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身体更加的僵硬了,她尽量闪躲着他落在耳边的气息,两只手在长袖中紧紧握住,暗自矛盾着:将他打晕吧,弄不好算弑君,而且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那实在不行就先用迷药试试吧。右手动了动,扣住指甲中备好的迷粉,准备在他用强时寻机弹出。可惜元天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的将她抱在怀中,吸了吸她发间混合了洛月簪的独特香气,片刻之后,有些不舍的慢慢放开了她,独自在床边坐下了。
“朕收到密报,有人密谋造反,以现在的证据来看,你家非离老爷子,似乎正是主谋。”这样的大事,元天慎的声音却平和得很,好像在说的是青菜豆腐。
可这番话让水清浅心中顿时波涛翻滚起来,在当时她甚至忘了去想皇上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告知于她。只是这样一来,她倒是不敢轻易的以死遁逃离皇宫了。谋反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且不说几年的相处,她已经对非离怒和非离子野有了深厚的亲情,就算是为她自己,她也不愿意顶着这样的重罪流浪逃离一生。左手指尖回握,暗暗在袖中抚住了手腕上冰凉沁肤的凝水环,这微凉的感觉将她心中的恐惧驱散了些。
水清浅强迫自己稳定心神,控制着声音对元天慎问道:“既然如此,皇上还召我入宫,是想以我为挟持吗?”细听之下,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
元天慎眼尾一挑,神情不屑道:“你觉得朕需要这样?”
元天慎这样的反应,水清浅倒是更拿不准了,见元天慎站了起来,水清浅本能的又向后退去,可是元天慎并没有再对她有任何动作,脸上也恢复了惯有的笑意,对着她笑意吟吟的说道:“朕从不屑于用强迫的方式来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对你。”水清浅来不及想通他这句话中的深意,元天慎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水清浅又说了一句,“后宫中多的是危险,你自己小心,但朕不会帮你。”
水清浅刚因为他的那句告诫有了一点点的感激,却在后一句又恨不得咬他一口,摆明了一副看你们演戏的样子。其实水清浅真是误会了,这告诫对于元天慎来说,已经算是破例。
推开了门,元天慎对着暗处说道:“厉锦,回雍和宫”。
水清浅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心中暗暗感激元天慎做为君王的骄傲,若是元天慎真演上一出霸王硬上弓,水清浅在得知这么多事情后,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子拼死反抗了。
……
皇上走了,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自己家的主子,更是自始至终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青荷向来以能拿捏主子心思为傲,今天彻底败阵了。
“一路上都累了,都去休息吧。”水清浅把神色紧张的柳如媚和思郁都打发走了,她现在身心疲惫,实在没有力气跟她们解释什么,一切等明天再说吧。然后又对青荷说道:“外殿内也不必留人守夜,我休息时不喜欢有人打扰,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是。”
……
终于清净下来,水清浅躺到床上,一阵倦意瞬间袭来,她暗暗安慰自己,天大的事也先不去想了,等明早再和如媚商量吧。其实水清浅潜意识里有一种感觉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皇帝元天慎自始至终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危险。