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瞳瞳好想你啊。”阎瞳扑过去想抱住影子,自然扑了个空,一个趔趄,秦修赶紧上前将将扶住了快要跌倒的阎瞳。
空中的影子笑着说:“瞳瞳,姐姐只是来给你传个话,还没到回来的时候呢。我已经受够了你抓美男子给我看的伎俩了。和你说了多少次,姐姐其实不喜欢看美男子啊。”
阎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争辩道:“我不信,以前你在房间藏了一堆帅哥的画,我听你殿里的嬷嬷说过。”
秦修听到这,实在忍不住,抬起头朝影子看去,见那影子的神情自然是模糊的,但他觉得影子此刻应该很尴尬。片刻后影子讪讪说道:“那是以前,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美男子了。看到白先生时我就想,估计你也抓不来更好看的男子了,我怕你压力太大,我得找个法子告诉你别折腾了。这才费劲用这个法子显形出来。”
阎瞳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闪动着泪光,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姐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快点回来吧,我好想你啊。你看我为了找你四处找办法修行,又四处找你喜欢的美男子,多不容易啊。”
“快了,快了,别急,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就回来了。”影子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秦修赶紧凑上去递手帕,献殷勤。阎瞳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扔回秦修手中,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圈,跺了跺脚,吼道:“姐姐,你再不回来,我要被欺负死了。”
影子“咦”了一声,露出十分怀疑的表情:“有人能欺负你么?”
阎瞳立刻眨巴眨巴眼睛,装出一副小可怜样,指着秦修说:“对,就他,他欺负我,他四处对人说我是他娘子,毁我名声,这样以后我怎么嫁人啊,姐姐你快回来替我主持公道。
秦修顿时尴尬地手足无措,怎么自己突然就成了拐骗良家少女的大恶棍了啊,当初被强嫁的不是他么。他赶紧上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多了让自己娘子难堪多不好啊。
左右为难中,他听到影子幽幽说道:“小道士,你和我妹妹的婚事我准了。以后就拜托你管束她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四下望望,看见阎瞳哭笑不得的样子,庄信和白若木含着笑的眼神,他明白自己一个字都没听差,他的魔女大姨子要把小魔女嫁给他了。他走上前去,步伐有些不稳,结结巴巴地表态道:“魔公主,不对,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阎瞳已经不哭了,她柳眉倒竖,跳起来嚷嚷:“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地把我嫁掉啊。”
影子飘到她面前,笑逐颜开:“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嫁不出去。现在好了,嫁得正合我意。”
秦修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只能傻愣愣地低头傻笑,偶尔抬起头撇他娘子一眼,立刻被阎瞳狠狠瞪回来。
此时一旁的白若木赶紧上前,恭敬地打断了这幕家庭情景剧,说道:“在下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公主一二。”
影子笑道:“请说,不过我能停留的时间不长,白先生你要快些噢。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先生可要把这时间看得比那洞房时间还珍贵才行呢。”
白若木神色不变,只是略微清了清嗓子,问道:“公主,敢问为何十几年前救太子妃?”
“我路过,见她可爱,不忍她小小年纪身死,就随便一救咯。”
“公主,为何此刻要离开?”
“我与人有约,要去赴约了,不能迟到呀。”
“若珈魂镣是不是可以在公主走后为太子妃争取到一些时间?”
“嗯,我想想。若是我离开,她肉体不坏的话,魂镣能为她争取个几年,将她的魂魄强行留于体内,做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影子思考了片刻,才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白若木继续问道:“那公主可否将法器借在下一用?这样若公主去赴约,太子妃也不至于身死。公主在太子妃体内照看这么多年,也于心不忍吧。”
一旁庄信赶紧补充道:“若公主愿意相助,庄信必将重谢公主。”
影子晃了晃,似乎持续不了太久了,回答道:“并非我不愿意相助。只是若珈魂镣的法力被我一故人封印了。它现在只是一串普通的紫水晶手链而已,就在太子妃的手腕上戴着呢。当日,我那故人朋友,与我打赌,条件之一就是封我的魂镣,所以我以的血向他起誓,遵守赌约的规则。若我赢了,封印自会打开,若珈魂镣会恢复法力,若我输了……”影子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若我输了,也就罢了。”
此时影子又淡了几分,秦修估摸着影子要消失了,时间宝贵,可得抓紧,他插嘴道:“阎眇姐姐,那有别的办法救太子妃吗?”
影子听他喊姐姐,言语间的兴致似乎高了起来,笑着说:“你这小道士说话倒挺好听的。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天魔大战之前,我有一把万宝伞。万宝伞是西方极乐世界的宝物,能遮挡外界邪恶的侵袭,为伞下人带来光明。虽不如魂镣,但能短时间内束缚离开身体的魂魄,若是搭配上血砗磲之类的法宝用以维护肉身不坏死,应该能够为争取到一点时间。”停顿了半响后,影子接着说道:“不过当年我逃到人间,我的万宝伞和血砗磲都遗失了,现在不知该向何处寻找,当年我倒是挺喜欢这两样宝物的。”
白若木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沉思,庄信听说本已陷入困境的迷局还有其它方法打开嘴角倒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走上前想要谢阎眇相告,却看那影子一阵摇晃,似乎是本体的主人在笑,悦耳的笑声丝丝地渗入他的耳膜,犹如一双双小手抓住他不放,勾魂摄魄。他定了定心神,拜了一拜,言道:“上回的战甲还未谢过前辈,今日却知原来已经欠下前辈滔天恩情,庄信无以为报。”
影子摆摆手,语声柔媚,笑道:“庄信,若不是你,我未必来。今日相见,你我就也是故人了。你需记住,既有一,自然可以有二,望你求仁得仁。”
说罢,影子渐渐消散在空中,最后留下的话是确是对秦修说的:“好了,我要走了,回头见啊,小道士,照顾好我妹妹。”
秦修深深吸了口气,感叹自己终于过了大姨子这一关。他望向一旁呆愣愣的阎瞳,心下莫名地生出一股歉意,似乎这些年她姐姐不在她身旁的孤单与他有关似的。他把这丝莫名情绪赶了出去,整理整理了被阎瞳刚刚抓住擦拭不知是口水还是眼泪的道袍,郑重走到庄信二人面前:“太子殿下,白先生,你们是要打算去找万宝伞吗?”
二人对视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白若木说道:“我与殿下有约,必须给殿下一个交代。”庄信听罢,感激一笑。
秦修认真地在脑中搜索,终于一拍脑袋:“我想到了,万宝伞应该和血砗磲一起,都在令丘山。巫部的神话书上记载他们历史的开端就是他们最早的首领用一把黄金伞撑开了天地。我觉得你应该去那边找找。”
说完他又看了眼阎瞳,见阎瞳没用执意要杀他们的意思了,才真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