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落一旁仰望着云端之上一众昆仑门弟子们渐行渐远身影的韩婧琪,那份久违的笑容缓缓而现,心间默默暗道;“少主,再等等,整个无魂山庄就会从玉虚秘境之中的镇压挣脱了!”
此时的魅尊给众人所安置的院落之内,也就只剩下了自己还有那半路遇到一同而行的秦雪芙还有那拥有秘世之力长生纹的百里浮生,虽然多了一个秦雪芙的存在,但是那在韩婧琪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毕竟这秦雪芙在自己看来还是太嫩了,远没有顾南笙等人的细腻。
长生纹的力量也正是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这些时日以来韩婧琪连做梦都在想着无魂山庄得到重振的那一天,现在倒真像是正在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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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风的呼啸像野兽仰着头在对陨月咆哮,没有一点星辰的痕迹飘零而落。
陷落的废墟之中,爬行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最后,那徘徊着渐渐苍白的月光坠于自己最后一抹倒影里,天际的云层变成了鲜血一样的河流,暴风雨瞬间夹杂着沙尘席卷了渺小的山头,支离破碎的噩梦徐徐地拉开了序幕。
此时在紫魅一族部落之外的一处大殿之内,魅尊与一众昆仑门弟子还有四个长老正端详地注视着此时正在被白布盖住的那死去的紫魅族人的尸体,个个愁容连连。
肃穆的大堂内,一位紫魅部落长老先是开了口,满脸疑惑地望向魅尊,淡淡道;“魅尊,你觉得这件事真的是那个人做的吗?如果真是那个人做的,怎么少了一些什么……”
魅尊叹息一声,手扶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真的不会是魔宗做的吗?”虽然这些死去的族人像是韶华老去自然而死一般,但其自身的灵根却被人连根拔起,这种手段倒也像是魔宗的做法,顾南笙不禁又问了一次。
坐在檀木椅之上的,魅尊挥了挥手打断了众人的猜疑,愁声道;“这件事虽然手法神似魔宗之人,但却只有那个人的手段能让死在他手下的人,像是韶华老去自然死亡一般,这神州浩土之上恐怕除了他之外,便再也无人能做到这般。”
“唉……”
“如若真的是那个人做的,恐怕我紫魅族中定会波澜四起,不知何时会回归往常宁日啊……”魅尊的话音刚刚落下,几位紫魅族部落中的长老个个唉声叹气,愁容悬挂神色之上。
顾南笙见状也是心中疑惑四起,拱手道;“晚辈冒昧问一句,敢问诸位前辈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咦?”其中一个白发长老迟疑了一声,目光从几位少年身上一扫而过落到了魅尊的身上,皱了皱眉道;“这几位就是江伯舟所说的昆仑门的弟子吧?”
魅尊点了点头,道;“对,这几位就是在我族中暂时停歇的昆仑门的弟子。”
白发长老嘿嘿一笑,手轻抚着不长不短的胡须,颔首道;“不错,不错,这昆仑门现在真可谓后继有人啊。”
一众昆仑门弟子微笑回应,同时弯了弯身,略表前辈夸赞之意,顾南笙的目光随后从白发长老身上移开,落到了魅尊身上,视线与之迎合,不难看出顾南笙是在等待着那个令众人有着一丝危机感的那个神秘人。
魅尊像是从顾南笙的双眸之中看出了什么,随后微微起身,负手而立,面色肃穆地望向一众昆仑门弟子,微微皱着眉头,道;“那个人曾经是我紫魅一族族中数百载以来的第一个天资少年,就如同你们昆仑门玉虚峰的首座周庆之少年之时,不过他倒是没有你们师叔周庆之那般有韧性,他因世间种种,背叛了我们紫魅一族,甚至还与魔教之人有所勾结,后来……”
在大殿中央负手而立的魅尊像是想起了许多深沉之事,眼眸里一缕温光若隐若现,众人站在原地,一脸严肃地聆听着,没有说话。
魅尊又道;“后来他与一名亦正亦邪的女子,偷走了我族中至宝,闻风之后我们紫魅一族奉族长之命,随即派出了五个尊者在整个神州浩土之上全力追缉他,不过他的境界是在是太高了,虽然我们断了他一只臂膀,但是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时至今日,他这次出现想必是想报当年断臂之事吧。”
白发长老也赫然站起了身,连连摇着头,惋惜般说道;“时至今日,数百载了真不知他的境界是不是已经到达了我们无法抗衡的地步,唉……可惜了,那数十名惨死的族人,唉……”
“怕他做什么?虽然他的天资异于常人,但现在我们紫魅一族,可谓也是今非昔比,不同于往日,他只会杀几个修为甚低的族人,要是让我碰到了,我定将他泯灭而死!”白发长老身旁一位衣着青袍的中年男子像是因众人此时的危机之意,有些不耐烦了。
白发长老手掌一挥,瞳孔瞪大地望着衣着青袍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道;“绝对不可轻视他,你难道忘记了数百载之前族长称呼他的那句箴言吗?”
青袍中年人叹息一声,但神色之上却依旧有些不屑,嘴角微微蜿蜒着弧线不屑对说道;“来无影去无踪,剑一挥人已死。”
“知道就好,绝对不可轻敌。”白发长老的视线从青袍中年人身上移开落在了魅尊的身上,面色速度道;“不过魅尊,这件事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毕竟这里只不过是我们紫魅一族其中一个部落而已,他若是想要报复的话……少主此时正在西凝国之内,会不会……”
“不会的。”魅尊顿时面色笃定,回应着白发长老。
不得不说白发长老的担忧是有些道理的,但是魅尊这般架势像是早已洞察了一切一般,顾南笙等人虽然想去一问究竟,但看魅尊这般笃定的架势也就没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