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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吃脸人

在阳光的温暖下,秋天的农大依然有点夏天的余热。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洒落,为通往教学楼的小路铺上了厚厚的毯子,教学楼的对面有个操场,每天早上都会传来足球队训练的声音,这些声音传到小路这边时变得如同背景音乐一般,不仔细听也许就听不见了。舞——一名普通的大一新生,打破了这的宁静,她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着。究其原因还是她昨晚追剧熬到半夜三点睡的,另一个室友没能把她叫醒,最后还是不停闹腾的闹铃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的。舞起来后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就打起了精神,快速穿衣、洗漱,冲出寝室。“啊~早知道自己起不来,昨晚就不熬夜了,今天老师还要点名啊!”舞边喘着粗气边抱怨着。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挣扎,放慢了脚步,调整自己的呼吸,掏出手帕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上课的预备铃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操场上也不见足球队的身影了。“还好还好,来得及。这点距离跑过去够了。”就在她准备开始最后的冲刺时,无意间听到了踢球声。“咦?这时候还有人训练?”舞好奇地循着看去,只见一个黑发帅哥穿着足球服正在练习射球。他紧盯着面前的大树,向后稍微退了几步然后迅速小跑到足球旁边同时猛力地踢在球上。“砰!”球像炮弹一样飞出去,撞在粗壮的树干上再次传来了一声“砰!”,几片金黄的树叶飘落下来。舞看得有点入迷,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是快到时间了,必须动身了。“咔嚓。”黑发帅哥向踩断树枝的舞看去。“嘿,嘿,不。。不好意思打扰你练习了。”舞尴尬地笑着,脑袋一片空白,毕竟是被帅哥看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男生没有说话而是面带像阳光一般温暖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手示意没关系。看到这一幕,舞的内心异常激动,但她还是尽量克制自己,用稍微淡定地语气说道:“快要上课了。那个,回。。回见!”说完,撒腿就跑,跑得比之前更快且更用力。

*****

“哎~!”舞的室友——琳听完她早上的遭遇表示惊讶,“足球队有这么个帅哥吗?”“他穿着球服在,肯定是有啦,不是院队的,就是校队的。”“万一他只是有这爱好,你怎么去找呢?”“没事,下午放学我可以去操场看看问问,今天足球队还要训练呢。实在不行就去学校论坛上寻找。”“呵,好吧,祝你成功,不过你千万要理智啊,千万不要花痴过度。”“好的,谢谢。”舞直接无视了后面提醒,高兴地回应道。琳手扶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他们的辅导员同时任他们的授课老师,走了进来,班里的吵闹声迅速消失,“咳,咳。跟你们说一件事,今天下午放学后,到老地方去开班会,有重要事要说。”淡淡的忧伤弥漫在每个人心中,其中舞比谁都苦恼,因为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认识他的机会。

*****

“真倒霉,那么一个大好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你从班会结束后就抱怨到现在了,也该歇歇了。”“可是我心有不甘啊!”“你这样搞的话,小心年纪轻轻长皱纹哦。这样就可惜你了这张美丽的容貌。”“唔。。那好吧。”班会结束后,舞拜托琳一块去操场旁的校内食堂吃饭,顺便去操场看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琳知道她的小心思,但还是愿意陪着她去那个食堂吃真的不好吃的饭菜。来到食堂门口,早已心急如焚的舞把自己的饭卡塞给了琳,拜托她帮忙打菜,留下一句“谢谢,我一会就回来。”然后一溜烟地走了。夜色下的操场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只有熙熙攘攘的跑步声证明这里还是有几个人的。冷风徐徐吹来,加上照明这儿的只有那冷淡的月光,舞感受到了丝丝寒意,心也渐渐冷却。就在她要转身离去时,熟悉的踢球声传来,舞的心再次快速跳动起来,向草坪望去,果然有个人影正在练习踢球。脑袋一片空白的她忘却了一切思考,赶忙跑去,越靠近那个人影,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就越强烈。“唉呀!”右脚踩到了左脚散开的鞋带,一下子就被绊倒在地,舞慢慢坐了起来,再次抱怨道:“真的倒霉到家了。”“那个,你没事吧。”一个温柔到极点的声音从她的上方飘来。“!”舞心里一惊,抬头看到了那个她一直想再见的他,“没,没事。让你见笑了,这都能摔倒。”男生顺势坐在她身旁,舞一下脸就红了,漆黑的夜色正好遮住了她脸色上的大红色,“笨笨的女生不让人讨厌哦,反而更让人想保护呢。”听到这句话舞的脸更红了,她害羞地将头低下去。“啊。。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舞则是用劲地摇了摇头。男生挠了挠头问道:“你吃过了吗?没有的话。。。”不远处传来了琳响亮的喊声:“舞!你在哪?饭菜都要凉咯。”舞惊讶地抬起头望去只见琳站在门口处等着自己。“那就是你的室友吧,挺关心你的。不经意知道了你的名字,所以你可以叫我明。”舞听后喃喃道:“明。。。”“嗯。”“真是个好名字。”“谢谢,'舞'也是哦”“要不一块去吃饭吧。”“不,不用了,我还有事。”明的拒绝没有让舞放弃邀请。“舞,你到底在干嘛呢?”琳有点不耐烦了。“我在邀请明一块去吃饭呢!”“可是你旁边没有人啊。”“不可能,你看。。。哎!”舞大吃一惊,明明他刚刚还在旁边却在几句话的空隙中瞬间消失了,琳则是疑惑地看着舞。

*****

“我真的在跟明聊天。”“可是,我没有看到啊。”“一定是你把他吓跑了。”“不会吧,一个男生这样胆小,不就是娘炮嘛。”“去去去,他可是真正的暖男哦。”“好吧,我今天正好要去素拓部加学分,顺便帮你打听打听这个人。”“真的?”“嗯,瞧把你高兴的。”舞兴奋地抱了下琳,然后跑向寝室的门口,“我再去操场看看。”说完她就窜了出去“喂。。。唉,真是醉了。但是我刚刚是没看到他啊。”

*****

“明!”“舞,晚上好,你怎么来了?”“我。。。我想。。。”“是不是肚子饿了,跑出来买零食顺便从这过一下?”“啊,嗯,对,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哦,这样啊,那我们一块去小吃街吧。”“行!你没吃吗?”“嘿嘿,吃了,但练习太久又饿了。”“这样啊,那我们快走吧。”舞深吸一口气,主动拉住明的袖子,害羞地看着他,好像在征求他的同意。明继续用他温暖的笑容回应着舞的期待,不过这抹笑容如同这夜晚一样有点让人发寒,可几乎中毒的舞

并未在意这些细节。

*****

“同学你好,打扰一下。”琳加完分后来到体育部,开始打听舞口中的明。听完值班同学的介绍后,琳的表情可谓是相当扭曲,恐惧、担忧、疑惑杂乱无章地写在脸上,“同学你。。没事吧。”看到琳跟木头一样僵在那里,一旁的同学担心地问道。“啊。。没,没事。”琳回过神来,立马冲出教室,拨打了舞的手机。

*****

舞跟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着零食,脸上洋溢着幸福。“今天的夜晚真好啊。”“嗯,是的呢,我挺喜欢两个人在一块的。”“咦!咦!你。。你这是表白吗?”“谁知道呢?”舞震惊地盯着明,他的脸上还是挂着让她温暖的笑容。这时,舞的手机响起了。“啊。。抱歉,我去那边接个电话。”“好的。”舞站起身到一处离他不远却比较偏僻的地方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了琳焦急与不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我在农大附近的公园啊。”“跟那个明在一起?”“嗯,是的,他好像向我表白了,我现在真的。。”“你先静下来,听我说!”琳严肃地打断她,“你所说的明,他在前年就死了。”“!不,不可能啊,他就在那。”说着她半信半疑地看向长椅那,那的确有他的人影。“那是怎么回事?总之,你相信我,你快回来!”“啊。。好,我去跟他说再见。”“这都什么时候了!喂?喂?!”电话的这一边,舞被明抱住了,明的嘴巴贴在舞的额头上,一会后他淡淡地说道:“你的室友真的很关心你呢。不过才跟我处一天不到,你就喜欢我了?”“我。。我,我相信你是好人!”舞握紧双手,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男生。明笑了,但让舞失望的是这次的笑容只有嘲笑,“你的确傻到想人保护呢,但是。。”紧接着,他的头部发生了扭曲,脑袋逐渐地拉长变大,一根根利齿从面部、头部刺出,牙齿也暴突出来“我只想要你这张漂亮的脸罢了!”之后它张开血盆大口。舞在常人无法想像的悲伤、震撼中失去了自己的脑袋。琳无论怎么打电话,无论怎么喊叫,无论怎么哭泣,舞再也不会回来了。琳好像已经感知到舞出了意外,失魂落魄地走回寝室拨打了110。

*****

翌日早晨,警察在大学旁一个公园长椅的附近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经证实死者是舞。

*****

两年后,杀死舞的凶手仍未找到。

两年后,一位身穿足球服的同学从教学楼旁的小道跑过,一手里提着书包,一手提着球鞋袋。一样的操场却传来了不一样的训练声,“啊。。糟糕!迟到了!”这时小树林里传来了踢球声,男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去,原来是一位长相貌美的女生在练习射门,看得入迷的他忘记了训练这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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