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浮生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青衣尊者。”从青衣手里将神剑烛照拿到自己手中的一刹那,百里浮生的心间顿然跌宕起伏,毕竟这是榆罔叔唯一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念想了。
“浮生,松风阁主榆罔与你最后一面之时,有没有跟你提到过阴阳伏魔鼎?”青衣目不转睛,等待着百里浮生给自己一些阴阳伏魔鼎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毕竟这牵动着神州大陆上世人的命运。
“阴阳伏魔鼎?没听榆罔叔提起过,他只是把我和叶萧晨安置在了松风阁结界内,说是让我们在结界内领悟松风阁的秘术,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百里浮生已经数不清多少人问过他有关松风阁的事,一次次地触及自己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话题。
虽然剑灵青衣已经在昆仑已千百载有余,但是,榆罔叔最后临训让自己和叶萧晨守护的秘密,是自己以及叶萧晨定要埋藏在心底的事。
剑灵青衣听到百里浮生的回答,像是又没了什么头绪,轩辕剑此番苏醒一事顿时又没了什么踪迹可寻,此事又犹如七零八落一般。
青衣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在好好修养几日。”青衣看到浮生的神情,若有所思地又说道;“修行不是一时片刻的,此番你被那魔教之人下了幽冥摄魂蛊,虽然只剩下一些余毒,但已无大碍,不过经脉还是需要调息的。”
百里浮生应道;“好,浮生铭记在心。”虽然浮生表面上答应了剑灵青衣,但是,在百里浮生的内心深处,他何尝不想要尽快得到炳言真人的真传,他想要变强,因为他再也不想让别人保护自己的性命,不想在去面临两难的时候。
剑灵青衣冲着百里浮生点了点头,放下了担忧的一颗心,步子随后往门外走去。
房门外,师兄何尧臣正端着刚刚熬制好的汤药往百里浮生房间走去,恰好碰到了剑灵青衣,何尧臣微微弯下头恭声道;“青衣尊者。”
剑灵青衣一直都在想着那悬在自己心间的轩辕剑苏醒之事,也并未多言,只是下意识地对何尧臣点了点头,随后慢慢地消失在何尧臣的视野之内。
“哇,烫死我了,烫死我了。”何尧臣像是被手中装有汤药的陶瓷瓦罐烫到了,赶忙把汤药放在了百里浮生房间内的黄花梨石心画桌上,随后吹着自己滚烫的双手。
随着师兄何尧臣的到来,一股浓浓的异味飘散在房间的四周,百里浮生半捂着鼻子,道;“何师兄,你昨天不是也被那个人打伤了,你没事了?”
何尧臣微微笑道;“师弟,我有道胤谷的翡翠圆盘护体,挡住了那魔宗之人近半的灵力,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听到师兄何尧臣的回应,百里浮生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打趣地对何尧臣说道;“师兄,你这熬的是什么啊?这味怎么这么浓?”
何尧臣微笑道;“师弟,我跟你说,良药苦口,这可是青衣尊者给的药方,是专门克制幽冥摄魂蛊虫的毒的,把体内的余毒清了,你的经脉自然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何尧臣看着装着汤药的瓦罐热气正在消失着,汤药也变得没那么烫了,何尧臣把汤药递到了百里浮生的面前,汤药的气味也愈来愈浓。
百里浮生从何尧臣手中将汤药碗顺势接了过来,一手托着汤药碗一手捏着鼻子,随即一引而尽。
何尧臣的眼底忽地闪过一丝光亮,视线也随后而至,只见师弟百里浮生的身边,有一柄发着淡光的古剑,冥冥之中有着十足的灵气。
何尧臣惊奇道:“师弟,这是什么?”
百里浮生将空碗放下,目光随着何尧臣的视线而去,道:“这是松风阁的古剑——烛照。”
“没想到这柄剑竟然藏在松风阁。”从剑身呼之欲出的灵气围绕在百里浮生身旁,喃喃道:“师弟,看来这烛照剑与你有缘。”
百里浮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到了昨夜与神秘人一战其它的太极殿弟子,道:“师兄,江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只受了一些轻伤,对了我还要把灵丸送向江寰宇、谷辰旭等人,你先在此好好休息吧。”
百里浮道生颔首道;“师兄,放心吧,我的经脉已经有所好转了。”
何尧臣点了点头,端着空碗走出了百里浮生房门,眉宇之间紧皱,似乎是因为那柄古剑烛照。
空落落的房间内,百里浮生端着半凉的汤药,心念之间无限感慨,但他却不知道,那放在腰间与自己出生就带的半块羊脂白玉旁边的那颗黄色珠子冥冥之中已经被消耗了一次其中的灵力。
悬挂在苍穹之上的太阳,一次次的升起,一次次的落下,距离上次魔教潜入昆仑山的事,已经过了三天有余。
百里浮生的经脉也慢慢好转,盘坐在卧榻之上,感受着自己经脉的运转,偶然,想起了榆罔叔交给自己的松风阁秘术,默默尝试,但还是没有一丝进展,就像十年前的自己一样,丝毫没变,瓶颈就如万隘一般,让自己难以逾越。
在冥冥之中,百里浮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似乎已经没有了幽冥摄魂蛊虫的影响,但是经脉的紊乱此刻却好像是跟榆罔叔跟自己最后一面时,融合在体内的那半鼎神农鼎起着反应。
每当自己刻意调节经脉脊背之上也会隐隐作痛,一丝疑惑也随之涌上心头。
那半鼎神农鼎似乎在与自己脊背之处相互排斥,百里浮生也是茫茫然。
此刻的百里浮生还并不知道榆罔叔与他最后一面融合在他体内的并不是那所谓的神农鼎而是,秘世而传的阴阳伏魔鼎。
昆仑墟玄天宫内,掌门上官炳言已闭关十日之久,体内因镇压魔剑轩辕而流逝的灵力也逐渐恢复,额头之间大汗淋漓。
上官炳言缓缓睁开双眼,双手画了一个半圆,长叹一声。
闭关十日的上官炳言心间无时无刻不挂着对百里浮生与叶萧晨的惦念,不过更重要的则是那轩辕剑的苏醒之事。
上官炳言准备走出玄天宫去找师妹青衣还有师弟周庆之询问轩辕剑此番苏醒的线索,毕竟此事甚为严重。
当上官炳言打开玄天宫门的一刹那,微暗的月光洒了进来,只见门前有一个身影,穿着一身纹着青色龙纹的绿袍,背对着玄天宫,而那个人也正是自己的师弟周庆之。
而周庆之听到了玄天宫开门的声音,也随即转过身来,眉宇之间尽是愁容,周庆之恭声之中带着急切说道;“掌门师兄,您终于出关了!”
上官炳言从师弟周庆之的面色之中,察觉到了师弟周庆之的眉宇之间有着一丝愁容,急忙问道;“师弟,难不成我这几日闭关又有事发生了?”
周庆之神色凝重,淡淡道:“师兄,正是如此,前夜魔教之人潜入了昆仑山太极殿,像是冲着掌门的那个闭门弟子百里浮生去的。”
上官炳言听到周庆之的话,心里顿时百感交集,问道;“应该不止是冲着百里浮生,看来魔教之人依旧是贼心不死,师弟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周庆之也觉得掌门师兄上官炳言此话也有所道理,道;“那魔教的人确是先潜入太极殿的,在带走浮生的时候被恰巧赶来的青衣师妹救下,虽然那浮生受了幽冥摄魂蛊虫的剧毒,还好那蛊虫没被豢养成灵性,否则这孩子可就悬了,从那魔人的口语也不难看出,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将叶萧晨一同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