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只不过就说一下啊。”看看隔壁人家条件比自己好,桑招娣还真是有点眼红的,最最重要的是那家的老公是一直在病床旁伺候着的,看看自己,离婚后的娄金辉连个电话也没打过来一个,她还真是羡慕嫉妒恨了。
在这里呆了也有3天左右了,章含之也于这一屋的人慢慢熟悉了起来。二十四床是个四十来岁的乳癌患者,家住在余姚,她的老公儿子都很好天天陪在身边。桑招娣进来的第一天她才做了切割手术,整个胸用纱布绑的严严实实地,看起来有点吓人。
二十六床的也是乳癌患者,她和桑招娣是同一天推进手术室的,情况更严重点,俩只咪咪都给割掉了,她是外地来宁波打工的,运气不太好,厂里的老板居然忘记给她交养老保险了。所以对于这笔医药费她还是很心痛的,不知道出院后老板会不会给她报销。
吃完晚饭时间还早,2个病号在护士的要求下都被赶到走廊里增加运动量去了,她婆婆赖在床上不肯下床,留下她们这几个家属在病房里。
“我老婆是个好女人,我已经4年没回家了,家里老的少得都是她一个人在管,对我的老爸老妈很好的。”说话的是二十四床的老公。
“听到我老婆病了,我才从杭州赶过来,但是真的没料到我老婆的病会这么严重,居然连胸脯都割掉了一个……”一脸的伤心。
“没事的,现在医学很发达,这个病应该没什么大事的。”章含之只能安慰他。
“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们家里也没钱,但是只要有希望,砸锅卖铁就算是把房子给卖了,我们也要给她看病的。”虽然她的病有农保,但是自费的钱也是不少的。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钱哪里有命重要呢。”二十六号床的老公也附和道,他家更惨,现在是全额付款给医院里,至于单位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给她们报销一部份一药费。
“本来我老婆家的亲戚都说了,要是我们的钱花完了,他们会借钱给我们的,但是我还是想要卖掉自己的钱给她治病,我老婆对我这么好,我总该要报答她的,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个女人撑着。”二十号的老公有点哽咽了。
“你们不要担心啦,我家隔壁有个女的也是割掉了一个,但是10多年过去了,还是活的活的好好的,她还在上班呢。”章含之继续安慰他们。
“是啊,医生也是这样说的,手术后不久就可以做化疗了,希望有效果。”大家也只有互相安慰了。
这样的聊天,大家的心越来越沉重了,章含之有点头透不过气来了,于是她就在走廊里坐了下来。
“没想到那一家表面看起来很有钱,很风光的样子,谁知道也是穷光蛋一个呢。”不知什么时候,婆婆也出来了,坐在她旁边这样对她说,对于不如自己的,她总是带有浓厚的兴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