不来接我的话,我铁定找不到”
“好,不说了,师弟一定饿了吧,走,师兄请你品尝丰都特色”正好陈默确实饿了,差不多两天就吃了一碗凉面,搁谁谁都饿。
说走就走,把箱子塞进车里陈默一屁股坐进副驾驶,随手一拍,灰尘爆棚。
有些疑惑的问师兄“我说师兄啊,听说这几年你也没少挣,这皮卡都破的快报废了,怎么不换辆好点的座驾呢?”
“师弟呀,你可别嫌它破,十来口子人可是得靠着它吃饭呢,再说了,这车买才两年半,山上路太烂再好的车开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散架,大车又上不去,只有这皮卡劲头足,平时拉矿石都靠它”经过师兄的解说陈默才明白这皮卡原来这么重要。
师兄开车技术相当过硬,又快又稳,陈默觉得他应该去开赛车更合适。
对师兄伸出大拇指,陈默称赞道“师兄这开车技术含量到家啊”哪知师兄反而回道“这算啥?水泥路而已,等进山后让师弟见识见识师兄真正的技术”!车没走县城,而是从县城外边路过的,两人连扯皮带打屁聊着小时候的趣事,不时引发哈哈大笑。
“到了”一个急刹车窜入一农家小院,师兄告诉陈默。
“到哪了?矿上?还是吃饭的地方?”陈默问道。
师兄摆摆手“哎,我说师弟你还真着急呀,去矿上也得先填饱肚子才能去,这里当然是吃饭的地方咯”说完之后冲着屋里大喊“阎哥阎嫂,赶紧弄菜,我师弟来了,今天我们要好好喝点”!拉着陈默就往屋里走。
屋里穿出汉子的粗犷声“要得,婆娘,去把你最拿手的菜搞几个,今天正好爽快一把”,“死鬼,哪回吃的不是老娘的拿手菜?哪天不爽?今晚再敢喝的睡狗窝,当心老娘阉了你”!
陈默一进门就被这豪放的言语给雷倒,不禁心中腹诽“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豪放啊”!
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男的黝黑硕壮,女的小巧玲珑,男的彪悍还可以理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陈旭难以想象眼前这小巧玲珑的女人也能如此豪放!
夫妻二人盯着陈默异口同声问道“大兄弟,这位小兄弟又是哪路子的”?
“师兄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是我师弟!来来来,师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阎哥阎嫂,阎哥在我的矿上上班,阎嫂在家种菜,我们平时吃的菜都是由阎嫂包了,而且阎嫂还做的一手好饭菜,全是地道的丰都味,我平时可没少在这蹭吃蹭喝哈”!
阎哥听后不干了“大兄弟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啥叫蹭吃蹭喝,都是好兄弟,我还怕你不来呢”!
阎嫂接过话“是呀,大兄弟!咱家平日没啥来往的人,你能来,我们两口子都打心眼里高兴,再说了,现在这位小兄弟也来了,以后就更热闹了,只要你俩别见就行了”!
“婆娘说的对,小兄弟,以后你就把这当成你家一样,随便就好,别客气”!陈旭听着心里很感动,这对夫妻当真是豪爽的紧,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词来表达,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哎哎哎,我说汉子你别光顾着说了呀,去抓只鸡宰了要肥点的,再把楼上挂的风干牛肉挑好的取一块,顺便拔几棵水灵点多萝卜炖羊肉”阎嫂对阎哥吩咐完就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你们师兄弟二人随便,我先去搞菜,完事咱们好好侃”,阎哥拎着刀就去鸡舍抓鸡,师兄让陈默自己随便,然后他也去给阎哥帮忙,都去忙了堂屋剩下陈默自己一个人。
堂屋中间供奉着一张地藏图,陈默惊叹其画工惊为天人,仿佛地藏王本身就在其中而不是被人画上去的,画纸也比较独特,不知是什么材质,隐隐发黄又给人一种油质感,陈默反倒感觉像是某种皮。
两边一副边联,铁钩银画,左书“静看世间善恶因”右书“普度众生苦难果”常人都能看出边联和地藏图纸质不是同一种,这让陈默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