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的人了,还带着这个干什么呢?”手上的钻石婚戒,叫安小花个撸了下来,两只手被摸了个遍,安小花的声音高分贝地尖叫,“妈,妈快报警,章含之的2个金手镯不见了…”
可恶地女人,她可知,章含之为了给娄镜凑钱,连那些个金首饰都卖掉了?
耳边传来一阵痛,是谁在拧她的耳朵呢“章含之,快说,你的金手镯、钻石耳环去哪里了,你这个贱货,你死了,那是我的了啊,凭什么把它给送人了…”
每一句话,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捅在她的心口,拔出来,又捅进去,再拔出来,将心脏搅得血肉模糊,喉咙如堵塞了一般,章含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由白到黑,由黑到青,终于又到了一片灰。
心中暗暗冷笑,章含之全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那种黄昏落幕的色彩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个圈,让她的可怜地身躯不动得抖动起来。
终是她自己太幼稚,亲信别人,弄的人财两空,怪谁呢?
恨得不得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她已奄奄一息,内心苦痛无比:贤惠淑良的她一直被她彪悍地婆婆压制着,从不敢反抗桑招娣的意思。
结婚八年的她,一直不孕,在第三年时被小姑的好友安小花成功地爬上了她老公娄镜的床,不久就生下了娄冯国。桑招娣怕别人说娄冯国是私生子,逼着自己在户口本上写上了娄冯国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孩子,以后,因为对自己老婆愧疚的娄镜,再也没出现在在她的面前…。
她最心爱的男人,娄镜,你可知道至始至终,纵有千般不是,我还是爱你的,可是你怎么能忍心对病重的妻子不闻不问呢?
现在她已无能为力了,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悔恨地泪水自眼角无声的流出:因怕婆婆嫌弃自己,章含之已疏离了自己的娘家,年迈地父亲,患有忧郁症的母亲以及小她二岁的妹妹章含笑……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叫你们还我该得的一切,叫你们跪在我的脚底下,让你们也来品尝一下我的苦难。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护我的家人,享受所有女孩应有的温馨:一个爱自己的老公,和一个可爱地女儿…
章含之摸索到了床头的呼叫铃,用尽力量按下去…
推推搡搡地,过了好一阵,耳根终于清静了。
“含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很快地,耳边传来了护士兼好友周宜家的声音,桑招娣和安小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估计是周宜家叫保安给轰出去了吧。“枕…头底下…我的角膜…捐给李想…妈妈…”
脑海中浮现一个可爱地小女孩,她的妈妈因为失明,所以在医院的附近开了一家盲人按摩店,这个可爱地小女孩时常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找她玩,也常常把好吃的带过来给她吃,那个女孩是章含之心底的一抹温暖,打心眼里疼爱她,如果自己的身体健康,她也该拥有一个活泼可爱地孩子!李想也该在她妈妈那双充满爱心的目光下成长的。
枕头底下。藏着一张关于角膜捐献的公正书,那个善良的小女孩,她因自己的好心得到回报的。
“我想见…我妈妈…”可怜的周小素,自听说章含之患上了不治之症后,忧郁症的病情又加重了,她们已经好久没见了,那个年迈的父亲,是他听说了章含之的病情后,不仅不怪亲家没拿出钱,反而贱卖了自己唯一的值钱货,来续她可怜女儿的命。
“含之,你妈妈还在医院里呢,过几天她舒服点了你爸爸就会带她来看你的。”看着床上可怜的好友,周宜家的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这个可怜的朋友,在娘家一直过着清贫地生活,原以为嫁人了日子会好过点,谁知道没过几年小三就出现了,破坏了好友难得的一片晴空,接着又因章含之的一次高烧引发了尿毒症。
在这个医学发达的今天,对于尿毒症,医生们还是心有余力不足的,难寻的肾活体,庞大地医药费,真正有几户平头百姓是吃的消呢。
痛,剧痛!
俩行清泪,又止不住的自眼睛流下来,章含之瞪大双眼,俩只通红的眼珠子死命地盯向病房的门外,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父母能看看自己啊!
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血雾,透过那红蒙蒙的雾纱,她看到了桑招娣刻薄地嘴脸,安小花得意地神情,还有母亲周小素痴傻的笑脸,父亲年迈地身影…。
她要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记住她所听到的每一句话,一分一毫都不要忘记,永远记着,绝对绝对不可放过这些人!
如果有来世……
就算升入幽冥鬼界,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她也要拉着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她猛地吐出一大摊鲜血,张含着含血的嘴唇,用尽嚎出来,一字一句,厉生发誓,“我宁可下地狱,也要叫你们都不得好死。”
钻心地疼痛袭来,她睁着鲜红地眼珠子,永坠黑暗。
章含之不知道,她临终的一个善心之举,为自己赢得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再世为人,章含之一改从前的唯唯诺诺,扬眉吐气,大刀阔斧,变为一个得理不让人的“恶”媳妇。深知身体是革命地本钱,我们的女主会为自己的健康而奋斗,生下了前世、今生最盼望的一对儿女,是如何驯夫的,成为令人羡慕地恩爱一对,对着不要脸的小三,是如何对付的。俗话说活得最好久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