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硕在博果尔殒命后,许是受了惊吓病了好些日子。因为他至今仍不明白为何博果尔会突然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向皇上提出指婚,而且还是他鄂硕的女儿,而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连同郑亲王和皇上也卷入其中,不仅郑亲王和博果尔殒命,连皇上都受到了皇太后的责罚。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的女儿宛若有关。这天他感觉稍好些,就在病房内召见了自己的女儿宛若。
鄂硕脸色苍白,斜倚在床上,宛若接到父亲的传唤进来了。
“父亲,您找我?”宛若轻唤。
“宛若,你过来,为父有话问你。”他轻咳两声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为父有些看不明白,你能给为父解释一下吗?”
“父亲但说无妨。”宛若心跳不免加速。
“那日在朝堂上十一阿哥突然向皇上提出把你指婚给他,为父就觉得蹊跷,你是不是带小玉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十一阿哥?照理十一阿哥是不会出宫的。”鄂硕深思着。
没想到宛若突然跪下,哽咽道:“父亲!是女儿……是女儿为难了您……”
鄂硕疑惑地看着女儿,脸上写满不解:“宛若,你……”
“父亲。”宛若解释,“那日女儿携小玉在一凉亭内弹琴,不慎叨扰到了十一阿哥和皇上,女儿也不是有意的……”
“你……”鄂硕气急败坏,“你居然大老远的跑到外面的凉亭里去弹琴?!”
“父亲!都怪女儿!恕女儿直言,父亲和母亲不准女儿在府内练琴,无奈女儿实在喜欢抚琴,抚琴,能使人的意境得到升华,抚琴,能陶冶人的情操,抚琴,是女儿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鄂硕听着女儿的对抚琴的独到见解,想起了宛若的早亡生母,不由脸上闪过一丝悲凉,宛若早亡的生母生前也喜欢抚琴,但因怕勾起伤心往事而不许女儿在眼前抚琴,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是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听见这美妙的琴音,听到这天籁般的琴音,他就仿佛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爱人,可是当他从琴音中缓过神时,爱人早已,离他远去,剩下的唯有爱人为他留下的宛若。因此他不许宛若在府内抚琴,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感受到失去爱人的无以附加的痛楚。至于现在的妻子,则是鄂硕当年的结发妻子,因当年无法忍受鄂硕移情宛若的生母而迁怒于宛若,看到宛若如同看到当年的宛若之母一般,而更让鄂硕妻抓狂的是,宛若的琴艺丝毫不逊于她的生母,一听到琴声便想到曾经的那个情敌,故而作为鄂硕府的当家女主,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府内弹琴,特别是宛若。而鄂硕,因当年移情于宛若之母,让妻子伤透了心,故而他一直以来对妻子宠爱有加,府内大小事宜,皆交由妻子打理,但他对于妻子,总少了点“爱”,他的爱,在年轻时全给了宛若的母亲,想必宛若的母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念颇深吧。
“你的母亲也喜欢抚琴……”鄂硕喃喃道。
“都怪女儿不好。”宛若颇为自责,“女儿不便在府上抚琴,只能到外面,却从未想到会因此而招惹是非。”
鄂硕也颇为自责:“你像你母亲,不仅喜欢抚琴,还喜欢诗词歌赋,且对于汉人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难怪十一阿哥会倾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