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在松风阁的黄鹂灵境闪过是一丝魔宗的戾气,但是榆罔也不得不怀疑那是来自百里浮生脊背之上的长生纹。
一个人若有所思地走进了松风阁的大殿,坐在正中央,拄着额头,尽是哀愁。
松风阁大殿中央的一枚黄色的剑印,此刻愈发光芒,下一刻则变成了一个曼妙仙姿的少女。
她有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不像已经存在千载有余的女子。
而她也正是那松风阁的沉睡已久的守护神灵“明音。”看到阁主榆罔此番模样,明音顿时也是神色凝重,不解的问道;“阁主!您这是?”
明音的这股清流之声,让榆罔不禁心底惊喜连连,愁容隐退,微笑道;“明音,你总算是醒了。”
“松风阁本就是曾经的仙邸,这些年来吸收诸多天地灵气,也是得以让我重新出世。”明音微微笑了笑,虽然榆罔面容之上惊喜连连,但还是难隐其中的愁意,迟疑道;“对了,见你刚刚那般愁容莫展,是松风阁出什么事了吗?”
榆罔一脸深沉地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昨晚在松风阁后山之处,出现了神秘叵测的灵力,在场的松风阁的后辈都被抹去了短暂的记忆,十分古怪,不知道那是来自魔宗之人,还是来自那百里浮生脊背上的长生纹。”
明音的幽暗的双眸愈加深邃,讶异道;“长生纹?!长生纹者在松风阁?!”
榆罔点了点头,道;“是,明音正好你也醒了,那百里浮生这数年来陆离与我一直在亲传其身秘术,但其身的经脉却一直拥堵,灵力无法与秘术相结合,我怀疑那是长生纹的力量在抵触,这可有化解之法?”
明音负手而立,瞳孔愈加扩散,道;“那孩子年幼几何?”
“整整十七。”榆罔看到明音这般似有知晓长生纹别具一格的暗事,也是急忙回应着。
在榆罔面前的明音,时而传出一声叹息,时而面露笑意,道;“那经脉拥堵的确跟长生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真没想到,长生纹这么快就苏醒了,看来,那孩子的命数已经开始了。”
“真的是长生纹的缘故?”榆罔不禁心生一愣,刚刚在百里浮生昏厥之时,自己已然用灵力探知了一番,其身的松风秘术依旧没有存在那孩子身上,迟疑道;“若是那孩子身上的长生纹苏醒了,其身经脉必定突破拥堵之状,境界猛越,可是却怎么会依旧如同往日?”
明音摇了摇头,道;“那孩子并不是在凝心境一层的瓶颈,而是在元蒙境的瓶颈。”
明音的话音一落,榆罔一下子跳了起来,惊愕道;“什么?!元蒙境?怎么可能?!”
“有长生纹者,在出生本便有了元蒙境的灵识,长生纹乃是上古仙君太一的灵识,此灵识落在百里浮生的身上想必是与神君太一有所关联,但在上古初期,诸神的灵识都被分为正与邪,历尽千载才把本身的罪恶之灵从本体驱散,从而毁灭,而诸神当中也只有神君太一没能把罪恶之灵毁灭,此灵识甚怪,所以,不知道日后这百里浮生究竟是正是邪。”显然,已经存活在神州大陆千载有余的明音比松风阁阁主榆罔要知道的多得多。
榆罔神色诧异,道;“可是……可是那孩子为何身上依旧没有松风秘术存在?”
明音也想到了榆罔会这么问,淡淡道;“那也正是百里浮生脊背上的长生纹的克制,这普天之下,秘术相生相克,而神君太一也掌握着上古秘术,自然也不例外了,若遇与长生纹相生秘术,终有一天,这少年定当今非昔比。”
此刻明音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刻在了榆罔的脑海里,久久还未退散,榆罔起初对长生纹只是一知半解。
他从未想过,这其中竟然有着惊人的奥秘,出生就有元蒙境境界的灵识,那大概是神州大陆上的第一人吧。
※※※
光阴易逝,岂容我待。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直到过了整整七日有余。
夜晚之下的松风阁,星星将整个黑暗的天空照亮,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此时松风阁的大长老陆离正从外世返回松风阁,待临近阁地,陆离不禁一怔,愣在半空之中。
苍穹之上一个黑衣人影从陆离深邃的双眸之中一闪而过,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戾气,而戾气也百年之来第一次出现在松风阁后人的栖息地。
陆离心头一皱,御剑而去,追寻那个出现在松风阁上方的那个黑衣人影。
直到追到一处山隘之中,刚刚出现的戾气在这里愈来愈中,陆离扪心自问,想必此处便是黑衣人的巢穴所在。
幽暗的山隘之中漆黑一片,不曾寻得一丝光亮,时而伴随野兽的撕心叫声,长老陆离手中的佩剑也随着此处的氛围被握紧了几分。
“是何人胆敢入我松风阁,还不快快现身?!”陆离的声音回荡在山谷周围,那黑衣人的声音却不曾出现,忽然从不远之处一个蝙蝠群像是被人驱使一般像陆离冲了过来,那蝙蝠却和平常不同,像是被魔宗豢养所物,戾气及重。
陆离挥手剑鞘一出,三味火出现在了剑尖之处,此刻陆离的剑鞘化为一长相为双翅,鳞身脊棘,口中带火的龙形之物,奔向了面前不远处的蝙蝠群。
陆离淡淡说道;“如此小小把戏就敢犯我松风阁?”
或许是黑衣人听到陆离的话而被激到,破空之中传来了一声冷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转眼之间一个身穿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乍然之间出现在了陆离面前,神秘人一身黑袍双臂露在黑袍之外。
透过微暗的月光依稀能看出黑衣神秘人的双臂像是由麒麟之血所造,麒麟角也分布在黑衣人的手掌之上,更像是一个怪物。
这个人的身形面貌从大长老陆离双眸之中一闪而过,笃定地说道;“看来你是魔教之人,来犯松风阁究竟有何意图!”
“魔教?正魔之道被你们这些所谓的胸怀苍生的正道不早早就下了定论了吗?普天之下又何来正魔之分,我幻影魔宗与你松风阁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松风阁千年之前早已注定日后定被我幻影魔宗血洗,今天就是你们千年之前创下的因果。”黑衣蒙面人冷冽话语在这山谷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陆离的记忆之中,那松风阁的劫难似乎也就在这一刻悄然而至,眉心之间紧皱的神情似乎也验证着松风阁不只只守护着那阴阳伏魔鼎的秘密。
“少废话,正魔殊途,普天之下人人得儿诛之,今天便要我来了结你这个魔宗之人。”
“就凭你?哈哈哈哈哈……”神秘人冷冽的笑声徘徊在陆离的耳根之间。
整个山谷之内,被强大的戾气所笼罩,那个黑衣人显是来着不善,宛如面临大敌。
陆离勉力稳住方寸,“那就与我试试吧。”握在掌心之间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剑身散发着火焰一般的剑气,此刻的神秘人站在山谷之上的悬崖峭壁之处,陆离脚心一踏,直奔黑衣人身处。
离黑衣人还有一剑距离之时,那神秘的黑衣人一身红影,在苍穹之上犹如破空一般消失在了陆离的视线之内。
谷内之中似有混沌之力伴随着那来自血影魔宗黑衣人身上,幽暗的山谷之中的戾气也俞来愈重。
陆离身后忽然出现一道红影那神秘人破空而来,一拳打到陆离的脊背之间,一口鲜血从陆离口中喷洒而出,陆离勉强稳住自己的脚步,才没有倒下山谷悬崖之下。
“你这魔人竟然会烈火决,你究竟是谁?”此般陆离被打成了重伤,连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半分。
神秘人也没给陆离半点喘息之机,双臂之间散发着惨暗的红光,刹那之间一拳打在了陆离眉宇之间的元门之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松风阁的人必须死。”
长老陆离被神秘人击伤自身的门,陆离的灵识就像是被封印在了玄冰之间,上一秒如同烈火般的剑气也在此刻烟消云散,胸口之处也流逝着松风之血。
“看来松风阁的大长老也不过尔尔嘛,明天过后你们松风阁的后人都会与你相聚了,你现在一定很无力吧,那种知道下一个身边至亲的人的死期,呵,那种滋味很难受吧,哈哈哈哈哈哈……陆离受死吧!”此刻神秘人的掌心之间的麒麟之角缓缓裂开露出了一条幽暗的缝隙,神秘人将手掌放在陆离的元门之上源源不断地吸食着陆离的灵识之力。
带有松风血液的长老陆离本就心性坚毅,而这一点在他的灵识之中也体现了出来,神秘人眉心微皱,双目紧合,似乎在与陆离的灵识所抗衡着。
陆离腰间的黄鹂灵石也露着微微的绿光,陆离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灵力将灵石化作一只黄鹂鸟,抛向苍穹之上。
那是陆离最后能为松风阁后人做的,让他庆幸的是那神秘人似乎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
黑夜之下,整个山谷还是如那般幽暗,连月光似乎也不愿意照在这里,山顶之上那个神秘人望着那松风阁部落的栖息地,被蒙住面纱的嘴角好似也微微翘了起来。
山谷之下,则是那松风阁后代的长老陆离,此刻他已经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面色苍白,双目狰狞,透露着他那不甘之心。
此刻山顶之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向那个神秘之人微微俯首,十分恭敬地说道;“宗主,想必那报信的黄鹂鸟此刻已经到了榆罔的手中,看来宗主的计划正一步一步地实现。”
“倘若榆罔得知陆离已死定会想办法将此事告诉昆仑之人,榆罔也会将烛照之力释放到秘境之内,阴阳伏魔鼎的咒印也会短时间的消失,他无论如何想不到那是我们布下的局,阴阳伏魔鼎气息一出,那时便是我血屠松风阁后人之时。”神秘人的神情之中似有深沉之事。“对了,那灵识有没有什么下落?”
“宗主英明,那灵识似乎还没有什么下落,我派出去打探的人一直没有什么线索可寻。”
神秘人的眉心之间的紧迫感似乎略微加重,“继续派人打探。”
“是,宗主。”
此刻神州大陆的松风阁之内,四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是那种说不出来,怪怪的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在这里发生一样。
苍穹之上一道红色的光亮落在雷雨交加的村落之中。
虽然雷雨使光亮没有那么格外显眼,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恐怖的力量,让人心生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