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邪肯定不能在金宗门废了何浩源,更不能在师叔伯和掌门的面吸取他的真气,如果他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这些人当做是邪魔外道,就算掌门师公不出手,祝天启也会当场把自己轰杀的。
然而不能吸他这里,不代表他就没了其他办法。
当初童彤的冰雪寒气泄露,所有冰雪力量都被那颗神奇的小石头吸收之后,萧邪就知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宝物。
只是这小石头除了当天展现过它神奇的功能后,一直就没有再次被使用,不是萧邪不想使用,而是这石头似乎只能吸收属性变化的力量,并不能吸收真气。
所以久而久之,它渐渐就被萧邪给遗忘了,只是把它当做是童彤留下的纪念品,一直带在身上。
如不是因为昨天,静伊妹妹的天火燃海让他回忆起童彤当晚的冰封全城,恐怕今天他也不会想到要利用这块石头,刚刚更不会趁机走出去让静伊妹妹往里面输入天火的力量。
萧邪悄悄地把石头握在手心,然后逆转北冥心法,顿时一股炙烈的火焰就侵入体内,然后在他身上每一寸经络中燃烧。
此刻在他经脉里流动的不是真气,而是星火。
在他丹田内运转的不是磅礴之海,而是火焰之山。
无比炙热、无比霸道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身体,紧紧瞬间就让他汗如雨下。
他此刻的感觉,和那晚吸收了冰寒之气截然相反,唯一相同的就是一样的难受。
何浩源不知道这小子发生什么事,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和如暴雨般的汗滴,只以为他是在恐惧。
他不想给他任何喘息时间,所以下一刻他如万吨巨轮般的拳头就朝着萧邪冲撞过来。
在气势磅礴的铁拳之下,那邪魅小子的身影瞬间变得渺小起来,如同山前的一粒细砂。
看到管事二师兄这沉重而霸道的铁拳,众位师弟才知道自己和师兄的差距竟是此般巨大。
七师叔脸沉如水,看着这天赋出众的弟子,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祝天启眼神得瑟,嘴角微翘,等待着自己弟子打败刘枫弟子的一刻到来,然后再次出言侮辱刘枫的不堪。
就连掌门老者此刻也沉默不语,因为年老而混浊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静静地看着场中央的两位弟子。
就当众人以为萧邪必败无疑的时候,他体内的天火终于开始爆发,没有萤火点亮黑夜的渐变,却似火山喷发的狂暴,一发便不可收拾。
何浩源万吨巨轮般的铁拳还停留在半空,眼前就被漫天的火焰所遮盖,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是火焰的海洋。
金钟罩的强悍之处,在于他不仅能抵挡一切物理攻击,就算是寒冰或火焰,也丝毫伤不了他钢铁一般的身体。
然而,浩海一般的火焰把何浩源包围了后,他的身体瞬间就因为温度的骤然上升而冒出汗滴。
汗滴很快就被蒸发,然后化作青烟升腾,随之而来的便是燃烧的疼痛。
何浩源从来不曾这么疼痛过,从没想到被火焰灼烧的感觉原来是如此难受,如此痛苦,紧紧一瞬他就因为忍受不了疼痛开始撕心裂肺惨叫。
又过了短短一息,他的拳头就松了几分。
铁拳因为火焰而慢了几分,足以让萧邪躲了过去,接着他便用双手紧紧抓住何浩源的双肩,让那红莲一般的天火在他泛着光芒的身子燃烧起来。
金钟罩能抵御火焰,这是金宗门每一个人都坚信的事情。
只是这火焰很不一般——不一般的明亮,不一般的火红,它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看见了火山,看见了火海,更看见了红莲地狱。
何浩源终于忍受不住,如同受了重伤的野兽,单膝跪地开始哀嚎起来。
众弟子何曾看过这等级数的演武,一时愣在了原处,惊慌至极。
几位师叔伯咬牙切齿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愤怒,尤其是祝天启,他此刻恨不得亲自下场轰杀这个正在折磨自己弟子的小子。
只是他也不敢动,不是因为害怕破坏演武规则,而是他也怕那奇异的火焰,在这如太阳之火一般高温的火焰下,就算是真金,也得融化。
“停下来吧,他已经输了!”
掌门老者的声音在这关键时候响起,让众人一片愕然。因为这是第一次,他亲自喊停一场比赛,以往的演武就算打得如何激烈,甚至闹出人命,他也没有制止过!
在他声音响起的一霎,就代表何浩源败了。
这火焰真的霸道至极呀!
掌门喊停后,萧邪就马上松开了双手,往后轻掠把身体剩余的火焰往上方散去。
一片海浪过后,演武场才渐渐平息下来,然而那些落在光滑石板上的火焰,依然还在燃烧。
看着这霸道的火焰,不仅仅金宗门所有人,就连萧邪也不禁心里惊叹,于是他的余光又悄悄地看了看一旁的静伊妹妹。
黄静伊面露兴奋的笑意,丝毫没有想起这些火焰是她存放在那块石头上的,只觉得萧邪哥哥实在是太厉害了。
何浩源早已瘫倒在地,古铜色的皮肤已经蒙上了黑灰,甚至还冒出火烟,比武场上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金宗门那些负责医疗和后勤的弟子,在比赛后就马上冲入了场地,把奄奄一息的何浩源抬了下去。
“果然不愧是刘枫的弟子,不错!”掌门老者终于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看着这个从外归来的徒孙。
这是众弟子第一次听见掌门夸奖三代弟子,所以他们看向萧邪的时候不禁有多了一丝羡慕和惊叹。
“你已经胜了,随我来吧!”掌门老者恢复漠然说道。接着转身就往演武场上方的侧门走去,临末他又背对着众人说道:“其他弟子继续演武,根据最后的胜负情况重新排位。”
他说的这个排位,指的就是师兄弟之间的顺序。
直到掌门从侧门消失后,萧邪才拉起静伊妹妹从武场穿过,然后跟着从侧门走了出去。
他此刻一心想快点和单独拜见师公,又哪里记得自己昨天因为要逃避那两位蓝阶高手的追杀而关闭了定位和信号的手机。
他更不知道,在遥远的清塘市,此刻正在有人焦急地等待他的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