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力量,让张磊感到一阵欢欣。
因为神魂不稳、肉体溃败,张磊虽然三岁习武,可气海始终寂灭,力道始终枯竭。气海寂灭倒也罢了,因为极少有人在成为武者之前形成气海源点,常人的气海都是漆黑一片,可张磊的力道似乎也并没有多大成长,就连普通人的力道到没有。
“神魂不稳,肉体溃败。”
不仅力气不足,身上时不时还出现一些奇怪的坑陷凹洼,如同一个个小小的洞口,让他感到一阵反胃。
“为何我的力道会有进步?”
张磊会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一声怒喝,把身体主人的灵魂压制了下去,而后就感到体内充满了力量。
“若真把那道灵魂给灭了,难道力量就能够恢复?”
张磊似乎看到了一条出路,回头一想师父这次为了凑齐那兽王固魂汤的药材,至今尚未回来。张磊叹了口气,进屋子把伤口清理一下,简单包扎,洗洗睡了。
是夜,张磊睡得非常香甜,磨牙打呼噜之外,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在梦想中,他离开了这个残忍的世界,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学,干净明亮的玻璃窗户,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桌椅,那一直是他的魂牵梦系之地。
第二天,迎接张磊的不是鸟声啁喳,而是令人生厌的三张脸:赵光雄、董良虎、徐胖子。
“快他妈起来,又做梦了吧?又梦见那什么猴神猪神了?”
“什么时辰了,还做白日梦?”
“醒醒,我亲爱的小石头。”
这时候天色尚未大亮,太阳的光线只是透过云层微微折射到龙城的上空。几个少年就把张磊从床上叫醒,推推搡搡,连拖带拽把他弄到院子里。
“你不是要成为一个武者吗,怎么起这么晚?”
“你看我们几个,这么勤奋来督促你,你怎么反而不着急呢。”
“就是欠收拾,废话少说,先打一顿再说。”
张磊的师父石灵外出采药,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这消息不知道如何传到了赵光雄三人的耳中。这三人一听,顿时感到很来劲。
天还没亮就出发,翻过墙来,把张磊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还装病!”徐胖子看到张磊手上包扎的绷带,一把扯了下来,“你们看,他手上什么事都没有还用药物包扎起来。”
张磊一惊,昨日明明手背血肉模糊,今日怎么却完好如初,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仍在地上的绷带,上面还有干却的红黑色血迹。
“你看他这什么态度,当我们不是人?”
徐胖子一巴掌打在张磊脸上,嗡嗡的耳鸣声让张磊回过神来,现在必须要应付这三个小强盗。
“说吧,你们要怎么折腾才肯走。要打现在就打,打完赶紧滚蛋。”张磊虽然逆来顺受,却从来不服这三个兄弟。
“你这么说,兄弟可就不爱听了。我们三个是为了欺负你才来这里的?不是!”赵光雄推开即将发怒的徐胖子,“兄弟本来是找你师父催债的,结果你师父不在,见你可怜兮兮没人管,就来照顾你一下,怎么不识好歹呢?”
面对如此说辞,张磊冷笑不语。
“作为你师父的债主们,不能不管借钱人的家人,若是他回来了,见你没人管一伤心就嗝屁了……”
张磊心中一股邪火拱上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小石头,你不用着急。”赵光雄咳嗽了一下,“这样吧,你跟我们其中一人比一比力气,切磋一下,我们就走。”
徐胖子攥了攥拳头,关节喀喀作响,想要上前却被拦了赵光雄拦了下来。
“徐胖子你虽然是我们中最弱的,但力道确实最强的,以力道分高下的校场排名,你还在我们之上呢。胡子,你力道最弱,和小石头对上一拳。”
董良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
“好!”张磊从昨日就有所感悟,要想成为一个武者,必先有争心斗志,一个弱鸡绝对成不了武者,他对那体内的灵魂一再退让,却几乎被反噬,对眼前三人一忍再忍,他们却变本加厉。
张磊率先走到院子中,他从来没有怕过谁,逆来顺受只是不想多事,不想连累到师父石灵。
“哎哟,小石头,你以为你故意把我们带到院子中,让我们看到你打在木桩上的拳印,我们就怕了吗?”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赵光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木桩上的痕迹。
“伦家真是好怕怕哟——”
“太恐怖啦啦,我要回家找我妈去——”
三人口中讽刺,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了,我要笑抽过去了,哈哈哈——”赵光雄捂着肚子,一副要笑脱力的样子。
“来吧。”张磊道。
“好好好,让我缓口气,哈哈哈——”董良虎也按捺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终于消停下来。
“我喊开始,你们就出拳。”赵光雄瞥了一眼张磊,“事先说好,无论谁被打疼了打伤了,都绝对不能找吴教头告状。”
吴力教头和石灵关系很好,这一点赵光雄如何会不知道,所以想要事先堵住张磊的嘴。
见张磊点头,赵光雄大喊一声:“开始。”
两位少年面对战力,相向出拳,张磊感到拳头一震,臂膀一疼,向后退出了三四步。
“嗯?”
在黑白校场中,张磊是下等屎十四号,最后一名;董良虎中等渣滓二号,两人中间差着二十多名。赵光雄与徐胖子都以为这一拳会让张磊飞出去,甚至把张磊胳膊打断,却没想到他只是后退了三步。
尤其是赵光雄,他排名中等渣滓一号,力道仅仅比董良虎强上一些,这种结果并非是他想要的。他们哈哈大笑,他们羞辱叫骂,一切都源于他们比张磊强上许多,并非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差异。
即便赢了,却没有达到目的。
张磊却觉心中一窒,似乎是用力过猛,同时还受到了冲击,心中气血翻腾,一时竟是不能够平息。
“请吧?”张磊直接送客。
三人冷哼一声,推门而出。
这场拳力比试结果表面上虽然不温不火,可张磊却并不知道走到半路上,董良虎就感觉到了臂膀有些不对劲。
等他回到家中,胳膊就已经红肿,疼痛难当。他的父亲董进一看,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是谁对你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