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段凌歌毫不客气的拍掉老头的贼手,皱眉嘟囔,“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老头讪讪缩回手,干笑两声,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顶,依旧穿着那件三十年没换的鸭屎绿外套,唯一能彰显他学术气质的就是两片厚底眼镜。
段凌歌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哗的拉开背包把玉枕捧出来,老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半晌,抬头问她,“你对它的了解有多少?”
“以金丝镂花织面,极品软玉镶框,触手生温,两侧翡翠色泽娇绿,透明度高,属冰种翡翠,黑市上都炒到……”
老头神色肃穆的觑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道:“丫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段凌歌瞅他一眼,撇撇嘴,“历史上很多人都用过玉枕,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若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今晚何必跑这一趟?”
段凌歌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得了老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老头子不依不饶。
段凌歌翻了翻白眼,踯躅了一会,慢吞吞说道:“……前些日子,东阿那边有个大墓,我带人下去转悠了一圈,结果就捞到这么个玉枕。”一想起来就心疼,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呢,光汽油费就花了她几千大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顶风作案!”老头重重一拍桌子,激动的一下子跳起来,胡子一吹一瞪,显然很愤怒。
“哈哈哈哈……”
段凌歌突然大笑,笑过之后,无所谓的耸耸肩。
老头推了推眼镜,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之前那些小动作,上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混过去了,家族里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你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就不怕他们……”
“别尽扯些没用的,说重点!”她瞪大了眼。
老头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又举着放大镜仔细研究了会儿,突然神色凝重。
段凌歌很快捕捉到他的脸色有异,两手撑桌猛地站起来,追问道:“怎么了?”
“你仔细看这儿,是不是有一排小字?”老头指着玉枕一侧对她说道。
“我瞧瞧。”
段凌歌抢过老头手里的放大镜,顺着玉枕左侧的纹路细细察看,果真在边缘处发现了两排小篆,只是不知道雕刻的人是不是成心为难她,那两排字很小很不明显。
……什么惊鸿……什么……龙……
她举着放大镜,足足盯了那两排字十分钟,还是无法确定具体内容,只能隐约看出是两句话八个字。
“怎么样?”
段凌歌啪一下把放大镜砸在桌上,翻了个白眼,嘀咕着,“什么鬼?简直就是微雕,用一般放大镜根本看不清。”
老头无奈笑笑,这位小祖宗的脾气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笑道:“你不是号称能用肉眼看清蚊子腿上的毛么,怎么这回就难倒你了?”
段凌歌抬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哼哼道:“少废话,赶紧把你那个一万八的体式显微镜拿出来。”
老头皱眉,推了推眼镜,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好好……这就给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