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时候很忙,大哥每天白天跟着老杨下地干活,中午晚上老杨家管饭,黑天了就带姥爷回家睡觉,日子过得充实。
姥爷则仗着是小孩子,老杨家又对姥爷特别好,所以整天闲玩。杨吕氏在家总爱哄着姥爷玩,自己则干着纺线织布、做鞋纳底之类的活。
做针线活少不了针线,姥爷看杨吕氏手里一根银针龙飞凤舞还闪着光,觉得有意思,自己也去咕弄,结果不小心扎了手,哇哇大哭。杨吕氏怀胎日久母性大发,再加上多年无子,姥爷又是自己梦中出现的预兆,对姥爷十分关怀,这下赶忙放下手里活计,搂着姥爷安慰。
杨吕氏一边把姥爷扎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用唾沫止血,一边抚摸着姥爷的额头。自打母亲离世,虽然大哥也照顾姥爷,不过毕竟不同于母亲的亲切和爱怜。姥爷只觉得很安全很温暖,忘了疼痛,在杨吕氏怀里安静地趴伏着。
杨吕氏见姥爷安静了下来,就把姥爷翻过来,仔细看姥爷的小脸。姥爷眼睛本就很大,在加上之前总是吃不饱,瘦削的面颊使双目更加凸显,姥爷的耳垂很大,额头很宽,这都是福相,杨吕氏看了暗暗喜欢。
不过仔细一看,姥爷额头偏左有一个小洞,杨吕氏于是问姥爷,姥爷表示也不知道,只听家里人说生来就有。杨吕氏暗暗称奇,姥爷在杨吕氏怀里躺了一会,杨吕氏把姥爷换到左手,之前搂着姥爷的右手稍稍活动一下,姥爷看到,就爬起身来。
杨吕氏于是继续做活,姥爷这回老实了,不去玩针线了。这时他又对杨吕氏手里的顶针萌生了兴趣。顶针,可能现在不太常见了,不过在过去可是家家常备的神器。顶针,大概就像戒指一样,不过比戒指要宽,上面有许多小坑,顾名思义,在缝补时用来顶针,有些衣服,尤其是纳鞋垫,针穿过布料会很费力,用这个顶过去,手不会疼。那顶针是铁的,磨的亮亮的,反着阳光,很是好看。
杨吕氏见姥爷看自己顶针,就脱下来递给姥爷玩,其实姥爷家里原来也有,只不过早就卖了换粮了。姥爷学着戴在手上,道:戒指,戒指。
然后又跑到在厨房忙活的兆和那炫耀,兆和也逗他,说:是娶了谁家大姑娘了?姥爷挠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兆和又道:姐姐给你当媳妇好不好啊?这几日虽然姥爷总跟兆和玩,不过兆和老捉弄他,显然不会答应她,于是作了个鬼脸跑回杨吕氏那了。
姥爷跟杨吕氏学了一遍兆和问自己的情形,跟杨吕氏告状,杨吕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表示一定打兆和的屁股,不过她也想捉弄一下姥爷,就问他: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啊?姥爷想了想,答道:娶你当媳妇。杨吕氏乐了,说:我已经嫁人了,不过以后有了闺女给你当媳妇好不好啊。姥爷认真想了想:好,不过要跟你一起住。杨吕氏把姥爷搂过来,连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