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顾一隅的手漠北从床边的位置让开,眼里急切抓着顾一隅的手沈佳偶急急地问:“小鱼,你没事吧?新闻上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重吗?”
微微地避开了沈佳偶顾一隅观察着漠北的神情:“没事只是一点儿小伤而已。”
她垂下了眼睛从这个角度顾一隅就只看的见她尖尖地下巴。
顺着顾一隅的眼神沈佳偶向自己的身后看,继而一愣,从床上站了起来尴尬的打着招呼:“嗨,漠北,好久不见啊。”
勾起了嘴角漠北嘴角苦涩:“是啊,好久不见了。”
房间里顾一隅不安,就在半个小时前沈佳偶提出以要叙旧为由和漠小北喝一杯咖啡,喝咖啡?这两个人?
那一刻一向不怎么心虚的顾一隅承认他心虚了,这两个人怎么说也不能要是这个时候,用了那样极端的方法好不容易漠小北刚刚才原谅自己要是这个时候。
顾一隅手捶在桌子上冲着外面大叫:“赵小军!”
已经两天没睡觉掏了掏耳朵小军极不情愿地开了房间门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顾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同时在心里腹诽哪有这么中气十足的病人?那位肯定是上当了。
又极不情愿地赵小军窝在满是少女情怀的青春咖啡屋内,他的背后坐着表面看起来气定神闲正在聊天的顾少爷的两位女人身后。
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赵小军嘀咕怎么享受齐人之福的是他家少爷受苦的反倒是他这个炮灰乙呢。
拿眼睛偷偷瞟了瞟那个方向,表面上那两个人气定神闲可用膝盖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叹了口气小军喝了一大口咖啡,嘶,这咖啡真苦啊。
这都要怪他家少爷这两天他马不停蹄的到处不遗余力的宣传顾少爷受伤的消息,二十四小时以前顾少爷给他下了死命令三个小时之内他受伤的消息必须在各大电视台滚动,除了电视台互联网电台凡是能够听见看见的地方都必须知道他受伤的消息,又咽下了一大口咖啡小军苦的直咧嘴,都怪小气吧啦的顾少爷为了一己私欲真拿他当机器人使啊。
擦了擦嘴角的咖啡小军开始完成顾少爷交代给他偷听的任务,额,不得不说顾少爷交代给他的任务越来越奇怪了。
借着隐蔽的角落小军偷偷地观察那两个人,只听那个沈小姐说着什么初恋、愧疚、赌约,手放在腿上眼睛垂着显然漠小姐处于下风。
唉,是漠小姐啊,小军知道那位长得温温婉婉的沈小姐是少爷的初恋,可是小军也知道现在那位漠小姐才是住在少爷心上的姑娘,为了那位漠小北少爷这次差点没把命搭进去,摇了摇头恋人间的事还真奇怪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就连天仙般的顾少爷也不能免俗。
医院里顾一隅等来等去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可是漠小北还是没回来,一个电话打到小军的手机上谁知道漠小北已经回家去了,挂了电话顾一隅把手机摔在墙上刚刚赵小军说什么漠北在和沈佳偶谈话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离开、三月份。
离开,三月份?
漠小北刚刚不是都原谅他了,不是都说了再也不逃了?
是不是,是不是漠小北反悔了是不是沈佳偶说了什么让漠小北反悔了?
一但这个想法开始落了种子就再也停不下来现在满脑子里顾一隅想的都是漠小北反悔了她说话不算数了她要跑了她不要他了!
一把摘下针头顾一隅趿着拖鞋不顾护士们的阻拦冲进了停车场,身后穿着白大褂沈兰州对着乱成一锅粥的护士们摆摆手。
打开衣帽间漠北看见自己的行李被寄送了回来,昨天自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行李也忘了拿,望着那个行李箱漠北想起了几个月以前自己一直收拾好的那两个鼓鼓的行李也不过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叹息了一口气漠北关上衣帽间的门。
刚关上门漠北就对上了顾一隅发红的眼睛,秀气地眉毛皱了起来:“顾一隅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人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医院的吗?
“我不在这里那我在哪里?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我回来耽误你做什么事情了吗?”
眉毛皱的更紧了:“顾一隅你在胡闹什么?”他胸口上的伤还没好,他当中枪是被水果刀割了一下吗?
“我胡闹?”他霍地一下打开衣帽间的门,看见里面打包的整整齐齐的行李狠狠地转过身来他的手指因为愤怒在作响:“说说看漠小北你要到哪里去你要背着我到哪里去?”
再一次狠狠地关上那门漠北瞪着他,她讨厌他现在这个样子,霸道蛮不讲理!
“顾一隅不觉得莫名其妙吗?你是我的谁?对着我大呼小叫的时候你想过自己的立场吗?”
“我是你的谁?漠小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你的谁!”
对着她的唇顾一隅毫不留情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抱住她贴上她唇的时候骨子里涌现出一股疯狂的想法要是能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该有多好,就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她随时随地会登上一辆不知道会通往哪里的列车然后偌大的世界他要到哪里去找寻她?在这个万千世界里一个人要想要躲藏起来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意识到怀里的身体开始软化下来顾一隅减缓了自己的力道,唇舌在她的唇上寻觅舍不得离开闭上了眼睛就是这样的触感在夜晚里会无数次想念的触感,像是玫瑰花瓣像是会醉人的葡萄酒。
突然他嘴角一阵麻,松开了她顾一隅知道她咬了自己,狠狠地瞪着自己她的眼里充满了凉薄,就好像自己是陌生人,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她看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他、把她弄丢了吗?是因为沈佳偶吗?
手扶着柜门顾一隅的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捂着胸口:“不会的,你不会争取的,你只会把我给出去的你巴不得把我给出去的。”
绑着绷带的胸口被渗出来的血迹代替,漠北慌了神手去扶着他:“顾顾一隅,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脸色苍白他的身体渐渐倒了下去抓着最后一丝清明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漠小北我真的不敢骗你了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次就够了!”
医院长廊里急诊室门前扶着顾振荣穆兰匆匆的赶到:“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中枪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漠北茫然的看着急诊室的灯,刚刚他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血沿着他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往外冒她好怕,就怕他的身体像萍姨那样一点一点的变冷!
看着手术室又看了看漠北的样子穆兰心里了然,这两个人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坐在了她的身边穆兰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开口:“小北,顾妈妈知道没资格说这话,可是顾妈妈是过来人看的出来你也是喜欢一隅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听顾妈妈一句等一隅好了就答应和他在一起好不好就当试试也行啊。”
头轻轻地靠在了穆兰的肩上漠北的声音哀切:“顾妈妈,等他好了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他。”
两个小时后医生带着口罩出来,宣布手术成功今晚九点钟左右病人就会醒来。
换上了无菌服漠北来到房间里看他,一件件冰冷的仪器记录着他微弱的气息,在半空中漠北临摹着他的模样,再没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的了。
漠北心里很怕,很怕他像妈妈那样像外婆那样像萍姨那样在她还没来的及感激没来的及报答的时候就急匆匆的离去,漠北短短的二十几年的生命中面临的离别太多了,多的她不想再和他也离别一次了
顾少爷啊,北京城的顾少爷啊,他骄傲任性他无拘无束,可这个人的任性是因为自己啊,漠北心里泛起了甜蜜,记录仪上记录着他的心跳即使微弱可还是一下下,微弱而强有力,这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即使对他失望即使对他伤心失落可还是源于那些爱啊,因为爱他才会对他失望因为爱他才会为他伤心为他难过,现在历经了这么多的沧海桑田她想和他在一起想在金色的秋天和他在一起,想在盛夏的盛夏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分享喜悦想和他分担痛苦,很想很想。
手指按在通话键上,她对着那头安静的声音说:“我接受你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