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路口到了,有下车的吗”?
“有”,陈默回应到。
车靠站牌边停稳后陈默下了车,令陈默差异的是黄毛居然也下车了,不过他没走而是和陈默一样靠在站牌上,时不时偷偷瞄着陈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陈默也没在意,掏出烟点上一支,正想把烟装进兜里时却看见黄毛掏出一盒五块钱的黄山,不过打开后才发现盒子里已经没烟了,随手把烟盒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后,黄毛索然无味的站在那里。
陈默看看自己手里的烟盒,递给了黄毛,黄毛当下一愣,然后有些惊慌,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陈默微微一笑“没事,抽吧”!
黄毛这才接过烟盒抽出一支给自己点燃,期间黄毛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
“肋骨还痛不痛?”陈默问黄毛。
黄毛道“还有一点,不过已经没事了”陈默闻言点点头。
“吃早饭了吗?”陈默再次开口问道,这回黄毛有些尴尬的回答“还没呢,早上走的有点急”。
“那走吧,虽然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但是请你吃碗凉面还是够的”,说着就朝着那个他熟悉的地方走去。
这对老夫妻姓郭,已经在金州路口卖了多年的凉面了,老两口手艺不错,碗又大又很实惠,所以有很多人早上都会来这里。
陈默每年回来每次经过这里只要没有急事都会停下来吃碗凉面再走。今天他又来了,还带着黄毛。
“呵,来啦,小默!这都腊月初八了,看你的架势咋还准备出远门”?
陈默苦笑着回答“唉!没办法,快吃不上饭了”老夫妻俩默然一笑,就当陈默开玩笑。
“郭叔郭婶,来两份凉面,一份要香菜一份不要香菜!”
郭叔咧嘴一笑“好嘞,马上就来,顺便问一下你老表要放多少辣椒”黄毛听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呃……那个郭叔,多给我来两勺辣椒,我喜欢比较辣的”。
片刻两大碗香喷喷的凉面就端上来了,两人都有些饿,没有二话大快朵颐起来。
“八年了,一直都是这个味,从没有变过,我喜欢”!黄毛吃的满头大汗“好爽,比我以前吃的味道都要好,太地道啦”!
见自己的的手艺得到黄毛的认可,老两口打心眼里高兴。
陈默掏出两支烟,自己和黄毛各点一支,黄毛抽着烟沉吟一会开口“今天车上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呵呵,我们都还年轻,犯错是在所难免的,犯错可以但是就怕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不改”陈默盯着黄毛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默哥放心,我会改的”黄毛立马站起身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作响向陈默保证。
陈默摆手示意他坐下来不要那么激动并调笑道“小心点,别把面捶出来了,有那个心能改就行”!
陈默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黄毛的名字呢,又问黄毛“你叫什么”?
黄毛立马回答“我叫沈浪,今年十七岁,默哥叫我小浪就行了”。
沈浪告诉陈默,他现在在一家名为“帝皇”的夜总会上班,由于夜总会是他表姨夫的产业,靠着关系在里面做了个小弟领班。
前两天几个小弟请他出去喝酒,结果有个小弟被人下黑手给砍了,几个人凑钱把受伤的小弟送到医院,结果检查发现那个小弟的右肩大筋被砍断,接筋手术费需要两万多。工资平时都用来喝酒了,凑的那点钱也只够交住院费的,东拼西凑还差一万多一点,又不敢通知小弟的家里人,实在没办法了沈浪昨天只好回家找他老爸拿钱,谁知道不光钱没拿到,沈良还被他爸拿着棍子扫地出门了。
心情本来就不爽的沈浪想搞点事发泄一下,结果就有了车上偷钱的那一幕。
他看得出来陈默准备出远门,刚好陈默把钱装在屁股兜里又没装太深,拿了陈默的钱好让陈旭半路铩羽而归,好恶心一下陈默而已,只是事情没有按照沈浪想象的那样发生,还被痛揍一顿。
至于老司机说的话,那是沈浪去年纠结一帮狐朋狗友回家给他老爸过生日。
那天由于人太多车上有些挤,所以他听了狐朋狗友的怂恿,把车给包下来,并把车上的人全赶下车。他们人多势众加上车上的人知道他表姨夫统管着江南后都不想惹事,只好不了了之。
虽然沈浪把车包了下来,但事后有些乘客说老司机见钱眼开,做人不厚道,再看见沈良司机别提有多腻歪他了。
交谈许久,两人互相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陈默起身把两碗面钱递给老夫妻,但是两人说什么也不收,说他即将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顿他们请客,要让陈默记住家乡的味道!
陈默心中很是感动,向老两口道过谢然后默默地收起了钱。
沈浪也准备向陈默道别,受伤的小弟还躺在医院,他要去看看顺便再想办法凑点钱。
陈默拍拍沈良的肩头示意让他不要过于着急,最后两个人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就此分别。
陈默虽然很想帮沈浪,但是他自己暂时都还没着落,又拿什么去帮人家呢,所以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