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默的目光被大师的双手所所吸引。
他伸出自己的手和大师的对比了一下,暗自心惊,大师的手就算干枯了居然都比他的手要大一半不止,这才是真正的蒲扇般的大手!
唯独那双手显得极为不协调,骨节粗大异于常人,光小拇指就比他的大拇指粗大。这让陈默想起书中所说的武林高手,而且陈默还知道有些事并不都是无稽之谈。
退出石后殿,陈默查看了剩余的房间,另外两间,大的是卧室,小的是厨房,最外面悬崖边那间木屋里却很奇怪,只有一样东西,一口暗红色大钟,用铁链悬于房梁之上。
谷中的嘶吼戾啸依旧还在继续,陈默并不打算去理会它,毕竟自己算是入侵者,只要它不会无故攻击自己就什么都好说。
静静地盘腿坐下,地藏王所传的气定乾坤起始篇自然浮现于心间。
宇宙间蕴气势无数,气皆有灵,若要为己所用,需将自身先行融入其中,以达空灵之境,以心神运转推动自身之法门,方能掌御其势。
气定乾坤是一门奇异之术,一共分为铭文、御气、定气三篇,陈默现所修的就是起始铭文篇。
势则无形,藏于天地间,或人为或先天所生,以符文为媒介沟之则通,养生亦可杀生。
铭文篇陈旭还能看明白个大概,至于后面两篇他是如看天书,雨雾不明!
起始篇大意为:宇宙中有无数种气,每种气都有自己的灵性,有自己特殊的势,想要这些气为自己所用,必须先让自己融入宇宙自然,融入其中,使自身宁静空灵,用心灵运转自己的法门,凝结符文铭刻于天地间,以沟通天地大势。
篇幅虽简短,但其大意却极其深远,非常人所能理解!
陈默心中还有一篇法,也是地藏王所传,名曰《创灭》,可是此法只有奥义,是一种模糊理论,并没有具体的运转方式。
可以说陈默从天雷激活神窍,化为起源之海,吸入玄黄地气,再到源海中三种能量形成黑暗漩涡,吞噬地气和草木生机然后反哺己身,这些都是自然形成的,至于吞噬草木生机是因为他自身濒临死亡,生命本能的爆发与自救,与陈默没有直接关系。
换句话说更直接点,陈默空有一身超越世俗的力量,他自己却不懂得怎样去发挥去运用,所以他才会钻进这深山老林中来练习怎样运用这些力量。
他由于已经有了《创灭》所以并没有再进入万族法典的世界中找到合适自己的的法,只是从中学习攻伐大术。
所幸的是陈默已经知道怎样去控制黑暗漩涡,如今有了铭文篇,对他来说简直是相当于“雪中送炭”!
慢慢放空自己的心灵,暂时抛却所有杂念心如止水,去感应天地,很快他便发现天地间密布着一些特殊因子,这些因子很活跃,尤其是地下更多。
大地气脉中玄黄地气浩瀚如海,陈默仿佛化身成了一条游鱼,自由自在的徜徉在海洋中。
当他推动源海中的黑暗漩涡加速旋转时,他仿佛又化成了无底深渊,无尽的海水涌入深渊,要将深渊灌满。
一刻钟后陈默产生一股饱涨感,他知道源海已经到了极限,再不节制的话,源海就会像个涨爆的气球,把自己炸的粉碎!
徐徐睁开眼睛,陈默长舒一口气“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块宝地,地脉中玄黄地气太过浓郁,修行起来简直事半功倍!”
看着即将天亮的世界,陈默本以为时间还早呢,哪知这一夜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现在地方是找到了,可还有个大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吃的问题!
以他现在的修行,不吃不喝到极限,顶多能撑十五天,再说了,他可不是来练什么“龟息大法”的。
陈默太大意了,进山时什么都没带,就装着几包烟一个打火机,除此之外真是孑然一身,现在就是食物成了问题。
一头扎进厨房,丁玲桄榔倒腾了一阵子之后,陈默发现锅碗瓢盆倒是样样齐全,就是没找到任何能吃的东西。
这也完全意料之中,那位大师都不知道圆寂多少年了,那还会有什么吃的,就算有肯定也不能吃了!
不过他倒是有了意外之喜,在厨房一个密封的陶罐中,他发现了一罐茶叶,不光如此,厨房中还有水,岩壁中常年有水渗出,长年累月滴落在地上,水中的矿物质和钙质形成一个高约一尺的迷你版小水潭,一汪碧水清澈见底美轮美奂。
捧一口吸入嘴中,清冽甘甜没有丝毫杂质与异味,是沏茶的绝佳之选。
卧室没有床,只有一个长方形石台,一个石箱子,一尊茶炉一张矮桌一只陶壶两只陶杯,简洁朴素!
陈默小心翼翼洗净茶具,生起茶炉,生怕没控制住力道弄碎茶具,等一壶香茶沏好,陈默也冒汗了,简直比干重活还累,不是身体上累而是心累!
做完这些,他点上一支烟静待黎明曙光到来。
一抹阳光越过东面崖顶穿透谷中上方厚重雾气,正好照射在大师金身之上。
陈默长身而起,进入厨房拿起柴刀别在腰间,准备顺着上来的凿痕返回谷底。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都不差,用在此时更加贴切,下来用的的时间比上去用的时间足足长了一半。
陈默不明白那位大师为什么要将这里建造成这样,这样简直太费事费力了,不过他觉得大师将路修成这般,是为了锻炼自身。
想要控制自身强大的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融入平时的一举一动,同样也包括吃饭走路,就像一个人从出生时对世界的不适应,不会吃饭不会拿筷子,不会砍柴不会挑水,再到长大成人百年之后长眠不起,这就是个学习、运用、改变、适应的过程。
有些定律,不分大小,不分老少,不分强弱,不分物种,它都是永恒不变的。
陈默现在就像个婴儿,需要从头学起,从头做起,一切从头再来!
看着手里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的柴刀,早已生了厚厚一层铁锈,坐在水边找了块合适的磨刀石,陈默开始磨起了刀,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刮过刀刃试试锋利度。
嚯嚯嚯嚯……磨刀声回荡在清晨的深谷中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