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当事人桑招娣,一天俩场麻将,风雨无阻,娄金辉这个人早已被她忘记,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章含之叹气。
又是到了晚上吃饭时间。娄镜下班还没回来,娄小静已回到学校继续求学,餐桌上只留下章含之和婆婆俩人大眼瞪小眼。
“哇,做了四个菜。”章含之故作大惊小怪,现在难得婆婆下厨做饭了,她自然是要强颜欢笑讨取婆婆高兴,做人真累她心里感叹。
“前几天大家都没心思吃饭,现在都来补一补。”
“妈,你也怪累的,天天煮那么一大堆,其实吃随便点对身体有益,一菜一汤也够了。”
桑招娣低下头,“可是,我不做菜,又做什么?”一脸的无力感。
章含之连忙说:“打毛衣。”
“婴儿衣服?”桑招娣大喜,老公离她而去后,她越觉得寂寞,如果这时有个婴儿的话她的生活会凭添好多乐趣。
“不不不,替我做,也可以替小静做,今年流行各种羊绒衫,在外头买,挺贵,你帮我织。”章含之赶紧解释,可不能叫她给误会了。
桑招娣垂头丧气的说,“我没兴趣,你去现买现穿好了,是婴儿服又不同,我一定会亲力亲为,你要我织几件随便说。”
承欢笑出来,“那么辛苦带大他俩,还不够?”
桑招娣托着头说:“你不知道婴儿的好处,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他可不理你穿得怎么样,有无财势学问,他的笑声一般欢乐清脆,他的哀乐毫无掩饰……”
是,这是真的,然后受环境熏陶,渐渐学坏,各个丢长得参次不齐。
桑招娣说:“我最喜幼儿。”如若你怀孕了,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她在心里又加上了一句。
“人人喜欢,但是不是人人似你,愿意不辞劳苦。”章含之小心的赔笑,难得婆婆有那么好心情。
“我就不明白了,隔壁赵太,坚决不肯代为照顾外孙,并且振振有词云:‘是含饴弄孙,不是含饴养孙呀,你说是不是’,学识倒是很好,可惜没有爱心。”
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含之没有意见。
“现在她女儿女婿都不大回来了。”婆婆又变得兴灾乐祸了,她最见不得别人比她们家好。
“娄镜怎么还不回来?”难得桑招娣开金口,自打离婚后她就一头扎进麻将桌里,俩耳不闻窗外事。
“妈,其实你儿子早已不爱在家吃晚饭,天天八九点才回家。”章含之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干什么,天天在单位赌博,连晚饭都是在那里顺路解决掉了,以便有更多的时间来玩牌。只是她放眼观看这一家子,和谁说了都不管用,再说了人贵自知,非要她去管着他,那也不是章含之爱做的事情,但是今天婆婆问起也就告诉她了,这样不算是告小状吧?
“哦,你们年轻人自己管自己好了,我是不管这闲事的,自打他结婚起我就把他转交给你照顾了。”
“闲事?”章含之笑死,感情这儿子的事都成了别人的事了。
“对啊,有能力的老婆会把老公管的死死的。我没这个能力,所以就不闻不问了。”
我也是失败者,你儿子迷上赌博胜过我,章含之心里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