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直背对着猎人的罗霖,终于看到了走进屋子里的这个猎人。
这让她的心头一下子跳了起来。
猎人身上的那标志性的衣服,让她几乎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然后她扭过头,立即小声的对薇尔莉特说道。
“那是一个猎人?”
对此,薇尔莉特欣然的点了点头,她嘴角抽了抽,脸色古怪的看着罗霖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每个人都能够看出来他的身份,以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从他走进酒馆的样子,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跟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一匹行走在野外的孤狼一样,他出现在什么位置都可以,唯独出现在这里,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不多时,酒馆的老板端着一盘切好的黑面包,手中拿着木勺走到了猎人的身边。
这位猎人不同于周围的佣兵,他看起就像是一个寒酸的贵族一样,颇有礼貌的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盘子和勺子。
而后,他摘下了自己湿乎乎的帽子,将自己扎着的金色长发放下来。
奇怪的是,这个家伙明明是在吃饭,却没有解开自己用来遮挡面孔的黑布。
他摘下了帽子后又解开自己衣领上最高的那一枚扣子,就像是担心食物滴到他衣服上似得。
可是那最容易沾染到食物的遮面布子,他却没有解开。
这一举动足以说明其中有着古怪,说不定他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他却并不想将之告诉给酒馆里的其他人。
但是人就是这种生物,越是在大厅广众之下遮遮掩掩,人们就对此越发的好奇。
最终,这到这了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发生。
就在那位猎人正吃着盘子里食物的时候,薇尔莉特注意到了坐在一边的三个佣兵从口袋里掏出金币来。
不多的金币摆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在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胆大的家伙将桌子上的所有钱币收拢到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猎人的身后,而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他做出这件事情的时候,酒馆里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包括那位好奇的酒馆老板,也在一边擦拭着手中的杯子,一边看过去。
他并没有阻止这个佣兵,不过事情却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正在用着木勺吃着食物的猎人,突然间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他放下了自己的勺子,头也不回的就伸手抓住了那个将手探过来的那位佣兵。
然后他缓缓的扭动着,如果不想让骨头脱臼的话,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蹲下自己的身子。
猎人的这一手几乎吓到了酒馆当中的所有人,包括那位看热闹的店长。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酒馆发生出类似打架这一类的事情。
砸坏的东西,可以让那些倒霉鬼佣兵赔钱,但是耽误的生意,浪费的时间,那可就赚不回来了。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也选择了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事情。
猎人扭曲着这个人手臂,不过他并未下死手,这一点薇尔莉特看出来了。
从他抓住这个佣兵伸出来的手那个速度上看,她就已经知道,如果这个猎人想要扭断这个佣兵的手臂,那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却并不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开口说话。
他仅仅只是扭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胆大妄为的佣兵,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那是因此失败的佣兵悻悻的回到了自己同伴的桌子上。
虽然他失败了,但是凭借着胆量跟牺牲掉自己一支胳膊的风险,他有资格将那些金币揣进自己的兜里。
只是在场的佣兵们不由得都有些失望起来,因为他们还是很期望那个家伙的面罩被摘下来后,所露出来的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而这其中也就包括着薇尔莉特。
就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薇尔莉特站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就向着那个猎人走去。
她手中还端着满满的一杯大麦酒。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薇尔莉特并没有未经这个家伙的同意就摘下他的面罩。
她只是坐在了这个猎人所坐的这张桌子上,然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这让正在吃着盘中食物的猎人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
被人盯着吃饭,就算是脾气心态再好的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他的一切都被遮掩在他的面罩之下。
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单词。
当薇尔莉特走进他之后,越发感觉到,这个猎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的味道。
这股味道不是来源于他的衣服,而是在衣服下的身体。
甚至就有着一股强烈的味道,是从他解开扣子的衣领里飘出来的。
薇尔莉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越发怪异了。
而在这个时候,猎人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勺子,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警告意味的盯着薇尔莉特。
他想要告诉这个女人,最好不要这样无端的招惹麻烦,这对对谁而言都不是一个好事。
然而薇尔莉特早就因为先前在佣兵工会所打听到的消息感觉到好奇。
现在眼前的这个佣兵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倒霉蛋一样,薇尔莉特没有道理会放过眼前的这个家伙。
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手的,哪怕这个猎人警告的目光再怎么强烈。
就在两人的对峙沉默中这个时候,薇尔莉特率先开口了。
“你难道不能说话么?”她询问到。
猎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勺子,他已经感觉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是要故意找他麻烦的。
现在就算是他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那么他就算是硬着头皮,在这里发生冲突,也必须在这个时候拔出自己的武器。
因为就算是他不这样做的话,对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长时间的担惊受怕,让他的神经变的极度敏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