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赵三甲明白,蟠桃观没有了,被自己带走了,那位老道估计死了,他心里无悲无喜,似乎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回到家里之后,赵三甲似乎打定了主意,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站在自己的战场,向敌人发起最猛烈的进攻,让伤害自己的人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鹰叫做报应。
赵三甲来到里屋,宋桂花还在看电视,磕着瓜子,没有注意到他。
“妈,我要回华京市了,我想通了,至于和小花的事情,再缓缓吧。”赵三甲喊了一句。
三甲妈回头看了一眼,猛然之间,表情凝固了。
赵三甲一头白发,一根根都是白的,看不到一根黑色的头发。
“三甲,你怎么了?”三甲妈嘶吼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妈,丽丽死了。”赵三甲沉默着说道。
丽丽,三甲妈突然想了起来,儿子说过年回来的时候带女朋友回家,难道?
“三甲,到底发生了什么?”三甲妈一把拉过赵三甲,婆娑着他的脑袋,心里一滴滴的血再流。
“妈,丽丽是为我死的,我要为她报仇。”赵三甲眼睛模糊了,他以为自己的眼泪流干了,但是,没有。
“你等着,我去找你爸回来,他有两膀子力气,肯定会帮到你的。”三甲妈跳下火炕,连鞋都顾不得穿,就朝外跑了出去。
“妈。”赵三甲吼了一声,眼泪好似断线的珠子一般。
三甲妈软倒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为自己的儿子叫屈。
“我去找,你赶紧回屋。”赵三甲擦干了眼泪,扶着自己的老妈回到屋子里。
“去镇上,你爸去镇上看热闹了。”三甲妈看着儿子一头的白发,心里难受的厉害。
“嗯,我去了。”
白虎原镇因为张小花的巨资建厂,迎来了最牛气的一年,正月初一闹新春,厂子就开始动工了,特意将今天作为破土动工的日子,就是为了喜庆。
各地的领导客商都跑来祝贺,张继发今天是最威风的一个,他看着左右的领导对自己巴结奉承说着吉祥话,喜气洋洋的。
作为白虎原最大的功臣林祖明也被邀请了过来,毕竟免费做了这么多的事,建厂这样的工程必须要交给他啊。
赵兵怀挤在人山人海之中,感受着过年的喜庆,他并不介怀因为是张小花出资办厂就不来凑热闹,说到底造福的还是当地人。
礼花炮排成两排,有专人等候指令,然后依次点燃花炮,要的就是震撼宏伟的场面。
铺着红地毯的高台上摆满了铁锹,木把上绑着红绸子,讨吉利。
一干领导缓慢的进入高台,张继发极为亮眼的站在中间位置,因为自己不但是投资人的父亲,而且还主管厂子的荣誉厂长,算得上是重量级人物了,主持人是请的十里八乡秦腔老戏唱的最好的丁秋生,乃是省里的名角。
卖瓜子的,卖花生的,糖葫芦,棉花糖,炒凉粉,炒面,热汤面,衣服鞋子围巾袜子等等小商贩早已占据了最好的地段,一个个翘首以待,等待盛大的地基破土仪式。
这个时候,张继发看到了一个熟人,赵兵怀,立即跳下高台,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把老腰给闪了。
赵兵怀赶紧走了过去,一把将赵继发提了起来,说道:“老兄弟,悠着点,别把命搭在着,不值当。”
“赵兵怀,看到了没有,这么大的场面都是我闺女一手搞起来的,话说咱虎头村上千号人,就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闺女的,你家那小子,听说被学校开除了,唉,也是个晃荡后生,老哥哥,做攒点钱吧。“赵继发阴阳怪气的说道,言语之间太多嘲讽和奚落的意思。
赵兵怀很生气,但是他表现的极为大气,笑呵呵的说道:“你闺女再厉害,也不带把啊,这可怎么办,听说现在科技发达,可以让女的带把,你家这么多钱,不然去试试?”
张继发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他家的小儿子张铁顺是个浑小子,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县里的钢铁厂,也是混日子,整天除了勾搭女人还是勾搭女人,算是一大祸害了。
“你儿子好,你儿子好能被开除了,还大学生,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呸。”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张继发面目可憎的臭骂起来。
人群热闹起来了,纷纷围观,有些混混痞子一听赵家最大的骄傲赵三甲竟然被开除了,顿时叫好声一片。
“赵三甲这个小子,小时候就喜欢偷看女人洗澡,长大了还以为出息了,呸。”
“说的也是,你看看赵兵怀前几年牛气的样子,现在怎么不张狂了啊。”
“呸,外地人就没有好东西,赵三甲这个狗东西一定是犯法了。”
越说越过分,还有人猜测赵三甲强叉妇女已经被拉去劳改了。
镇里的领导班子们也过来了,围了一圈,给赵继发撑腰。
“赵兵怀,你还是回去吧,腿脚也不好,万一怎么着了,这以后还要镇上补贴呢。”镇长张保国语重心长的说道,很是偏向张继发。
赵兵怀一听这话,心里的怒火喷薄而出,吼道:“张保国,你说话注意点,记住,你可是国家干部,我会出什么事,我就是出事了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当个镇长不好好为民造福,跑去巴结奉承有钱人,有你这么做官的吗?”
“赵兵怀,你别不识趣,我们镇长可是为你好,再这么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虎头村的书记眉眼一瞪,看样子要动手死的。
赵兵怀怒了,一把抄起刚买的擀面杖,吼道:“来来来,动我一下试试,老子拼着坐牢也要打破你的狗头,来啊,来。”
“打破我的狗头,你好大的胆子,小李,去同志武装部的同志,说这里故意破坏分子,我就不相信没人治得了你了。”书记王宝田立即吩咐小李去找人,今天准备摆开阵势好好干一架了。
要打仗了,所有人摩拳擦掌的吆喝着,似乎还嫌闹得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