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百花盛开,空气中带着让人融化的热气。
繁忙地七月漠北交完了论文,也交了冰淇淋店的辞呈,然后跟顾妈妈说了要出去住之后终于拎着两个打包好的行李箱住进来那家老老的四合院,自己一个人。
然后,
漠北坐在巴士车上,旁边放着两瓶乳酸菌再旁边是靠在椅背上打盹喜欢穿古老鲨鱼牌子衬衫的顾一隅,漠北微笑着转头,窗外是不断变化的一个个笑脸明星、一个个照的精致诱人勾引你去品尝的美味。
在下一个巨大的某个知名女星代言的大大笑脸的牌子之后,车子一个拐角,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巴士走在板油马路上,路两旁高大茂盛的杨树将天空分割成与马路平齐的一条蓝色长带子,路长长地看不到尽头,红色头白身子的巴士车有些老,走起路来身上的零件有的开始晃晃荡荡,晃晃荡荡的车子把漠北的眼角的小玩意儿给摇了下来。
坐在公车上,漠北把藏在眼角的泪水放在指尖,然后手放在窗外,风把指尖上的泪珠带走,随着飘扬,成为空气,成为一万米高空中能折射出阳光的小小一粒,然后挥发,再然后会重新组合变成湖泊、变成溪流或许还能再次变成谁眼角的一抹。
车子停在一个和繁华北京大不相同的另一片天地,乘务员拿着喇叭站在巴士门口的地方喊到站了,漠北想笑,嘴角不受控制地裂开,原来是真的,妈妈说的那个地方说的那个画面好像一点点儿变成了现实。
妈妈说,有一个地方是她生长的地方,那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里面住着一群不知名的老人、青年、孩子,路边开着不知名的小黄花,那个地方的人个个都是大嗓门,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朝你大笑,红色砖瓦房的门从来都不需要锁上,开个门就能给隔壁送上新年祝福,后来那个梦总出现在妈妈地梦中,她提过那么多次,很多次,每次她都说,那是生我的地方,要是有机会的话。。。
这句话妈妈说的次数太多了,多的漠北还能看见当时妈妈说这话时候的神情。
打开车门,漠北闭上眼睛呼吸,这是生养妈妈的地方啊!
顾一隅手里拿着外套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漠北走了?
明明那个时候他是去看漠小北单独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鬼样子,可是却遇见了拿着行李箱走上了一辆巴士车,然后,
做了十个小时的巴士他胳膊脑袋疼不说,他还饿了不止一天,要不是漠小北!
稀里糊涂地顾一隅跟在漠北的后头进了一家二层小楼的说不上是旅馆还是人家的地方。
交了二百块钱之后,主人把房间钥匙交给漠北。
“漠小北!”
在漠北开门的时候,顾一隅阻止她,“这是什么地方?”
漠北继续开门,对准钥匙孔,清脆地一声之后是门打开。
“文化乡,这里叫文化乡。”
把行李放在门后面,漠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做了十个小时的车是有点儿吃不消。
走到窗台前,
从二楼的窗户向上望,天空可真蓝啊,白云在另一座高楼的头上,绿树在高楼的下面山丘隐在远处另一座高低大小不一的白色红色楼下面,有座供电站长长的烟囱穿过了白云在一片蓝色相交的地方,有一座小学只能看的见操场上的体育跑道,环形的跑道上有小不点的人影在穿梭,五星红旗随着风高高扬在场地中心的地方,是不是的学校的大喇叭里能够听得见在播报着那个粗心的家伙弄丢了家里的钥匙,真好啊,蓝天白云,绿草清水,一片喧闹中一片寂静,真好啊,要是这一刻能够长长久久的停留下来,要是阳光始终这样清凉的照着,就像人生没有苦难的那般;就像地震泥石流没有带走很多生命的那般。
微风吹动了蓝色的窗帘。
“为什么、要搬出去?”
漠北心里正欣赏这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来煞风景的声音。
呵呵,漠北想笑,,
“那难道,你要永远不回家吗?”
自从那天冰淇淋店之后漠北几乎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还是在昨天,心里头嘲笑自己,那天早上她心里还想着要是他也喜欢她的话那么从时间是上来说她是不是就不算是一个第三者,那么她是不是或许就有资格?
可是老天好像是看不惯漠北有点儿可以期盼的事情,所以莫正就出现了,然后那个男人看见了自己所有的然后,一言不发,他逃了。
或许他不是故意地,因为无论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义务,想多的做多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
“你不用的,漠小北,你应该回家,我妈她不习惯你不在家的。”身后顾一隅有些懊恼。
因为那天自己心里的不一样感觉,所以、最终他选择了逃避。
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想要毫无保留只想让她止住泪水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不,还有一次的,在医院的时候,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当她哭的时候他就觉得手脚无措,那个时候能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比她还想哭,这是怎么了?
是啊,这是怎么了?
沈佳偶问他,一堆朋友也问他。
他也问自己。
后来顾一隅总在想想要是当初。。。
“阿姨会习惯的,来年三月份我就会离开,所以阿姨会习惯的。”漠北眼睛望着远山。
是啊,漠小北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一个月他妈妈也没有什么机会唠叨,他都快忘了那天荒唐之下的荒唐约定,是啊,漠小北快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顾一隅才开始意识到,那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假如那场婚礼真的要举行,那么自己往后生活的多少年里不论谁会出现都不会再有漠小北这个人!
不知不觉中这已经是他和她的最后相处时光!
好像这个时候他才清楚地认识到剩下的时光也不过紧紧七个月小半年多一点儿的时间,生命中笑起来像是花朵的女孩就要永远地离开自己的生命!
永远远吗?
他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在一段长长地不相聚的时光里他们会不会彼此遗忘?
这个时候顾一隅发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想对她好,想完成她所有的心愿,想让她一直记住自己!
看着漠北看着窗外的背影,顾一隅张着嘴,好像有很多的话想说动了动嘴唇好像又没有。
“顾一隅,你知道吗?”漠北回头。
“什么?”他的思绪还没回来。
“那天,冰淇淋店的那个男人其实是我爸爸。”
“你爸爸?”
“什么?!”顾一隅站起来,“你不是说。。”
漠北手把着阳台半回头调皮地对着他笑,阳光把她的侧脸染成金黄,
“没错啊,我骗了你!我说那是个推销的,不过那你也信啊,顾一隅你的高智商那,”她回过头去,眼睛继续看着窗外,脸上的笑意退下去,“随便说的你也信!”
没听到背后那声熟悉的怒吼,漠北继续说道,
“好像漠小北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漠北看着湛蓝的天空,语气里带着叹息。
好像真的是,窗帘掀动着,顾一隅额前的碎发被吹起,好像一直以来关于漠小北他好像除了知道话不多长的漂亮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没关系,马上你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迎着微风她轻轻点了点头声线黯然。
顿了顿她说,
“那个男人,他叫莫正,没有三点水的那个莫,我十二岁那年他抛弃了我和妈妈,和”漠北低头,“和我的老师在一起,你不知道吧?他们能在一起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呢!”
漠北的声音像是在高兴,可是顾一隅知道不是。
走上前去,同样站在窗台上,眼前是一大片乡间特有的清新自然的野花和美景。
漠小北的声音淡淡地,“他是我的爸爸,她是我的老师,我以为没什么的,我真的以为那没什么的。”
拽着顾一隅的胳膊,她的眼神哀切“你相信吗?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